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起与畏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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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屏幕不再是一个实体,它被公理与假说所代替,由一团缭绕的白雾组成。

——17岁生日前夕谈谈“历史”与“大学”


  “大学”是一团奇怪的意识体,无时无刻不影响着我的行走轨迹。

   坐在教室里,生物老师对着幻灯片,讲到了拉马克与达尔文。

   大概是小时候对古典生物学的浓厚兴趣驱使着我停下笔,魔怔地盯那块屏幕。此时的屏幕不再是一个实体,它被公理与假说所代替,由一团缭绕的白雾组成。

   从小到大的变化,究其根本是一个发展的过程,意识经历了漫长的聚合与分崩离析,肉体也经历了剧烈的更替。许多零碎的感觉在身体周围往来游走,构成了出其不意的灵感或是干扰,可能这就是灵魂的一小部分。

   “大学”这团意识更是开玩笑似的跑来跑去,变换着模样戏弄我,从一个至高的境界坠入无底的深渊,再从深渊中爬起来,冲上云霄。

   曾经对于自己一个阶段终极目标的塑造,更多的基于社会舆论与个人诉求,它因时刻经受着种种不同理念的轰击,而显得脆弱不堪。


  幻灯片被迅速地一张张翻过,视线模糊间,眼睛陡然失焦,一切仿佛随着我的意识在游走,被我主观地领导着,历史的旋律围绕着人性的光芒在耳畔唱响,世界静止,只有我的思维在高空鸟瞰着四方。

   千万幅画面突然在眼前飞驰,来来回回的时空交错,令原本放不下、舍不得的人或事物变得寻常。一张张面孔,一丝丝意识旋转着走远,被卷入无边的白色中,渐渐隐去。

   梦想也在来来回回的奔跑中易了去路,或深埋谷底。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自然选择。”

   思绪忽然被打断,几个词语忽然坚定有力地打在我的心上,久远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仿佛我就是这段历史的见证者。

   将生物进化论由自然界拿出,放在人类社会与思维领域,新的意义将被赋予,新的方法论将被上升总结。

   我原以为自己本科会去学个生命科学或材料化学。然而当我一次次地在脑海里将理工类专业细细拆解后,最终认识到了自己的性格与之不甚相称。

   我不能将自己的世界观剖析透彻,但在我的认识当中:

   理工类要细心谨慎,而我比较浪。

   理工类要钻心研究,而我天天只想着玩。

   于是我选择了文科。

   之后我懊丧地发现,原来文科也不能那么浪,文科也不能天天只想着玩,我有可能只适合回家种种地。

   上面开了个玩笑,正经地来说,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并不是出于对理科的恐惧而畏缩,而是在某个时刻突然觉醒而惊起。

   不管是对思维领域的深入,对自然界的探究,还是对宏观规律的把握与升华,文理终究是为人类社会的平稳与进步而服务的。


  “大学”依旧是个宏观的意识概念,依旧调皮地四下游走。而我的一切也在发展,随之带来的是一个个具象的模板与初具规模写填空题。

   决定选文科的那个晚上,年轻的我回顾了一下早已对理科失去大部分行动力的自己;回忆了一些老师和家长说瞧不起文科时的表情;吐槽了一番诸多不甚完备导致人才流失的体制。

   至于选择它的原因,我当时并不是很清楚,直到高二遇到了新的政治课本,我才知道当初做这个决定的原因是为了“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

   你别觉得这话说得好生幼稚,我们改变不了的东西并非只能去适应,暂且的平息是为了积聚爆发的力量,孕育新事物的产生。这个前途是光明的,但道路是曲折的。

   我知道,它诞生的那一刻,世界也会随之惊起。


  这时新的班主任发了一张调查表,硬生生地把“大学”变成了一道完整的填空题。

   答案是填上了,而这团意识终究会在我的世界里跑来跑去。


  就好像曾经我也有仰望的东西,起初畏缩地不敢尝试,而后它可能被我踏在脚下。但随着认识的进一步加深,这一领域海量的新东西一股脑地涌了过来,令我再次畏缩起来。

   初生的牛犊面临危险会惊起,却未必不会退缩。

   意识是坚固与脆弱相辅相成的,“大学”在其中能够随时化作一面镜子,笑着观察我所经历的一切。

   可能在我正式进入大学之后,它会被具象为一个名字,一块区域,一种情怀。但那不是真正的“大学”,实际上它可能是一种双向的力量,可能是一面柔软的铁墙,或是一张坚固的纸张。

   总之,它让我惊起,也让我畏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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