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留声之姥姥做的饭

岁月留声之姥姥做的饭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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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到年根,我总是会想起姥姥做的饭。 那喷香的味道,令我难以忘怀。

      遥想当年,那时的我还是个小学生,每年寒假必去姥姥家过冬。无论是坐火车还是坐汽车,只要到了姥姥家临街的那座桥,我的心就会特别的激动。

      过了桥,路过回民后院的粪堆,就是姥姥家的小胡同了。不出意外,姥爷总是穿着中山装,头戴前进帽,架着茶色眼镜,一脸严肃又满怀期待的站在胡同口。

      老远看见我们冒了头,便快速走上前去,接下妈妈手里的包裹,嘴里嚷着“不让买,又买这么多”。便一手提着包裹,一手推搡着妈妈和我进了胡同。

        胡同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胡同一头,是姥姥家废弃的猪圈,现在那里放着冬天填炉子用的干柴。而胡同的另一头,则是一个矮土墙。踮起脚,会看见墙那头邻居家的荒菜园。

      胡同很短,不容我细看,已是到了尽头。推开木头做的栅栏门,我最先蹦上了东屋的台阶。

      “姥儿~”我喊着窜进了屋里。

      “回来啦。”姥姥站在外屋的炉子旁,手里拿着菜,一边忙碌着一边扭头笑着和我打招呼。

    “做什么好饭呢?”我看着水缸上面的菜板说。

    “有你爱吃的。”

      “嗯。”我答应着,掀开西屋的门帘,钻到里面开始掏地柜。

      掏地柜和乱翻西厢房的土炕是我每次来的必备功课。之所以乱掏,还不是因为里面装着一些好吃的玩意儿。

      虽然这些东西在我生活的小城市里随处可见,但是我却唯独稀罕姥姥家有的这些。什么京八样的点心,各色水果糖,还有茉莉花茶叶等等。

      每当我翻出来后,都像找宝一样狂喜。一边吃着,一边还要对它品头论足一番。

      “你又掏呢?”姥姥总是一面问着一面告诉我:“你姥爷昨天上街给你买了排骨,还在卖肉的那里定了两个腰子。”

      “啊!那我明天就都要吃。”我高兴的说。没错,排骨和腰花是我最爱吃的菜。

      每年回来,姥姥总会在第二天给我做好,虽然没什么新奇可言,但是那菜的味道却让我久吃不厌,历久弥新。就算在经年之后,我从饭店和别的亲戚家吃到这两样菜,也是无法赶上姥姥的水平。

      姥姥做的排骨,总是用长条精排,每一条都是肥瘦刚好。焖出锅的时候,和着热气,条条排骨肉,就像一根根冰棒,不住淌着亮晶晶的猪油。

      拿到嘴里,咬着骨头尖,手一拽,整条的肉就这样滑满口腔,和着口水咽了下去。光骨头还在冒着热气,第二条已经塞到了嘴里。肉就这样逗引着我肚子里的馋虫,让我不知不觉间吃了十多条。直到嘴里起腻,鼓着肚子打响嗝才会罢休。

      说完排骨,再来说说腰花。姥姥做的腰花,必须要溜。既然是花,就需要刀。

      姥姥拿着磨了很多遍的旧菜刀,将两块滑不溜秋的猪腰放在手心,啪啪几下就剃完了骚腺,划好了十字刀。揉眼睛的功夫,两块腰子又被扔在菜板上,当当当四五刀,它们就成了若干有着十字花的小块了。

      我比较欠手,总是想伸手去摸。这改好刀的腰子,片片都存着血筋。用手一捏,就是一指盖儿的血水。姥姥不让我去捏,说给捏老了。我则顽皮的告诉她,我是在检验她做的怎么样。

      姥姥说,血腰子溜到七分刚刚好。那三分的血带着一丝腥气,和着腰子独有的香味,吃起来非常带劲。吃过之后我很认同这种做法,但是当初没吃过七分时,我总是要求姥姥做全熟的。

      后来在某一年的初二,宴请亲戚的饭桌上,我才初次吃上这种有血的腰子。第一口吃,血味较重,但是接着再吃,腰子的香气就出来了。如此一来,我就爱上了这七分熟的腰花,全熟的再不想吃。

      除了这两样,姥姥会做的菜还有很多很多。但我比较挑食,对这两样菜印象最深刻。就捡这它们来说吧。

      姥姥做的菜,让我的味蕾全开。虽是简单的农家材料,却做出了可口的美味佳肴。那是人间食味的烟火气息,也是姥姥给予的家的温馨。

      虽然现在已经过了很多年,姥姥家的胡同也已是杂草丛生。但那房子还在,它承载着我过去美好的记忆,在时光的深处,时时闪烁着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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