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揭人生

小陈是一个很普通的大学生,怎么说呢,像他那样的人通常都具备了一种天赋技能,也就是能够在人群中自动获取“隐身”的能力。没办法,按小陈自己的说法就是:没有出众的外表,没有优越的成绩,没有富裕的家庭,自己的存在似乎也只是提高了别人的幸福感和存在感。

作为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他对自己的未来总是感到很迷茫。对于他这几年的大学生活,也只能用碌碌无为和无所事事这些词来形容了。这不,浑浑噩噩地混了几年了,小陈也没搞清楚自己想做什么,能做什么。待到毕业之时, 小陈开始忙碌地四处寻找工作,但以他那三流大学的文凭和白纸一般的简历,想找到一份好的工作无异于痴人说梦 。

就在他为工作发愁的时候,他发现了一家特殊的公司。这家公司经营的业务是:顾客想要的任何东西都能以自己的时间来进行交换。小陈一看这公司的业务就莫名地觉得搞笑,这公司开哪门子的玩笑,时间这东西能换?想归想,小陈还是记下了 这家公司的业务电话,等什么时候自己闲着了再“讨教”一下这家公司的业务是怎么一回事。

现实总是让人感到无奈,小陈投的无数简历都迟迟没有回应,仅存的一丝侥幸心理也随之石沉大海。难不成我还得回家去啃老?看着自己瘦得不成样的钱包,小陈很想拿起手机给家里的二老来几句问候,顺带补上一句,能再寄点钱吗,这个月的生活费已经见底了,下个月保证找到好工作......想想自己过去那衣锦还乡的理想,呵呵,现在变成梦想了吧。

就在小陈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时候,他突想起了前些天发现的那家特殊的公司,反正闲着,小陈便找到了号码试着打通电话。

等了半饷电话居然打通了,都晚上12点了,没想到这公司居然还有接线员在工作。

“你好,请问你们公司真可以用时间兑换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吗?”小陈急不可耐地问到。

“是的,先生。您想要的任何东西都可以通过消耗你自己的时间来换取,您所需要的东西越珍贵,所需的时间越多 。所以您在作出选择前请慎重考虑。时间便是生命......”一位女性接线员很程序化地回答道。

“ok!ok!那你看,我要一份白领级别的工作,要那种很轻松而且不担心被炒鱿鱼的,有很大的晋升机会。上班什么的可以玩玩游戏,有美女同事可以搭讪,还有......”小陈尽可能地把他想要的条件都说清楚了。

“额,以您目前的家庭背景以及学历,您需要1年的时间才能换取一份你所期待的工作。”

小陈估摸着,自己这条件也混不到什么好工作,还不如用这1年的时间换份好工作,这幸福后半辈子的事情,少个 1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咬了咬嘴唇,小陈下定了决心。

“行,我换!”

“好的先生,如果您对自己的业务已经考虑清楚的话,请您到我司签订书面合约。签订合约的办公室在......”

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隔天大清早小陈便打的来到这家神乎其神的公司。

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当小陈来到这家公司的总部时便对这家公司的奢华深感震惊。这家公司真他妈的不是一般的有钱,光光是1楼的大厅,小陈目力所及的装饰品无一不是有黄金和钻石点缀,貌似他刚刚走过的大门都是水晶打造的。再往里走,只见来往的人络绎不绝,而且形形色色的人都有,男女老少,高矮胖瘦,甚至还有一些乞丐经过。小陈又突然间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热闹的菜市场。

不去理会周围的人,小陈直接找到了接线员小姐告诉他的办公室。 就在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准备开门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嘿,这不是楚生吗?好久不见啊!”

“梦溪!!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啊!我现在是这家公司的部门经理,前几天刚刚上任的呢!不好意思,还有些客户在等我,我先走了,bye。”

“你最近过得还......” 还没等小陈说完,她便走远了。

她是他爱慕许久的女生,但是碍于自己的平凡,他也只是默默地关注着她,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快找就了份这么好的工作。先不管这个了,搞个自己需要的工作才要紧。

小陈理了理衣服,平复了一下心情,走进门去。只见一个醒目的牌子上写着签证处 ,旁边还坐着若干个中年男人。小陈走到这几个人的面前,还没等小陈开口,其中一个卷发的男人便站起身来对小陈打招呼。

“您好,您应该就是陈楚生先生吧。您是来受理业务的?”

“嗯,对,我是来打算换取我想要的工作的。来之前我还以为有很多人的,难道就只有我一个人来办理业务吗?”对这个略微空旷的办公室小陈感到有点疑惑,1楼的大厅都那么多人,这里却这么少。

卷发男笑了笑说道:“我们公司的业务不是一般人能够接触到的,您比较特殊,所以才能获取我公司业务的信息。”

“在这之前,我想要再和您描述一下我们公司业务的情况,假定您要换取您所期待的工作,那么您的生命将会在瞬间流逝 1年,您与周边的人和事物都会平行地度过这一段时间。您还是确定进行兑换吗?”

“是的,我已经不需要考虑了,把你们那个什么合同拿来签了吧。”这个卷发男张口闭口都是您字,听得小陈心里直发毛。

卷发男见状便不多作解释,随手从旁边一个谢顶男的手中取来一张白纸递给了小陈。

“请您在这上面签名吧。”

“什么意识,这上面什么都没有啊。”看着手上的白纸,小陈有一种被坑的感觉。

“您只需要在上面签名就可以了。我公司的业务不是能靠常理来解释的,所以签订合同的方式也有所不同。”

想想也是,这种不可思议的东西的确不能靠常理来理解。

签完名后,小陈问到,“那合同的内容什么时候开始生效。”

卷发男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颗白色的药丸,对着小陈才说,“这个你晚上带回去吃了,隔天你将迎来你自己想要的生活。”说罢,卷发男便和谢顶男离开了办公室,留下小陈一人独自发愣。

就这样!?

当小陈想找个人询问更详细的东西时,他发现偌大的公司突然变得空无一人。受不了这令人压抑的气氛,小陈三两步就窜出了这家公司。

回到家后,小陈便吃了卷发男给的药丸,突然间他有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笑意,这么傻的事情他居然也相信。多日四处奔波的他顿时感到一种困意涌上自己心头,躺在床上没多久就沉沉地睡去了。

“隔天”早上

“灯熄灭了,月亮是寂寞的眼,静静看着,谁孤枕难眠......"

耳畔传来的歌声将小陈从睡梦中唤醒。

迷迷糊糊的小陈拿来手机一看,不得了,8点都过了,今天早晨铁定迟到,估计等会到公司又得看那个狗日经理的脸色。抱怨归抱怨,小陈还是很利索地翻身起床开始洗漱。像他这样的小白领也只不过是别人的打工仔而已,不按规矩办事还是有可能掉饭碗的。

紧赶慢赶小陈还是赶到了公司,把自己的签到卡给刷了。看了看表,不错,!8点31,只迟到1分钟。管签到的是一个新来的漂亮妹子,颇有宅男女神的风范,只可惜今天来得晚,不然小陈肯定会不会放过这个搭讪的机会 。

好不容易能坐下来歇口气,小陈慢慢回想起昨天做的梦,他梦到了1年前的自己正忙碌于四处寻找工作,但处处碰壁,最后居然是通过类似于卖肾的形式才找到今天的工作,真是有趣。不过这一年来他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而且这一年来的记忆对他来说十分模糊,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管他那么多呢,上班族的生活不都是这样?反正和大学也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是换一个地方继续过3点一线的生活罢了。没想太多,小陈便投入了工作。

话说他通常的工作倒是很轻松,也就是坐在办公室里玩玩游戏喝点饮料什么的,只有到了公司进行季度的财务结算时,才需要他亲自动手。工作量少对于刚刚就业的人来说很是令人向往的,不过对于有点经验的员工来说就是两码事了。因为老油条都清楚,像他们这些养尊处优的人是最容易被炒鱿鱼的,毕竟老板不养闲人。小陈公司的下岗率特别高,跳槽率也是。就拿他自己的部门来说,他们的刘经理在招收员工时有一特殊倾向,那就是喜欢招聘美女,以便在工作闲暇之时顺带揩油,刘经理的咸猪手在公司是众所周知的,基本上和他同一部门的女性都难以幸免,所以这导致了一个现象,他所管理的部门没有哪个漂亮妹子能呆得了2个月以上的。小陈倒是无所谓,有了美女分散刘经理的注意力,他也乐得忙中偷闲。

不过有些时候也会有意外,今天上班刘经理倒是没有把咸猪手伸向美女,倒是径直朝他走来,也不知道今天他抽什么风,揪着自己迟到1分钟的事情不放,这让小陈略有些担心刘经理的性取向发生转变。

下班的路上,小陈开始有点为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难道自己只能呆在这种人的手下干一辈子?真是艹了。

就在他暗自感慨的时候,他注意到一个卷发的男人笑着撇了他一眼,然后递给了他一张明信片,一句话都没说就走开了。

小陈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人还是不少的,这家伙却只给了自己明信片。难道我今天变帅了不成, 小陈突然觉得恶寒,便不往下多想。

回到自己的猪圈,小陈接到了一个死党的电话。

“楚生,你小子过得怎样有”

“上班的日子也就那样,能好到哪里去。”

“那个啊,我今天是来告诉你一个坏消息的”

“什么坏消息?”

“你不是喜欢那个叫梦溪的家伙?我听说她快订婚了,你小子可能还不知道吧。”

“谁和你说我喜欢她的,不知道尽乱讲。你小子不是整天花天酒地的,有没有想过结婚的事。”小陈心里的想法被识破了,于是马上岔开话题。

“你个陈畜生只管装,哥可不像你那样,哥没结婚有好多老婆,结了婚就剩一个了,那怎么行,哥如果要结婚,怎么得也得30岁以后再说。要我说,你小子真是孙子没装够,喜欢那么久的女生连追的勇气都没有。”

“我......”小陈一时间无言以对。

“行了,我今天就是来和你说一下,过几周我可能要带一个老婆回来住,你可以给我们留点二人空间吧,要是你最近缺钱和哥讲,哥罩你。”

“没事,租房这点小钱还是有的,这两天我就搬出去。”小陈有些无奈。

“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也别吊死在一棵树上,反正你也没戏了。”

小陈不想再说什么,便直接挂断了电话。听到了她将要订婚的消息,小陈的心里很是失落。她一直都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也是自己唯一喜欢的一个女孩,,因为自己的平凡,他一直没有追求她的勇气。他也曾尝试过让自己变得优秀,让自己变得更加富有,让自己能够给予她更多的条件,但是他却没有这样的能力,也没有决心。有时候他有点羡慕自己的死党,他叫林寻,典型的富二代,家里人也惯着他,要什么有什么。小陈现在住得房子就是林寻他爸买的,自己和林寻关系不错便蹭着住。虽然希望自己是一个二代看起来没什么追求,但好歹不用为了很多“实在”的事情发愁,也省去了大半辈子的奋斗。他现在才知道,有些事情是等不起的。

心烦的小陈躺在床上,他真的舍不得失去她。但是现实所带来的那种无力感让他觉得无所适从。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真的让他很想就那么一觉睡过去。

就在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时候,衣服口袋里掉出了一张明信片。小陈很落寞地将那明信片拿在手中,只见上面写着几行简短的介绍和一个电话号码 。不过当他看到有句话时,顿时眼前一亮:凡是是您想得到的,都可以通过时间换取。

尽管明信片上所讲的内容看似不可思议,但是对于小陈来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碍他去尝试挽回自己的爱情。怀着将信将信将疑的态度,他试着打了通电话。

“你好,请问你们公司真可以用时间兑换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吗?”电话一通小陈就急不可耐地问到。

“是的,先生。您想要的任何东西都可以通过消耗你自己的时间来换取,您所需要的东西越珍贵,所需的时间越多 。所以您在作出选择前请慎重考虑。时间便是生命......”一位女性接线员很程序化地回答道。

“我想要和一个女孩结婚,需要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这个要根据那个女孩和您的关系以及您目前拥有的条件来进行具体的判定,您能告诉我这个女孩的名字吗?”

“她叫艾梦溪。”

“您先稍等一会儿,我公司会对您和那位女士的情况进行分析调查,稍后给你回电。”

没过多久,小陈便接到了电话。

“陈先生您好,您想要与她结婚的话,需要5年的时间才能才能做到。”

“5年是吗....”对于这,小陈并没有太多的考虑。

“这里我需要对您解释一下,因为梦溪小姐的家庭对男方的要求较高,您要达到对方的要求,就必需要有更加体面的工作或是更加殷实的家庭背景。所以您需要用一部分时间来获得更高的社会地位以及.....综上所诉您需要5年的时间才能和她在一起。”

“好的,我愿意付出5年的时间,现在的问题是我要怎么换?”

“如果您已经考虑清楚的话,请您到我公司签订书面合同.......”

在问清楚这家公司的地址后,小陈便直接打的赶去了。

当他赶到那家公司时,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这是一家很大气的公司,尽管小陈没有刻意去观察,不过这家公司装潢的奢华程度是丝毫不差于一些5星级酒店的。找了个接待员问清签定合同的办公室后,小陈便径直朝目标走去。一路走来,小陈也不曾看到这家公司有几个人影。不过这些对他都不要紧,如何能够和她在一起才是小陈心里在乎的。

当小陈来到办公室的时候,他碰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卷发的男人,小陈想到,似乎自己的明信片就是这家伙给的。小陈正准备开口,卷发男便抢先说道,“陈先生您好,我想我有必要和您介绍一下我自己。毕竟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我叫六芒星,是这家公司的业务受理员。我想您或许对我为什么说这是第二见面感到疑惑,您可以仔细地回想一下,您对我们公司是否还有印象。”

“你好,我不大明白你在说什么。”尽管面前这个男人说的话让小陈感觉云里雾里的,但小陈的确是感觉这家公司有些不同之处,从他第一脚踏进这里那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就觉得这里不简单。

“您知道吗,这是您第二次来我们公司办理业务了。”

“是吗,我在这之间都没听说你们这家公司,又怎么可能来过?”

“哦,我们公司的业务是这样的,您想要的东西都可以通过时间来换取,但这样的条件是,您变相的流失了5年的时光。您之前就已经来我们公司进行过业务,但是因为时间的流逝导致您对这段时间有些记忆的断层。所以您可能对自己的情况并没有明确的了解,对于这点我们深感抱歉。”

经他这么一说,小陈慢慢想起了自己过去一些被遗忘的事情,想起了大学毕业那段时间自己找工作时摸爬滚打般的生活。

“由于您这次业务所流逝的时光较多,所以我们郑重地告诉您,您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来进行交换的.....”

“不用说了,我意已决。”对于现在的小陈而言,最怕失去的不是时间,而是她。

“好吧我们尊重您的选择。请在这张纸上签字吧。”

六芒星递给了小陈一张白纸。小陈觉得自己以前也签过这样的东西,虽然还是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一样照做了。

“我还有一样东西给您,当您服用这个药丸时,您的时间将会开始流逝,在服用之前,您仍然有对这5年时光的掌控权,所以请您慎重选择。”言毕,六芒星递给小陈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收好东西后小陈便回到家中,对于六芒星所说的话他也没有多想。因为他觉得他不能就这样放弃和她在一起的选择。不多想,小陈吃下了那科药丸。

若干年后……

今天是她和他的结婚纪念日。想起他,她的心中就感觉到很甜蜜。他很爱她,也为了她付出了很多很多。她还记得,当她的父母想要把她嫁给一个只是拥有财富而不爱她的男人时,是他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他当时只是个一穷二白的混小子,但是他承诺能够给她一辈子的爱,也会为她创造美好的未来。他的真诚打动了她,他的付出和行动也说服了她的父母。他的成就也证明了她的选择是没有错的,她把自己的未来的幸福托付给了一个值得依赖的人。

小陈,哦不,应该是称呼陈先生了。作为一个30出头的知名企业经理,陈先生可以说得上是年轻有为的了。在其他职工的眼里,他就是一个兢兢业业办事的人。他没有起眼的学历,也没有过人的能力,但是他靠着“不为人知”的努力做到了今天的位置。

昨天的回忆似乎已变得遥远,现在的陈先生过得很幸福,不少人都羡慕着他,有房有车,还有漂亮的妻子。这几年来他和她也有了爱情的结晶,他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现在的生活是过去的自己无法想象的,但是他总是觉得缺少了什么。回忆好像都是那么的模糊和平淡,他得到了很好的结果,但是他却始终对过程不大了解。但是现在的他没有忘记一点,他现在的生活都只是“换来”的。

其实对于部分人来说,他们宁可试试被雷劈后有没有什么变化,也不愿意平庸一辈子。陈先生就属于这一类人。当上经理后的他并没有想象中过得那么快乐。因为他接触到的人无不都是有房有车,有权有势的人物。 似乎无论做什么工作都已经不再让小陈感到满意了,自己始终都只是给别人打工罢了。厌倦了这种拘束,陈先生产生了自己当老板的念头,只有自己给别人发工资,才能从此告别摸头认可般的生活。陈先生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做一些一劳永逸的事,于是他便想起了那个带给他一切的电话号码。

尽管这些年来的他四处奔波,但他却一直收藏着一样东西。经过翻箱倒柜的寻找之后,陈先生找到了一张泛黄的明信片。当他找到这张明信片时,过去的一些被遗忘的选择也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轻车熟路的他照着过去的章程去换取自己最终想要的生活。

那家神奇的公司也再次让奇迹发生在了他身上,他成了一名纵横商场的知名企业家。这下他可以一劳永逸,有了钱和地位,他不用再为生活当中繁琐的事情而去纠结。但是这次他流逝的时光可不是三年五载,而是接近整整二十年的风雨轮回。这时的陈先生早已年轻不在,许多年轻时想做的事情现在去做也已是力不从心。不过,他还是乐于接受现状的,拥有了用之不尽的物质条件后,陈先生让自己的家人过上了常人梦寐以求的生活,他爱他们,他们能过上幸福的生活,自己失去点东西也没什么,因为他觉得他还有后半辈子来享受生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对于陈先生来讲,自己的生活已经没什么可挑剔的了。有份藏在他心中的记忆也开始被尘封,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再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物质条件了。那个特殊的公司,对于陈先生来说也是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一个夏日的午后,陈先生正与自己的爱人在海边的别墅欣赏风景。而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破坏了此刻悠闲宁静的氛围。陈先生一向是不喜欢接电话的,在他功成名就之后,大多数的事都交给其他值得信任的人去处理了。而打电话找他的,多半没有好事。

尽管不乐意,陈先生还是接通了电话。

“陈先生您好,我有件坏消息要告诉您。”(一个略微耳熟的声音)

“有事请直说。”

“您的儿子现在患有不治之症,现在已经在重症监护室接受治疗。您想要保证您的儿子安然无恙只有一种途径......”

“你开的玩笑有够无聊的。” 说完陈先生便挂断了电话。

这些年来,自己身居高位,有不少和他在生意场上有过节的人都会变着花样来来打击他。像类似于这样的事情,陈先生已经经历过不止一两次了。有了经验之后凡是这种不可理喻的话语陈先生都是直接无视了。

但这通电话并没有打扰到他的兴致,不过没一会儿,他和他妻子的电话便同时响起了。他们都接到了来自医院来的通知,他们的儿子突发不治之症,估计留在人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之前的消息并非玩笑,这如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顿时让陈先生失魂落魄。

他和他妻子赶到了医院,希望现实不是自己所听到的那样。但现实毕竟是现实,有些心里不想接受的现实也只能去面对。

陈先生看到了他的儿子,二十多岁的他躺在床上,脸上已经毫无生气,但陈先生却可以看出他儿子眼神当中那对生命的一丝眷恋。此刻,作为父亲的他心如刀割。他只能不停地安慰自己的儿子,让他不要放弃希望。尽管陈先生是不停地安慰自己的儿子,但医生对他儿子病情的描述却让他无所适从。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时日无多了。

陈先生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之前他接到的电话中,对方提到了能让他的儿子安然无恙。想到了这点,他立刻拿出手机查询那个号码。当他找到那个号码时,他才注意到这个号码他很熟悉,就是那个带给他现在拥有的生活的电话号码。

没多想,陈先生打通了电话。

“你好,请问你还记得我吗,你刚刚是给我打电话说我儿子情况的吧”

“哦,是陈先生啊!对于您儿子的情况您应该也到医院亲自了解了。我也就长话短说,如果您想救您的儿子,就只能通过我们公司的业务了。抱歉我还有事情,如果您需要咨询详情的话,请您亲自来我们公司。”

听完对面说完的话后,陈先生的脑海中浮现了许多过去所经历事情的画面。不想耽误时间,陈先生亲自驾车来到了那家公司。

三十多年过去了,曾今那家装潢奢华的公司已是破败不堪。不过此刻陈先生已无暇顾及这些,他迫不及待地找到了昔日他签订和同的那间办公室。一样的地方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一个年轻的卷发男人。陈先生感到很惊讶,这个卷发的男人他的容貌还是保持着30多年前的样子。

“您好陈先生,好久不见了。”

“请问我要怎样才能救我儿子。”尽管对这男人有着许多问题,但陈先生还是想着如何挽救自己的儿子。

“您想救您的儿子,恐怕得付出您剩下的所有时光了。”六芒星略作无奈地说道。

“呵呵,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吧。”陈先生似乎想到了这点。

“您愿意救你儿子吗?”

“当然,介意我抽烟吗?”

“不介意,这次的合同您签完后就请您收着吧,鉴于您儿子目前的情况,这次的合同在您签完字后便开始生效。”六芒星扫了陈先生一眼便瞧瞧离开了办公室。没有人注意到,走出办公室的六芒星嘴角挂上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陈先生看着离去的六芒星,心中不免有一种落寞感。在烟熄灭了之后,陈先生便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一时间,一股困意朝他袭来,就这样,陈先生两眼一黑便昏过去了。

x年x月x日  某某医院 某病房

“爸,您有什么想说的?"

"我最想和你说的就是,我这辈子过得还真没什么意义!"

“这怎么会,要是连您这样的人生都说不上有意义的话,又有多少人的人生算得上有意义。”

“你不懂,我这辈子用只不过是用时间换来了很多东西罢了。我花了1年的时间得到了第一份工作,我花了5年的时间当上了大公司的经理,我花了20多年的时间经营了自己的企业......”

“可您做的这一切其他人哪怕是花一辈子的时间也都做不到。”

听到儿子说的这句话,陈楚生笑了,只是他的笑很苦涩。是啊,别人花一辈子都不一定做得到。只是,自己真的算是活了一辈子吗?他看了看手中的陈旧的白纸,苦笑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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