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涟漪淡淡盛开(18)再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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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2月13日

不知不觉过年了,我来浙江也半年多了。大年二十九下午,我完成酒店的春晚的大部分主持工作,接下来的部分交给同事,就匆匆往机场赶。

由于那年南方罕见大雪,杭州起飞的飞机延误,所以导致了我抵达北京机场时,下一程的飞机已经起飞。

那是晚上近12点,我被告知只能改签到第二天早上最早7点钟的一班。我无助地坐在T3航站楼,看着门口LED屏上 “ HAPPY       NEW      YEAR ”的字样,喔,原来已经凌晨了,那么今天是除夕了。

团圆之日却还流浪在外,心中的悲凉戏份又一次加足。

我给他打电话,他说:“我不睡了,陪你聊天吧。”

紧接着说了一句特别实在的话:“钱不够就告诉我,我给你寄。”

记得我们聊到凌晨2点多,后来我看着大厅里没有赶上飞机或者为了省钱不住旅馆的人们,有人披着衣服在椅子上睡觉,有人在用电脑看电影,有人在思考或者根本没有思考什么,有人和我一样拿着手机打电话。唯独没有人流泪,是的,独身在外,不允许你软弱,没有伞的时候,除了奔跑就是求助,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也告诉自己不许胡思乱想,一切磨难都是为了回家时的喜悦。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躺在椅子上睡着了,枕着我的包包,反正也没有多少钱,不怕被偷。

早上五点钟,机场的肯德基开门了,我点了最爱吃的牛肉蛋花粥和芝士蛋堡,一面狼吞虎咽地吃,一面祈祷北京的航班能够顺利起飞。

早上八点,我终于抵达了呼市,拼了一个车就往赛汉赶。

人不顺的时候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半路车坏了,我忘记具体什么地方坏了,反正到了四子王旗还修车了两个小时,我们和司机一人吃了一碗面,还碰了碰杯,大过年的,都不容易。

经过了辗转磕绊,终于在除夕下午两点左右回到了家。之前无数次地想过我们再见面时的场景,是陌生,是尴尬,是故作镇定,还是没话找话?家乡离我越来越近,我的心里也越来越忐忑。他在做什么?与家人聊天?与亲戚说笑?但是不论干什么,我都能猜到他此时也心神不定。

如果没有这一路的颠簸和晚点,我也许还不能体会到此刻的珍贵,所以我感谢飞机的延误、机场的通夜、半路的修车,没有这些小概率事件集中在我一个人身上发生,没有今天凌晨电话里的哽咽,就不会珍惜我们时隔半年以后的重逢。

他妹妹给我发信息说:

“他这两天几乎没睡,也没怎么吃东西。”

常常:
你知道吗?我们在这之前,从来没有在现实中像其他情侣一样逛街、吃饭、聊天、手拉手向前走,所以我很担心,第一次作为男女朋友见面的我们,是不是会尴尬,是不是会没话说。
颗粒:
你知道吗?我像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着你回来,盼着见到你。见到你会是什么样子?我的小宝贝啊,见到我,不要觉得陌生好吗?你本来就是我的。

我到书店门口等他,不知不觉发现我像8月3日那天一样,不断深呼吸,不断踢着我的包包。终于看到了他,我迫不及待地过马路,终于走到了他的面前,竟然那么自然地微笑,抱住他,那一刻所有的不安统统消失,心里无比踏实,回归的感觉,似乎我们已经生活了好多年。他把我微微抱起,说:“终于回来了。”

其实那一刻,我想闭上眼睛,摸摸他的脸,弥补我曾经因为没有做而哭的一塌糊涂的事情,但是那天我没有用力摸,没有好好长时间摸,因为我怕我会因为百感交集而流泪,只是轻轻揉捏了一下。

他给我戴上他的帽子,很自然地握紧我的手,十指相扣,我的手在他的包裹下显得那么小,在他的衣兜里,感受着别样的幸福。

我们一路走着,我真的没想到我有那么多话能够说,我原本担心的尴尬局面真的不存在,只是因为我们见面了,我们在一起了,几天前还在吵架的我们,所有的误会、不安、生气,统统烟消云散,他还是他,我还是我,两颗心依旧,谁都没有变。

一路到了我家门口,只因为是除夕,按照传统,晚上还是在家吃饭。在我家楼下,他用力把我抱起好几次,我恨不得在他怀里肆意地张牙舞爪,我没有觉得任何难为情,因为我们早就应该在一起,因为我们的心已经在一起。


2010年2月14日

这是一个最特别的大年初一,既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初一,又是情人节,而且2010年是我的本命年。他发信息说今年应该是我最幸福的日子。

不知道哪里的说法,说本命年很背运,事事不顺,需要佩戴这个饰品那个神仙什么的,但是我不信,我家里也不信这些,我们觉得本命年不过就是你属相的这一年而已,至于做什么,那是事在人为。除了我妈为了纪念我的24岁而给我买了个小金虎坠子以外,我身上没有着任何红色的色彩。

事实证明我的本命年不仅没有很背运,反而很幸运,不过这是后话了。

回到大年初一吧,下午我们相约出来,去了草原上,厚厚的积雪,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我一点也不感觉冷,我们漫无目的地走,爱情也犹如草原一样没有尽头,我们尽情玩雪,打雪仗,像初中时那样。后来回家了,脸都冻了,但是心却暖了。

大年初二中午,我们和班长、皮皮还有柯南一起吃正大火锅,虽然我们几个人几乎每年都在一起吃饭或看老师,但这一次是我真正回归和重新融入到这个小群体中,作为其中的一员,正式的一员,自然而亲切,从此没有了班长曾经说的“一见到某人就发怵”的眼神。

晚上我和他单独吃火锅,为什么还选择吃火锅,可能是因为过年时只有火锅店开张的原因吧。

两双筷子在一个麻辣小锅里搅动,我并不在乎好不好吃,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好。

靠在他的肩上,心里一秒一秒地数着时间,仅仅过去了一秒钟,我都觉得像英语课本中的“how time flies”,我趴在他的腿上胡思乱想,不为时间的流逝,只因为,我懂得了珍惜,知道了最简单最平凡的幸福,原来如此温暖。

那时的我,知道过几天又要走,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真正回去,不再离开。

我不止一次对他说:“我现在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

回家的路上,他说:“我应该有责任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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