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选:十字路口安静了下来,天空中的血色渐浓,周围的建筑物破败不堪,它们仿若失去了重力一般,缓慢的向天空飞去,被血色怪兽的巨口吞噬,街道上残余着几个行人,他们手上的腕表突生出漆黑的蔓条把他们牢牢的捆绑在原地,并且不断延伸向地面,地上部分也激增出无数黑色的倒刺,远远看去,像是一株株怪异扭曲的仙人掌丛林,凄厉的尖叫伴随着血肉破裂的声音,无数细小的血流蠕虫般爬向地面,涌向地下的漆黑蔓条,它们被浇灌的愈发粗壮了。
一辆黑色的轿车如失衡的甲虫倒扣在地面上,它的背部不断摩擦着地面向前冲刺,尖锐的噪声混合零星的火花迸溅出来,一路横冲猛撞,中途似乎是击中了什么,它的趋势减缓,最终歪倒在交通灯下。
红色的交通灯,鲜血般淋漓刺目,支撑它的金属柱被巨大的力量扭曲弯折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暗红色的血液一路延伸着触目惊心的轨迹。
“走……”一股力量温软而坚定的包裹住林疏朗的身体,面前的玻璃出现水波式的花纹,窗外的世界模糊不清,清爽的凉意扑面而来,意识在下一刻回归。
林疏朗脚下平稳的踩着交通灯,初玖漂浮在身侧。他轻轻拍了拍胸口,发觉自己的心脏只是跳的有些快,其它的还算正常。
初玖默不作声的等待着。
“嗯,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先等等看……”
“那为什么要来这里等?”他不认为自己恐高,只是心跳的有些快。
“因为,刚才的地方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他扭头去看,便利店早已变成一片废墟,周围的建筑物大都扭曲变形,天空被血色浸染。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祸,创造的幻境一定和现实世界相联接,联接之处便是“结”,只要找到最关键致命的“结”打败它,祸也会随之消亡而我们便可回到现世。反之,我们就会成为祸的食物,被它吞噬。所以,这是一场关乎存亡的争斗。正因如此,祸会产生很多结,它像章鱼的触手一般一端联接幻境一端联接现世,而一旦损毁其中的一个,幻境就会毁坏或坍塌一部分,现在有人毁掉了祸的一个结。”
不知何时,林疏朗的头上,升起了一把木柄红伞,它怡然自得的旋转,似少女翩跹不断的红裙。
“是谁毁掉了结,又是怎么毁的?”
初玖的视线轻轻下移,林疏朗也看了过去。四轮朝天的轿车旁,站立着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孩,一把雪色团扇握于手中,正是消失不见的雨梨。
雨梨的眉头紧皱,可恶,腕表居然不是最致命的结。
刚才,雨梨站在路旁仔细观察来往的人,他们之中,有西装革履的男人、有时尚靓丽的女郎、有活泼可爱的孩子、有慈眉善目的老人等等。
无论是谁,大家都带着相同的男士腕表,而且是已经破碎的男士腕表。
雨梨思索一番,便召唤出雪色团扇,冲着迎面走来的一位男士便是劈头一击,扇面割裂的空气形成一道利刃,直刺他的腕表,破碎的零件迸溅出来,四散飞溢,身后霍然响起尖利刺耳的噪音,她下意识的闪身避开,车祸发生在咫尺之间。
十字路口安静了下来,天空中的血色渐浓,周围的建筑物破败不堪,它们仿若失去了重力一般,缓慢的向天空飞去,被血色怪兽的巨口吞噬,街道上残余着几个行人,他们手上的腕表突生出漆黑的蔓条把他们牢牢的捆绑在原地,并且不断延伸向地面,地上部分也激增出无数黑色的倒刺,远远看去,像是一株株怪异扭曲的仙人掌丛林,凄厉的尖叫伴随着血肉破裂的声音,无数细小的血流蠕虫般爬向地面,涌向地下的漆黑蔓条,它们被浇灌的愈发粗壮了。
“不要看下去了……”初玖的手轻轻的覆住林疏朗的眼睛,掌心下的细微颤动,亲吻着她微凉的肌肤。
下一秒,温热的掌心覆住她的手,林疏朗轻而坚定的握住那一抹微凉。
“既然是我的选择,我总要走下去……”
林疏朗面色平静的看向这诡异扭曲的世界,手心里的汗水凉沁沁的涌了出来,让他握不住掌中的微凉。
初玖琥珀色的瞳仁由纯粹变得幽深,她审慎的打量了他一番,便把目光移向了十字路口处。
“轰隆隆……轰隆……”一声巨响从天而降,砸向雨梨,雨梨抽身闪躲,疾步避到交通灯的附近,恰好在林疏朗和初玖的斜下方。
一辆黑色的轿车从天而降,如同保龄球一般在地面上滑行,冲向场中几个诡异的“球瓶”,距离近的“球瓶”被击中碾压,凄厉的尖叫声伴随着肉体破碎的声音,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
红伞倾斜,遮挡住了林疏朗的视野,这一方世界,如桃源般无忧无伤,平和安稳。
黑色轿车行动渐缓,最终静止在雨梨视野的尽头。而那些被碾压的“球瓶”,如不倒翁般诡异的站立起来,于伤口处生长出黑色的荆棘,向四周扩散开来,这是“结”实体化后的模样。
祸,是概念性存在的生物,每一个祸,都有自己实体化的结,而且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现在,祸的结在不断生长。它们错综复杂的壮大,既迷惑了敌人又隐藏了最关键致命的结。
灼热的气浪从脚下蒸发上来,血色的空间似乎没有尽头,细小或粗糙的碎片随着气浪被蒸发上来,模糊了雨梨的视野。
她挥扇斩断咫尺之隔的黑色荆棘,它们是纠缠不清的黑发,似乎永远无法斩断。
雨梨的额头慢慢渗出来汗水,她胸口起伏的剧烈。雨梨握紧雪色团扇笔直的探向自己的前方,雪般洁白的扇立在面前,另一只手伸出并拢的食指和中指,疾点在扇面正中心。
雪色的团扇立即散发出月色般的光晕,另一侧扇面猛烈的疾射出绯色的花瓣,它们在空中刮出凌厉的弧度,如染血的飞刃刺透黑色的荆棘。
林疏朗握住不知何时出现的木制伞柄,缓慢而坚定的移正它的位置,他向下望去,似乎一切都尘埃落定。
黑色的荆棘被绯色的花瓣,牢牢的钉在远处。所有的枝蔓开始衰竭枯萎,消失殆尽。
雨梨喘息着收回团扇,雪色的空间依然没有尽头,灼热的气浪夹带着黑色的灰烬,如丑陋的蛾子般四处飞舞。
祸依旧没有消失,她警惕的四下张望,到处都是废墟和灰烬,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
她相信自己的力量,但只凭蛮力,还不够,最关键致命的结究竟在哪里呢?
一丝若有若无的风撩起雨梨的颊边发,几缕栗色利落的断裂,微微打旋跌了下去。
雨梨的瞳仁剧烈收缩,倒映着平地盘旋而上,直入天地的黑色漩涡。
废墟和灰烬,如飞蛾扑火般一头扎了进去,搅拌着翻滚着热浪,使得雨梨愈发煎熬。
双脚站立的地面,慢慢融化成粘滞灼热的液体,雨梨步步后退,直到身体抵在扭曲变形的交通灯柱上。
她手中的团扇湿滑的快要握不住,额头上细密的汗水散发着细腻的光芒。
她试着再次挥动团扇,灼热的气浪似乎要燃烧起来。
看来一味蛮干只会让境况变得更糟,她必须找到最关键的结,究竟是什么,究竟在哪里?
黑色的漩涡愈来愈近,几乎窒息的感觉,让雨梨感到眩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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