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在飞舞

文/刘彩霞

 第二天,雪花依然。跟前一天下午化得滴水的温度相比,早晨的气温明显下降了。地上的水,结冰了。路上,不停有人摔下来。车也失去控制,一脚刹车踩下去,车不停,斜冲出去,或者,在原地转了一圈,撞上另一辆。一早上,有好几辆车撞在一起。车主拉开车门,出来交涉,道路拥堵,车已经出去老远,急得司机“嘀嘀”按响车笛。

    我的头上肩上,不断有雪花落下来。往动迁这片区域一站,破败的景象与不远处的高楼一比,怀里抱了维纳斯的塑像一样,远处的美好和近处断臂的痛,一下交融。近前的好些房屋都空着,虽然也横成排,竖成行,可有好些房顶已经被卸下,或者玻璃被打碎,这排硕大的车库,已经被拆得只剩四框了。临时建设用土,都推到了各家门口。那站在房头成排的电线杆,上面的电线断下来,寒风一吹,悠来荡去。

    我看见远处完全是另一番景象。那里水泥地面宽敞无边,几幢高楼迎风林立。此刻,窗玻璃上没有映衬红色的朝霞。我能想象出,一旦晴天,朝阳升起,楼房那的窗玻璃上一定会红彤彤一片。

    我站在雪里,冻得不停颤抖,想尽了办法制止都停不下来,后来牙都跟着抖上了。

    我约谈了一户,到现在他还没来。我气得喘起了粗气,钻进了就在附近的临时征收办公室。我弓腰站在屋门口,隔着门玻璃,看那片杂乱无章的待拆房屋,心里一次次更换来谈话的拆迁人模样。

      十点以后,慢慢吞吞,他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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