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承认一下,我有失歌症。
失歌症是一种什么病呢,这么说吧,就是无论什么样的歌,从失歌症患者的嘴里出来的时候都会是新的,新到听到的人脊背发麻,新到写歌的人内心崩溃。然后再补充一下,我,重度患者。
和小伙伴在KTV唱歌的时候,我一般都是缩在角落里默默欣赏他们或者默默玩手机的那类girl。
第一次因为不知道水深他们还会热情地让我唱,第二次就让我继续在角落里待着了,毕竟有益于心脑健康。
可往前翻二十二年,当我还是一个在摇篮里的littlebaby的时候,我就对音乐显露出极大的兴趣。
据我娘亲说,她只用在我旁边放个收音机,一盒磁带就能让我瞪着眼睛安静一下午,所以她感叹养我实在太容易了,虽然生的时候差点难产。
果然是亲娘才有的感叹。
问题的关键是,littlebaby长大了,她依然喜欢音乐,可她得了失歌症。
平常的时候不唱也罢了,可是合唱比赛和升国旗唱国歌的时候,只能对口型,因为怕一张嘴,大家都回头眼睛大大地看着我,而这并不是没有过的事。
现在心理阴影面积还有12个平方,让我去角落里哭一会儿。
喜欢音乐,不会唱歌,所以有一把好嗓子的人都是我艳羡不已的对象,比如像朱贱贱和周阿姨。
能够把一首歌的旋律妥妥顺顺地从嘴里放出来,在我看来像是超能力。我放出来的,那是小怪兽,哦不,那是大妖怪。
心理铺垫做到这,现在可以扯回正题了。
作为一个无法正常唱歌的人,在这里要谈几首在我患病生涯中无法忘怀的歌,希望你们不要翻白眼或者嗤之以鼻,那不雅。
首先要说的是莫文蔚的《盛夏的果实》。这首歌我初次听是在小学五年级,配合着积雪草那篇暖言,小眼泪掉得一塌糊涂,以至于后来听到“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的时候,我鼻子还会下意识地酸一下,纯粹生理反应。
拜托不要八卦为什么五年级的小学生情感这么丰富,我可是三四年级就看完《薰衣草》和《蓝色生死恋》并跟着哭得稀里哗啦的人,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最后我变成了一个像丁香一样忧愁的中文系美吕子。
好吧,其实是院里二号床放出来的。
可惜的是,作为唯一一首真的很想很想学会的歌,老纸学了十二年,还是跑调……
另外这首歌有个粤语版,《北极光》,更好听。
接着要说的是范范的《最初的梦想》,从学生时代走过来的90后肯定都听过。
旋律很简单,歌词也很简单,可有时候简单直接反而更能给人力量。
我就是靠着它刷了N本物理化学题,虽然写的时候内心一度在崩溃的边缘,不过还好,终于熬到了和它们saygoodbye的时候了,但愿此生再不相见。
还有那个傻逼慧借我的丑丑的MP3,里面灌满了她爱的周杰伦和我爱的刘若英,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小说。所以尽管它丑,可我依然这样怀念它,就像怀念一样丑的年少时的我们。
然后记住一句话:最想去的地方,一定会到达。
来说一首英文歌。据说打雷姐不是很喜欢那首《young and beautiful》,然而实际上她的歌里我最喜欢的还是这首歌。
当然是因为《了不起的盖茨比》。
因为《挪威的森林》,原著读了两遍,好书。至于被各种吐槽的电影版,我只想说,只要昂叔好看,怎么都好看,我管你们吐不吐槽,反正老纸喜欢。
对,就是这种脑白粉!咋的!
可是单曲循环一个月,初听时头脑嗡鸣,眼含热泪,恨不得溺死在他深情的双眸里,变成听到“I know you will, I know that you will ~”的时候,就吓得赶紧换首嘻唰唰醒醒脑子。
毕竟盖茨比已经死了很多年,绿光也灭了很多年。还有,单曲循环毁所有,记住了。
最后要说一说的是逃跑计划的那首现在烂大街的《夜空中最亮的星》。
2014年的夏夜,我和恋恋沿着湘江晃来晃去,不是欣赏美景,纯属无事凑热闹。
街头巷尾到处是卖唱的年轻人,湘江边就更不用说了。从劲爆摇滚到抒情民谣,还有套马杆,各种风格在这个充满历史感的娱乐之城里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和谐相融。
最大功臣应该是芒果台,它让梦想的味道飘荡在这座城市的每一缕空气里,并赋上金光,让它闪闪发亮。
走累了我们就随便在一个地方歇了会,然后就听到了卖唱的小哥开始自弹自唱,“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和会流泪的眼睛,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越过谎言拥抱你”
他嗓子不好,沙哑低沉,唱到后面像是带了哭音。
他身后是静静流淌了千万年的湘江,我身后是依然熙熙攘攘的人流车流,那一瞬间忽然就泪流满面。
转过头看旁边的恋恋,她的眼里也盛满了泪,我们就都笑了。
打动我这个失歌症患者的歌其实远不止这些,比如我没有写我最爱的奶茶,之所以写它们,是因为它们刚好和那段时光相得益彰,并且刚好和那段时光里的自己如此共鸣。
就像你怀念你的小时候,会怀念大白兔和小龙人一样。
这些美丽的旋律就在我的脑子里飘来荡去,每一个音符都承载着一段时光的重量,当我听到它们时,过去便不再是过去,而是重新复苏,如在目前。
虽然我唱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