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0-03

江南的细雨缠绵了半月之久。     感受到一股流食随着咽喉入体,他的意识也逐渐苏醒。像是在黑夜中徘徊了太久,此刻内心也只剩下无尽的疲倦和惶恐。     他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却始终无法睁开双眼,不稍片刻,却又昏睡过去。     夜幕下的江河,借着月光透出璀璨的银光至东流去,途经一座巍峨的城池。城门楼上用着隶书写着徐州二字。

    徐州城内外都显得十分静谧,除了城内江畔边灯火通明的馆舍青楼,便只剩下敲锣  打绑的更夫以及巡逻的士卒了。     陈子规醒来也有些时日了,除却刚醒来时的茫然,更多的则是新奇。       前世是一个还未毕业就出演了几部影视剧的演员,也算小有成就,一觉醒来却是已经鸠占鹊巢成了古人。       刚醒来时守在身边的是一个十三岁左右梳着双髻的黄衣少女,面对自己错愕与不解的神情时,险些哭了出来,之后才了解到黄衣少女原来是自己的丫鬟,跟着主家姓陈,名小沂。

    ………     “少爷,吃饭了。”丫鬟小沂略显稚嫩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陈子规缓步来到桌前,就着卖相并不出众的小菜喝着米粥,前世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突兀的来点乡野小菜倒是真有些不太适应,或者说难以下咽。     “听卖菜的婶婶说粮食价格又要上涨了”     “嗯”      “昨天晚上隔壁遭了贼偷呢”     “哦”

    “少爷是个大坏蛋”     “你敢骂我…”     “谁让少爷都不听小沂说话的”     “……”

      嗯…这乏味的生活也并非太过无趣。

      江南的四月末总算放了晴,陈子规眯着眼沐浴着阳光,看着这不大的院子,在徐州城内租金才六十文每月的房子还是相当便宜的,要是屋顶不漏水,院里铺的青石板没有残缺就更不错了。

      院子正中铺着几块木板,木板上晒着受潮的书籍。陈子规随手拿起了一本论语,胡乱翻看着,只识其字,不知其意。陈子规暗叹一声,总算体验了一把大学生对前途迷茫的感觉。

      “少爷,少爷,老爷托人带了口信,说是让少爷安心科考,不用担心家里,也不必急着回去呢。”丫鬟小沂一边说着一边卸下手中的布囊“这是家里托乡人带来的,是新制的衣裳,我已经看过了,衣裳内藏了足足十两银子呢”说到这,丫鬟小沂眉开眼笑的掏出怀中的银子,又一脸不情愿将银子递给陈子规。

      “暂且放在你那吧”陈子规苦笑不已,看来上回的事情丫鬟小沂还是耿耿于怀。

      据说是被同窗说什么人穷志短,问他读书做什么,激的他掏出银子大肆吃喝逍遥了一翻,在回来的路上却又因为喝醉酒招惹了住在附近的地痞,伤势过重才成了如今的陈子规。

      掀开上衣,淤伤也已经快要痊愈了,毕竟才十七岁的身子,康复的总要快些。

      只是这科考倒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如今的陈子规肚子里哪还有半点墨水,即便是数理化也全数交还老师,更不要说是这四书五经了,家中父亲怕是要失望了。

        算来这些日子还从未出过院门,与丫鬟小沂招呼了一声。便推门而去,这同样是个破败的巷子,因为长时间的雨季使得道路泥泞不堪,不得不踩着凸起的石头小心翼翼的走着。

        出了巷口,便看到一座高大的城门,城门下站着三三两两无精打采的守城士卒。左侧有着通往城楼的木质楼梯,虽说这一月以来靠自身演技故作抑郁,少与人言语,可骨子里终究是个年轻人的心性。看到这等宏伟的城楼怎么着也得上去一探究竟,才爬半截,就被守城的士卒抓捕了。

        还未等有何奇遇,便被北城衙门的衙役收押了。

        “少爷!”丫鬟小沂站在牢门外一脸幽怨的看着陈子规。

        “小沂,要坚强,少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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