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人傻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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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小说,纯属虚构。)

(哈,傻人傻福,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壹)

盛喜二十五岁了,还没有交过女朋友,他一米八三的个头,一寸浓黑的平头短发刷子般地直竖,标准的浓眉大眼,皮肤特白净。

上高中时,在一个骄阳似火的夏日,放学回家的盛喜路过一家佛器店,听到店里传出阵阵佛音,立刻停下脚步反复听,听得入了神。听着佛音,盛喜感到是那么得入心,那么得清风朗月,那么“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

从那以后,在盛喜的心中恰似空谷足音;天籁回荡,总是唱响着这段佛音,这段佛音竟然成了他内心的主旋律。

要说人就这么回事,心里装着什么,时间长了,就会在面目神态气质上显露出來,何况盛喜天生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乐天派。所以,盛喜的神态总是带着平和的自來笑,透着笑呵呵的傻气。

人都说傻人有傻福。

盛喜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他也不在乎,准备接受保安训练,因为,他喜欢干保安。

有天晚上,盛喜在回家的路上,忽然捡到一只鼓鼓囊囊的皮包,打开包一看,里边竟然有十三万约六千余人民币,还有几份文件和单据。

盛喜就在原地找了个台阶坐等失主,可是一等二等失主没來,他就搂着皮包睡着了,直到天亮。

天刚亮,一个老板模样的人在盛喜面前停下轿车,下车指着盛喜怀里的皮包说是他的,盛喜就说: “你先说包里放着什么,说对了我就给你。”

那人都说对了,盛喜就给了他,俩人聊了几句,临走前,那人答应帮着盛喜按排工作,两人互留下手机号,那老板摸样的人就匆匆开车走了。

那人走后,再没同盛喜联系,盛喜也不给那人打手机。

那天晚上,如果盛喜通知任何一个电视台、电台栏目,或者110巡警,也不会在台阶上白熬一夜,最起码也要留下个拾金不昧的好名声。

你说盛喜傻不傻。

盛喜为什么这样作?人各有志,一人一个活法呗。按照盛喜的逻辑,本该如此,这样作人心里踏实安稳。从小跟着奶奶长大的他,最信服奶奶的话,奶奶说过多次,吃亏就是福。

盛喜就这样,大大咧咧,什么事也不往心里去,过去的就过去了。

盛喜在职业保安学校受训了一年,正考虑着到哪干保安的时候,恰巧就接到了那位丢皮包老板的手机通话。

那老板一再表示抱欠,说他出国一年,忘了盛喜的事。手机中他听说盛喜爱干保安,就说他现在负责一家大型银行的安保工作,如果盛喜愿到这家银行干,就來吧。

于是,盛喜就到了这家银行干上了保安。在这家银行干,工资比在其它地方高,还享有工作餐,节日副利等。而且,这位银行管理还特意按排盛喜长期值白班。

(贰)

盛喜每天吃麻麻香,倒下就睡,在银行上班自然也是心态平和,满面红光,见谁都笑眯眯得。

前一阵,这家银行分配來一位名叫小颖的女大学毕业生,被按排在大厅从事银行业务。这小颖人长得可真美丽漂亮:

亭亭玉立梅花开,

飒飒爽爽雪中白。

五官标致丹心秀,

人见人爱激情怀。

自从小颖来上班,她的冷艳俏丽的美貌气质,如同强烈的磁力,吸引了大厅前來办理业务的客户们。

來这座银行办理业务的,都是些走大帳,理大财的大老板和经理,不乏亿万身价的高富帅,白富美。尤其是高富帅们,见到小颖就暗自赞叹——世界上竟有如此美貌气质的女孩。

有位亿万客户就产生了联想,若能让我儿子娶到这位美丽的姑娘,是很满意的事情。据说,这位客户已经通过银行的管理人员,在悄悄地打听小颖了。

……

小颖自从第一次见到盛喜,就愿意看着他。盛喜虽胖大,但胖大的非常标准协调,而且很美白,很富有性感磁力。

盛喜在小颖的眼中就像年画上的喜娃,微笑得那么踏实;那么亲和,那么揪小颖的心。小颖感觉和这种男人在一起,就像江河归大海,独木入森林,很是舒服归位,并且精神广阔。

面对盛喜,小颖好似梅花遇春光,悄悄地绽放。

小颖是银行的正式职员,盛喜是个外派保安,两人身份不同,薪水前途差异不会小,家庭更不一样。

如果说世界有穿越,爱情就是船,如果说海洋最广阔,那么人心就最富有。真挚的情感能够翻转一切时空,爱情之网能网到一切。

在纯真爱情面前,金钱婚姻不过是名利场中的技术活。真实自在的爱心,何必在名利中被强制规范,爱的激情往往超越现实。

小颖常常大大方方地看着盛喜,而且还产生一种奇怪好笑的冲动,就是想调笑盛喜,很想摸摸他宽大的胸脯,她这种心情就像逗一个喜娃娃的感觉。

盛喜开始没在意小颖,当他注意到小颖总是看他时,他也大大方方回敬她,他发现小颖的下巴处有一个痦子,他记得奶奶讲过,下巴长痦子的人一定是个大吃货,而且嘴茬子很利索。

这天刚上班,小颖來的最早,负责开门的盛喜开门时,小颖仰脸叫:“大胖。”她这样称呼盛喜,盛喜笑着问:“什么事?”

“咱俩谁大?”

盛喜说了岁数。

“叫姐!”小颖咯咯一笑说:“我比你大一岁。”

“哦,姐。”

小颖听盛喜叫得亲,笑着就伸手摸盛喜的胸。可是,这一摸可把她吓坏了,她急缩手,脸登得一下红了,惊呼:“啊!你怎么长了这么多的胸毛!”

盛喜只是笑,说:“是我爸妈给的。”

小颖放声大笑,笑出了泪。说实在的,小颖从小到大,从來没敢这样纵情大笑过,或许她因为,平时看着盛喜就想笑,现在是一种笑的大爆发吧,盛喜也呵呵地笑起來。

(叁)

过了几天,小颖忽然邀请盛喜陪她去吃饭。对于小颖的邀请,盛喜认为小颖姐是让他去保驾护航的。

其实,盛喜也看出來小颖喜欢他,但他认为这应该是姐对弟的喜欢,就像他亲戚的姐姐们喜欢他一样。

但是,让盛喜没料到,那场饭吃得却很特别,出事了,结果令他激动得抖颤了!

那顿饭吃到一座星级大酒店里,一桌子好菜,贵!盛喜平生第一次进这个档次的酒店吃饭。

到场的人共五位,请客的是位五十多岁的老板,很有派头,名叫京依,另位是他的儿子;一个脑后梳着小辫子的小鲜肉形象的年青人,说话十足的娘娘腔,看上去三十岁冒头。还有一位是坐在小鲜肉身旁的;他的妈咪。

盛喜见请客的这位,名叫京依的老板面熟,这人常到银行前台办理业务,而且,是个专门找小颖办理业务的。

京依一见盛喜,就有点不高兴,因为盛喜的形象气质压人,京依的儿子在盛喜面前如同大树下的小棵棵,感觉弱弱得。京依又有些惊疑,难道这个保安是小颖的男朋友?不然为什么叫他陪着來?

不行,我要火力侦察一下。

于是,京依老板见到盛喜,就重重地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拍得盛喜直咧嘴。

“啊哈……”京依冲着盛喜高喊: “我见过你,你不是那个……站门的小.小.小保安吗?呵!长这么胖,三百多斤吧!……”

“叔,没这么胖,一百七十來斤。”

“是朋友。”小颖直视着京依冷冷地说。

“哦?小颖,你还有这等明友?是朋友哈……是朋友。”依京打着哈哈,他没感觉出小颖对盛喜的特殊情感,心想,也可能我多心,小颖和这保安不过是一般的关系,或者,小颖为了路上安全些,就叫个保安陪着來,小姑娘谨慎吗,这也是正常的防范。

于是,京依就向小颖高声介绍他的儿子,说他的儿子艺名叫“桃木梳子”,为什么叫这名呢?是因为他儿子幼时爱啃桃木梳子,大了又愿用桃木梳子梳自已的小辫。

“是梳子,”桃木梳子瞪着小颖,有些紧张地说道:“……必.必.必需是桃木的!要不是桃木的,我特么就扔!……我喜欢闻梳子上的味……”

“桃木梳子”还想说,就见他妈冲他直挤眼,让他紧急闸住嘴,他就憋回去了。

京依连忙介绍他的儿子,呵!经他介绍,他的这位儿子可有一大堆著名的头衔,其中一个是:国际一流舞蹈及天籁之音艺术家交流客作名星兼理事长。(对不起,这套名长点。因为这名字不是让人记的,只让人感到他是世界笫一即可!)

当京依介绍到这里,“桃木梳子”又按耐不住了,他突然用深情的语调对小颖说:“我心中的;亲爱美丽的颖颖小姐……请看!”

他的母亲一把没揪住他,他就悠着脑后的小辫离开座位,从怀中掏出两把彩绸扇,边舞蹈边唱道:“本娇娘~~本娇娘原是那~~纸薄的命呀~~坐花轿不到百日,就就就……不对,不是这段,妈……”他忽然觉得不该唱这段。

如同救场,“桃木梳子”的妈站起來就唱:“红艳艳,红艳艳高呀嘛高万丈~~江火百日长呀~~奴家我~~奴家我回娘家~~一双泪汪汪呀~~”

“好,好呀!”京依老板高声大喊,又拍着巴掌哈哈大笑,他连忙借着叫好打断他妻儿的表演,因为他发现小颖听着微皱着眉头,露出不喜欢的神态。

那娘俩不明白京依的意思,也不管小颖爱听不爱听,兴奋地闸不住了,娘儿俩争论起该唱这段;还是那段。

最后还是妈占了上风:“就是这段……北风吹过~~蚁火飞呀~~小寡妇呀~~泪盈盈~~”

“桃木梳子”急了,指着他妈猛摆手说:“错了错了,还是那段!咱俩今天就绕不过这段去了……”

京依不耐烦,高声止住:“行了行了!别唱了!”那娘儿俩听了,这才闭口各自回座。

京依是xxx艺术品公司的总经理,因为这几年经营冷门商品,约有十年没有竞争者,所以就发了大财。

京依有点不顺心的是,他的二婚找了这位,是位干文艺的小女子,名叫乐俏。当初京依看着乐俏天真快乐,又唱又跳好可爱,但婚后就吵得不行了,因为乐俏不分场合,在家在外,不论当着什么人的面,处处皆舞台,舞唱起來就沒完没了。她的脾气又象只辣角,京依根本就约束不住,把个京依舞唱得头晕眼花直抱头,有时不免感到丟人现眼,因此,京依又有些移情别恋了。

(肆)

就在这个阶段,乐俏却给京依生了个儿子,给京依一个惊喜。但问题又來了,乐俏与京依约法三章,必需按照她喜爱的方式培养儿子。京依管不了,于是,如今的“桃木梳子”就被妈培养成这样一个女形像艺人,这让京依烦。

“桃木梳子”近三十岁了,谈了几个女朋友都没相中。京依不原意儿子娶文艺界的女孩。

自从京依在银行见到小颖,心中就产生了一个想法,有些迷信的他,还认为小颖和他儿子长得有点夫妻相,因此,他就想娶小颖为儿媳妇。京依认为,以他的经济实力是能够办到的。于是,京依就私下打听小颖。其实,京依倒不在乎小颖的家庭差多少,认为可以忽略。当他知道儿子比小颖大两岁时,他就感到更应该水到渠成了。

这不,今天他以大客户的名义请小颖來吃饭,使小颖不好拒绝,他就想让儿子和小颖直接见面,并且当着妻子讲明。

小颖虽然一时不知道京依请他來的真实意图,但也是小心为妙。那么,小颖为何不让她的闺蜜來,而是让盛喜來呢?小颖不是喜欢并且放心盛喜吗!而且在内心里,她已经默许自已——盛喜,哈呵呼!

盛喜认为他就是來为姐保驾护航的,所以,他心里很坦然。他还觉得“桃木梳子”和他妈舞唱得怪有趣,呵呵笑着拍巴掌。小颖桌下用脚碰他一下,他才制住。

大家一阵沉默。

京依看着盛喜说:“我们谈点事,你先回避一下。”盛喜看着小颖,小颖点头对盛喜说:“去吧,在外面等着我。”

于是,盛喜出了房间到走廊里,欣赏墙上的几幅写意画。

当盛喜欣赏到第五幅画时。突然见小颖一脸生气的样子甩门出了房间。在小颖的背后,跟出满脸尴尬的京依夫妇和要哭的“桃木梳子”。

盛喜见状纳闷,他迎上小颖,小颖说声走,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就向电梯间走去。

出了酒店,盛喜笑着问:“姐,怎么生气了?刚才还好好的,发生了什么事?”

“你个大傻瓜,沒看出來吗?”小颖忽然感到语气太重,冲盛喜一笑,然后回头看看,见那家人没出酒店。

小颖引着盛喜,一边向一座树林中走去,一边对盛喜说:“你知道吗?这家人相中了我,要娶我作儿媳妇。你走后,老板给我摆他家的谱。你想呀,我能看上那个什么“桃木梳子”吗?还有他妈什么:`小寡妇呀~~泪盈盈呀!……’

我就说我家不差钱,我现在一心要干好工作,不考虑交男朋友的事。老板没说什么,他老婆却对着我又唱上了:`小妹子你听我言,凭着那金山银山你不嫁,怎乃是,怨了你的俊,负了你的心,破了你的眉眼,坏了你的身……’

气得我把筷子一搁站起就走,可那`桃木梳子’一把就扯住了我的袖子要跪下,我就甩开他出來了。这是什么一套呀!盛喜你说呢?”

盛喜明白了,说: “姐,你别生气,我也看着那桃木什么太那个了……不过,我倒觉得他唱得不错。”

“别一口一个姐的,你这个大傻瓜。”俩人走到树林中,小颖就象盛喜胸上擂了一拳:“大傻瓜!”

“呵呵。”盛喜笑着。

“我问你,你來银行工作前是不是捡到过一只皮包?”

“是。”

“里边有十三万六千多元钱,还有文件单据?”

“咦?你怎么知道的?姐……”

“不许再叫姐,再叫……再……”

“颖颖。”

小颖笑了,又说:“你知道吗,你给的那个皮包的主人是谁?”小颖以手示自己……

“是……是你……爸?!”

“傻瓜,明白了吗?……來……”

“抱我一下。”

!!

……

“傻瓜……不要啃我下巴……别把痦子啃掉……嗯……”小颖呢喃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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