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有一个春天,四月的草寮里,一场春雨,一次倾听。
当我毅然抽身离开那个落魄的城市,我的世界东风破晓。城市对于我是荒漠,我对于城市是一只孤独穿行的狼,而我的足迹与哀号在那些美丽的春江花月夜里,逐渐被世俗的繁华掩埋,没有人会记得我的存在,就像我从来没有记起过我曾经穿越过哪里……
神倏然张开他的右眼,洞悉一世的昼夜。日月沉沦,我站在青山绿水外吟诗!
掌纹里清晰的荡漾着前生今世的轮回。古栏玉雕,盛世浮华,镜花水月般倒影在迷惘湖内。我的眼睛是面湖,聆听千古风声的呢喃,层层涟漪里,涌动着谁的心事,谁的眼泪。
我以为我可以把握理智的支点,我以为理智只会象只鳖一样蜷缩在我思想的瓮里。但我错了,洪水来袭的时候,一切将被淹没。
我只是田野里静然如花的稻草人。静观繁华落尽,默数春夏秋冬。
风从南方之南吹来,这个城市忽然什么都有了,又仿佛什么都没有了。
这时有雨如丝,名曰春雨,实则冰凉。我不知道这个雨季里,会有多少生命衍生,也不知道这个雨季,多少灵魂逝去,总之,我托腮老屋的窗台上看天,聆听一场春雨,聆听它润物细无声。
然后看天,天空有如灰色的屏幕,在谋杀了碧蓝后,又开始谋杀我的心情。
这个春天来得缓慢,和我的生命一样没有目标。雨从我的屋檐滴下,那是我心底的泪水么?试着用我的左眼望向右眼。
眼前的景色清冷的迷蒙,街道在雨水中消失,色调被忧伤吞噬。几条匆匆而过的影子里,我是一匹被遗弃的独狼。
没有一种感觉可以延续,没有一种感情可以永恒。幸福与痛苦孪生,等待中谁给谁新的赋予?
2015年春天,我眼神淡定,不起波澜。我唯一惶恐的是:我终于变成在岁月中等待苍老的男子。我扔掉了我赖以生存的文字,诗画和远方如同丢弃我夏日莲花粉嫩后的梦想。我左手拿笔,右手拿碗,我最终放下笔墨,端起饭碗……
从此我已经不是我,我失去了灵魂。固然我不再是在电脑屏幕前发呆的男子。 我不再是虔诚的信徒,我没法用专情的信仰去押注最开始的梦想。
从开始到最后,我一直在寻找一种疼痛。这种疼痛很刻骨。并且刻骨难忘……
我开始自己在拯救自己!
记得你离开的时候,城市河畔有场烟火表演,整个夜空如花团锦簇,开得靡荼妖艳。我就一个人,站在这样的星空下,看着烟花升起,然后落下。
眼里满满,内心空虚。我在烟花爆炸声中大声喊着我爱你,却只是听见自己的回音。
我不想就这样睡去。我把自己装扮成一位破落的王子。零点的钟声里,我的舞会就会开始——而我的公主,你去了哪里?
美丽的玻璃鞋啊,它躲在谁家的厨房里讥笑我的懦弱呢?我畏缩在被窝里,这样的感觉让我觉得很不安全。我一直没有安全感,我渴望最真诚的友情,更渴望永恒的爱情。而幸福偏偏就如同四月里漫天飞舞的樱花瓣,缤纷只是一刹那的光景,我在乱花渐渐中看不清天空的颜色,如同在这样的黑私下握不住你的手一样。
一场花瓣雨呵,是邂逅?还是在预约一场悲伤?
我等你三生三世了。不信么?那就闭上你调皮的双眸,用你的右手牵着我的左手。我们的掌纹吻合,然后旋转,我们在月光宝盒里去寻找我们曾经的三生石,石头上深然刻着彼此的心迹……
你是否能陪我在繁花中再见繁花,梦境上再见梦境?
我即将开始的等待,如同一场漫长的旅行,我会遇见谁,然后在这条路上,我是不是可以看见天使洁白到透明的翅膀,或者是只能看见地狱里挣扎的双手和滴血的头颅……
我只是一只漂泊在人世间的牛,我可以拯救自己的灵魂,可我拯救得了你的灵魂吗?
万年青史扬骨成灰,来往的光阴里,谁的容颜不老?
有种回忆是疼痛的,为了心灵最后一道光明,只身前行,为了心里那个神圣的“爱情”,只身独行。
你说,只要我快乐,粉身碎骨也是值得。你说,只要我快乐,你宁愿用一世痛苦来置换!
那就让我们在仰望天堂吧,仰望得很久很久,然后我们一起流泪……
那些架隔着间隔的爱情,触摸不到彼此的温度,看不见对方微笑的脸,在声音的传播里勾画对方甜蜜的样子,这是一种煎熬,从日升到日落,从两心满满到渐渐腐蚀。
三生石上,谁刻下无法风化的问世间情为何物?
终有一天,我会找到一条我们两人要走的路。我看着你明媚的笑容,带着阳光亲吻的痕迹……
为了你,开始学习微笑,一个弧线微挑的姿势,却让我的沧桑显露无遗……
在爱情的世界里,我们都是孩子,一起欢愉,一起哭泣。在泪水的滂沱中,我们只身追寻幸福的脚印。
你知道吗?想你的时候,我就抬头微笑,很倔强。懦弱是种孩子的情绪,在以为要丢失最心爱的木马时,偶尔出现的昙花。
时光用一种很霸道的姿势压迫过来,我在镜片后看到这繁世的虚象,然后在疼痛与幸福中间夹缝求生。我想说点什么,却只听见你轻轻的叹息。我看着你颤栗在风中的样子,怜爱如同捏碎的光线,在掌纹深处刻你的名字。在光阴深处呼唤你的名字。
有些话说出去就代表一种承诺,而在这场承诺开始的日子里,势必有一些无法去肯定的东西存在着,这些怀疑与否定会刺伤我们,在腥红的血液中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