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枪

正午，小巷寂静无人。拐弯处挂着蔡记面馆的招牌。店面逼仄，角落坐着两人，满脸通红，一阵烟酒味飘过来。王虎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里面咵真嗨的两位让他莫名觉得心慌。正想着，店里收银小妹瞅见了着他，很热情地招呼他进来。刚落座，满屋子烟雾腾腾，没忍住一个响亮的喷嚏，惊得邻桌的两位多看了他两眼。他低着头，不敢吱声，只顾埋头吃，一会工夫碗里扒拉得快见底了。他正寻思着，吃完了去哪遛达。电话响了，“虎子，在哪？咱有空没见了。一会来哥们店里坐坐？”王虎压低声音，答应着，挂了电话。旁边两位正在兴头上，丝毫没注意对面这个瘦高个的小伙子正打量着他们。岀门穿了便衣的民警陈刚和老杨三杯酒下肚，话匣子一开，没完没了。陈刚松了松皮带，腰上别的那硬硬的家伙还在。他吐了个烟圈，“想当年，我们刑侦队里军事演习，我射击水平那就一个牛，无人不服啊，可惜呀，如今老喽，把咱撂在这派出所里，英雄无用武之地，成天抓抓小偷的，没劲！”王虎心里一沉，耷拉着头不敢说话。“喂，老陈，把你那家伙掏出来让咱也长长见识如何？”“看就看，有啥大不了的！”陈刚摸索着腰间的武器掏了出来，咚的一声，乌黑锃亮，王虎怔住了，目不转睛看着这玩意。这可是贷真价实的手枪啊！“哎，兄弟，我喝多了，去下洗手间，”“嗨，我也去！”收银小妹吃了一惊，“不好意思，这儿没，岀门左拐五米有公厕。”王虎眼看着两位一前一后歪歪倒倒出了门，没多久，汽车喇叭响了，扬起一阵灰尘，开远了。王虎心跳得快从胸口跳出来，那收银小妹歪着头，目不转睛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电视剧。光线昏暗，没有人了。他侧着身子挪近桌沿，身子抖抖索索，咽了口唾沫，心一横，眨眼间，已经武装到家了。他捋了捋头发，装着若无其事，蹭到店外。电话又响了，“喂，兄弟，在哪？咋这磨叽，过来喝两杯！”正答应着，他加快了脚步。杂杳的声响敲在他的心坎，步步惊心。门刚一打开，王虎一闪，迅速关上门。“兄弟，咱的啦？你脸色这么难看？”“小点声，今天让你长长见识。”王虎得意洋洋，把东西往桌上一撂，哐当一声，啤酒洒了一桌。李明目瞪囗呆，“好家伙，哪来的？”“别问了，喝酒！”几杯酒下肚，两人说话不利索了。“王虎，你不有一女朋友在那个什么好邻居超市当收银员吗？咱们去会会！”9点快下班了，超市其它人都走了，孙玲正在清点帐单，没注意有人正在逼近。她刚抬头，王虎满脸通红，似笑非笑看着她。孙玲一惊，她莫名起了反感，懒得搭理他，埋头继续清帐。忽然一杆硬梆梆的东西抵住了她的脊背，那冰冷的触感令她悚然一惊。"你们想干什么？”孙玲厉声喝道。“不干什么，想借点钱花花。”李明害怕了，他拉住了王虎。推搡间，枪响了，子弹从孙玲肩上穿过，血花四溅，咚的一声，人已栽倒在地。两人一慌，转身就跑。派出所，陈刚和老杨对面的所长黑着脸，“玩忽守职，你俩不想干了是不是?”黑纸白字的辞退信劈头盖脑砸在俩人脸上。隔壁，戴着手铐的王虎和李明面对着审讯员黑洞洞的眼晴，不知道明天等待着他们的命运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