情到深处仍孤独：关于苏芮歌曲《是否》中的那句歌词

情到深处仍孤独：关于苏芮歌曲《是否》中的那句歌词

@铁山青士（笑独行）[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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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苏芮原创演绎的《是否》（罗大佑作词作曲，陈志远编曲）在大叔我心目中一直是一首堪称永恒经典的港台流行歌曲，与同样出自台湾歌舞电影《搭错车》（1983）的《酒缸倘卖无》、《一样的月光》、《变》具有同等地位（不知道为什么，个人对《请跟我来》的喜爱程度略低，《把握》也感觉稍逊）。

而我之所以激赏这首歌，除了觉得曲调情感非常贴慰心灵外，很大程度上乃是因为歌词中有一句“情到深处人孤独”（对此，我相信当年很多人与我感受相同）。我是什么时候听到这首歌的？估计应该是1988年以后，甚至是1990年以后。自从听了这首歌以及《酒缸倘卖无》、《一样的月光》、《变》后，我对苏芮的喜爱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是否这次我已真的离开你？

是否泪水已干不再流？

是否应验了我曾说的那句话，

情到深处人孤独？”

应该说，这句“情到深处人孤独”与曲调相配合，在整首歌中也确实占据着歌眼的地位。不过，对于这句唱出了很多人心声的歌词，我却始终认为其中的“人”字乃是“仍”字之疏误（也就是说，本来应该是“情到深处仍孤独”），并对这句歌词在这首歌的传唱以外因得到广泛传播而不断以讹传讹的结果耿耿于怀。

我的理由很简单，无论我们是自觉的还是不自觉的，我们都是因感受或认识到自身的孤独处境而恋爱结婚的（当然，首先是恋爱）。这就是说，早在进入一段男女感情之前我们就已经感受或认识到了自身的孤独处境。如此这般，当我们在爱到深处时感受或认识到“孤独”，这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准确地说，恋爱结婚只是进一步提醒了我们始终是孤独地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这个事实（也就是现实处境）、加深了我们对自身孤独处境的感受和认识而已。

既然不是第一次，而且我们也不是因恋爱结婚而孤独的（也就是说，这孤独的处境并不是恋爱结婚带给我们的），恋爱结婚只是因没能消除我们的“孤独”感受（甚至还进一步加深了我们的“孤独”感受）而让我们感到失望了而已，那么，自然便不该只是含糊其辞地说“情到深处人孤独”，而应该递进一层地说“情到深处仍孤独”。这才符合人生哲学和情感心理的逻辑，也更符合这首歌语言表达的逻辑。不是吗？

“情到深处人孤独”在这首歌的歌词中是被当作“我曾说的那句话”的“应验”出现的，可以想象，“我”在进入这段“我”正在“离开”的男女感情之前曾非常理智地以此告诫对方也告诫自己：我们还是不要相爱了吧，因为爱到深处我们还是会感到孤独的，不，也许比没相爱时还要孤独！——对了，“我”在这里想要表达的正是这个意思：相爱的结果只会是让我们彼此都感到更孤独！所以，作为事前对对方和自己的告诫，大叔我认为“我”也不太可能只是含糊其辞地将“这个意思”表述为“情到深处人孤独”。

在下决心记述一下自己对这句歌词的见解后，我就“百度”了《是否》的歌词，结果又在百度百科的词条中得知张艾嘉曾在苏芮之前（1981年）演唱过这首歌，只是她演唱的版本比苏芮少了一段歌词：

“多少次的寂寞挣扎在心头，

只为挽回我将远去的脚步；

多少次我忍住胸口的泪水，

只是为了告诉我自己我不在乎。”

由于与这段歌词相配合的曲调相当激越沉痛，而苏芮的演绎又非常精彩和准确，因此，这段歌音便在很大程度上也成就了这首歌作为“永恒经典”的好处——赢得听众的情感共鸣，让被伤痛压抑着的心灵在高调的情绪宣泄中得到抚慰。而张艾嘉演唱的版本则因为少了这么一段歌词和曲调，有抑无扬、有敛无放，一味低徊、没有高潮，所以让听众感到有所缺憾，从而基本上不认为它与苏芮演绎的版本是同一首歌了（当然，也不排除这只是我个人想当然的简单狭隘理解，事实上苏芮被认定为《是否》的原唱也许还有更复杂的原因）。

与此同时，我还发现，在罗大佑自己于1989年演绎的《是否》中，“情到深处人孤独”这句歌词所在段落第二次出现时，“是否泪水已干不再流”一句变成了“是否春水不再向东流”：

“是否这次我已真的离开你？

是否春水不再向东流？

是否应验了我曾说的那句话，

情到深处人孤独？”

一时我还以为自己当年听苏芮演绎的《是否》时没有注意到，于是赶紧核查，结果自然是苏芮演绎的版本始终是“是否泪水已干不再流”，确实没有“是否春水不再向东流”这句歌词。

作为我最喜爱的三位女歌星之首（另两位是梅艳芳和龙飘飘），苏芮的出生年月日和血型在很长一个时期里都是无处可查的，说来这还曾经让我感到很抓狂。当我知道她是AB血型、属龙的双子星座（1952年6月13日）时应该已是盛年时期（41-50岁）的后半期了。当然，尽管“相见恨晚”，但还是很开心自己的属相和星座跟她一样，同时也为自己的最爱并非无缘无故而感到很安慰。这是题外话了。

（2019年3月10日至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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