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我—第一章

我在今年夏天的时候觉得自己可以开始叙述了。于是我尝试着直面自己的痛苦和困惑。然而当我正视那些东西的时候还是发现自己并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我的叙述苍白没有力气，完全无法表达我想要表达的困惑。

我直接给自己喜欢的姑娘发短信息说我想和她做爱，希望她能够对我恶语相向或者置之不理。但是她却是那么温柔，只是没有温柔到最后。她在排解掉我那浓郁的困惑以后，悄然消失。仿佛知道我仅仅是因为困惑才表现出如此怪异的举动的。

夏天很快就过完了，我都没有感觉到怎么炎热。 金黄的落叶带着失意和不安飘落在我面前。我发现我对于现实的恐惧完全盖过了我的困惑。我尝试着改变自己的困境，我觉得自己也能想其他人一样面对自己的生活，甚至会比他们更加有力。但是残酷总是在我预料不到的时候出现。我觉得自己很失落，像一只不知道方向在何处的小狗一样可怜无助。

十一月的时候我发现我有了烟瘾，我非常欣喜。自己终于有了依赖。我给我的初恋女友发信息说我踏上了寻找她的火车。自从我们分手后，我就不停地骚扰她。她估计已经习惯了我的所有怪异举动。所以这次她大概也没当回事儿。

大约是到达运城的时候，她收到了我在火车上写给她的信。她紧张兮兮地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里，我告诉她我在一个曾经有过爱情的地方。虽然我辜负了姑娘，但是重新来走走，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我的初恋女友说我的信让她很难过，她知道我过得不好有点愧疚。她说你快点来吧。她的话反而让我觉得太快见到她不好。我说我想将你那里作为我的终点。

十二月过了快一半，我才离开山西。我在垣曲的一个小饭馆打了一个月工。我骗老板娘的女儿说我是个孤儿，现在听说我的父母在四川我想去试试能不能找到他们，但是身无分文。

女人总是轻信假装真诚的男人。但是她们一般不会一直相信。所以一个月到了的时候，她便不再像开始的时候那么同情我，之前答应给我一千快的路费只给了六百加一张到成都的火车票。票价接近三百，我也不太好表示什么异议。只好收拾行囊离开。

离开的那晚上我问老板娘的女儿是不是愿意跟我做爱。她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然后告诉我她有天偷偷看了我写给初恋女友的信了。她说如果我能留在垣曲，她就答应和我做爱。

火车走到三门峡的时候我就下车了。出站的时候检票的大叔一点也不可怜我给他编的身世。不过他大概确定了我火车票是张真票了。没再坚持让我补票。

三门峡火车站看起来非常的破，跟它之前留给我这里有个大水库的印象很不一致。而且遍地的河南话。我怎么都觉得自己不应该在河南逗留。于是就赶紧买了张到武汉的火车票。

候车的时候有个女生要求我给她看一会儿行李。我始终不太明白她是怎么肯定我是个好人的。上车后我从十八号车厢一直走到二十四号车厢才找到她。我倚在她座位旁边告诉她看行李的时候差点拿着她的行李跑了。

我们大概隔了一个多小时才又重新开始讲话。她让我坐在她的位座上然后抱着她坐着。把我的双手环扣在她的肚子上。被不停的嘱咐我抱紧点。我从垣曲上火车到现在十多个小时没有洗脸洗手了。而且上火车前吃泡面时不小心把汤打翻了。手很脏。

她第六遍要求我抱紧点的时候，我告诉她我得去一下厕所。她使劲挪挪她的身子，测过头来悄悄地在我耳边说你得静静心再去吧？你现在站起来不是很礼貌吧。然后又说你抱紧点。

三点多的时候，我告诉她我实在忍不住了。即使不让我去撒尿也得让我去抽根烟。她第一次露出笑容来。跟我说硬了三个小时啊，真是难为你了。我告诉她是她脖子里不断串出来的味道的功劳。她说你腿应该也麻了吧。我扶着你过去吧。你假装身体不好。

我的前女友们从来没当着我的面换过卫生巾。我第一次见女人换卫生巾竟然是在火车的厕所里。火车的小车窗只能打开一条小缝缝。她命令我一定要将她的卫生巾扔的优雅一点。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我先往外走的。挤在厕所周围的人诧异地看着跟着出来的她，她反应很快将我按在厕所门对着的梳洗台上。

我会意假装真的刚做过阑尾炎手术一样扶着伤口。她紧紧的扶着我，对还没反应过来的人们微笑示意他们应该给我们让让。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她问我是否愿意让她抱着我。我回答她我站会儿就行。但是她说戏应该演完，只是她换了日用型的了，我应该绅士一点，不能老是用昂扬赞美她了。

我们最后调整好了坐姿。车上的人下了一些，空间似乎比刚才宽松了很多。火车在武昌停的时候，我被她用湿嗒嗒的舌头弄醒了。她说你是陪我到汉口，还是现在下？我茫然的看着她。

嘴角不知道是因为她舔过还是我自己流口水了。感觉黏糊糊的。她的头发丝蓬松在憔悴的脸边。不知道是灯光还是天亮了，那些不那么黑的发丝上好像度了一层金边。她有低头舔了一下我的鼻尖，你快点决定，火车要开了。我发现座位的一排都空了，可是她依旧坐在我怀里。我刚想张嘴，火车便开动起来。

她住在武大校园旁边的民居地下室里。室内的东西放的乱七八糟，像是刻意安排过的一样。墙上有个宜家的小书架。里面整整齐齐排满了她的内衣裤。胸罩全是黑色的，一个扣着一个，像是待出售样子一样诱人。她让我洗澡完后再上床睡觉。她说她忍受了一路我身上难闻的味道。我没注意墙的这一侧还有个门。里面的空间差不多是这个小房间的一半了。

我刚脱完衣服她便进来了。盯着我的身子说比她幻想的要小很多。然后便抱着我的衣服出去了。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看到她把我所有的衣服全洗了，挂满了她的小房间。房间满是洗衣液的味道。我尴尬地问她我在里面洗了多久。她说反正比她的前男友要久很多。她拍拍床说躺上去。

---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