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书妙笔福: 鸡年故事

图片发自App

我小时候的家，是一个大院子，种过许多树木花草，也养过许多小动物，最经常养的，莫过于是鸡了。我奶奶常说，猫、狗也是一口，她说的一口，指的是一口人的意思，可见，猫和狗跟人相对比较亲近，至于鸡鸭鹅猪之类，则完全由着人主宰。这其中，鸡的待遇又稍好一些，因为鸡是散养，而其它动物则是圈养。

记得有一次，我奶奶让我去喂鸡，我拿的是干馒头，这种馒头其实也蛮硬的，我把馒头胡乱掰了几下，朝着鸡群一顿乱砸，群鸡吓得四散开去，我照例兴高采烈，享受一番我的胜利！

正得意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原来我爸正看着我，于是我很无辜的看向他，他也就没说什么，然后他就走过去，把那些干馒头都捡起来，掰成小颗粒，撒在地上，过了一会儿，那些散去的群鸡渐渐回来，开始啄食。

那是第一次，我意识到，对待低等动物的态度，可以不是居高临下，还可以是一种照顾的态度。之前，我无论是给鸡喂食米谷之类，还是瓜皮果壳，都是先把食物当成炮弹，把鸡群驱赶成四散，看着它们小心翼翼回到曾被炮火轰炸的阵地，吃两口，还要警觉的抬头四处看，侧耳倾听有没有危险，随时准备逃跑。

这种情景带给幼年的我莫名的快乐，一种类似残忍的快乐，来自最原始的本能。直到那一天，我看到我爸爸的温柔，在我的心里种下温柔的种子。其实，长大不过去一瞬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