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迹平遥的流水账

先简单写一些流水账,看看这两天我都玩了哪些地方。

第一天早上就做动车到了平遥古城站,又转乘108路到了北门。这正是平遥古城的北门,不过200m距离,拱极门巍峨的城楼就展现在眼前。

买了票从拱极门进入,走北大街不过100m就到了所谓的二郎庙。二郎庙是个很有说头的地方。对二郎神这个道教神明,我重新认识就是在前几天。小涪姐送给我一份中华遗产杂志,里面就有一个“二郎搜山图”。之前了解二郎神,或者是在西游记中,或者是在封神演义中。而各个动画片电视剧小说电影,对二郎神的刻画又各有不同。这是值得一聊的神话人物,尤其对我这种又神话瘾的人来说。

出了二郎庙向南在走个百十来步,就见到一个平遥牛肉博物馆。平遥牛肉算是远近闻名,却没想到竟也能有个博物馆!比较有意思的是,我在里面见到了大量的“据《平遥县志》记载”,便问讲解员小姐哪里能见到这个《平遥县志》。讲解员小姐很为难地跟我说:“现在就在平遥县境内啊!”我也不知道是我发音不准确还是什么,反正两个人都是一脸蒙蔽。不过有一点我是很同意的,但凡有美食的地方,水质必然不错。可话说回来,好像有人的地方就有美食,但水质却都谈不上佳品。大概是我想多了。

继续向南走,我竟然遇到了一家正在办白事的人。简单看了一眼逝者,是个1927年出生的老先生。他大概捉住了平遥辉煌时期的尾巴,后来也继承遗志做了个生意人。他晚年的生活大概也是回归慈善了,反正生平写的那叫一个好,堪称当世楷模,乡绅标兵。若放在古时,肯定是要进县志大书特书的。白事办的也笼罩,吹唢呐的大姐鼓着两腮满头大汗,两边竟还有大功率的音响,直震的人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这样办白事,我是头一回见。反正我也没见过几回白事,这次算是开了眼界了。

转身来到东大街,不过几十步就到了有名的日升昌票号遗址。日升昌是个有名的晋商票号,他的成功算是晋商正是登上历史舞台的标志性事件。晋商我以前从未关注过,大概从地理和时间上都超出了现实意义的界限而划归到传奇行列之中。再者我也基本没来过山西大地,对这片神秘的土地没有一点概念。这次见了日升昌,觉得就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万千以前从未意识到的新知识涌了进来,让我瞬间有了接受新知的满足感。除了日升昌,还有旁边的蔚字五连号,还有协同庆,都是当年晋商票号的代表。

然而晋商又不只是票号,伴随着的是另一个发达的民族产业,名曰镖局。出了日升昌走不了多远就有个华北镖局。转入南大街,过了协同庆,就还有个中国镖局博物馆和同兴公镖局。镖局也是个很有趣的值得长篇大论的点,他的有趣不在于各种传说,而在于他的江湖气息。他是民间武术团体发达之后的产物,是整个社会经济大发展的一个侧面。

其实第一天上午我只玩到了日升昌,随后就太累了,转去青旅休息一下。青旅是在booking上订的,叫做阿甘。到了那里我才知道,阿甘其实是一只大金毛,我见它的99%的时间都在睡觉,就仿佛猪神附身一样。感觉这个青旅是我住过的所有情侣之中生活气息最浓的一个,紧凑却不局促的小院里是各种各样的花草,看起来就如其他的什么博物馆无二。老板人很好,没事的时候就会葛优瘫在玻璃墙边的沙发上小憩,整个大厅里就会浸润在恬谧的氛围里,仿佛连阿甘的鼻息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很巧的是,我跟老徐(或许他并不喜欢我这么叫他)(反正他不知道)大概有段日子没见了,竟不约而同地偶遇在这家青旅里。我们聊了很久,直聊到老板想拖地收拾屋子又碍于不好意思打断我们的谈话而站在一边才算结束。这个话题我也是可以之后再聊的,老徐大概也是个一样会浪迹天涯的奇男子。

第一天我还去了一个叫做平遥县衙的地方。到那里的时候,我已经不是很在状态了,神情恍惚着转了近一个小时。那些他们努力让游客注意的、学习的东西,我大概是都不知道的,我反而沉醉在下午最后一刻的静谧之中。微风吹着斜阳,放眼望去是古城层层叠叠鳞次栉比的屋顶,我就那样随意地站着,每一瞥都是一道完美的风景。县衙也是个可以聊一聊的地方,这在之后我会慢慢提到。

第二天,我又回到了拱极门,然后从那里登上古城墙,转了半周到南侧的迎薰门下去的。古城墙周长达6.4km,我大概算是走了一半,这就刷了我10000步左右。平遥的古城墙比起西安的来说,要窄得很。大概彼时西安怎么说也是国际性大城市,平遥远远不及。其实在古城墙上回望整座古城,会看见一种独特的破败。主要的景点都集中在所谓的几条主街上,而围着城墙的就是破烂不堪的老居民区。这也算是山西大地独特的居民区风格,和在西安看见的大不相同,和北京什么的更是差出十万八千里。

下了成千,我直接去的就是文庙。感觉文庙整体都是个古物,大成殿给人一种岌岌可危的感觉,远没有曲阜的大成殿那样气象森罗。反而是这种残破感,告诉大家这座文庙是个触手可及的宝贝。和现在主流的修旧如初的观念不同,这里的历史沧桑感是通过失落来赋予的,而不是再现当年的辉煌。其实平遥的文庙也没什么辉煌。在明清时期,平遥并没有出过状元。这是非常可惜的,这么漂亮的文庙没有状元回来给开大门,算是孔老夫子不给赏脸吧。

出了文庙,再走几步就是城隍庙。城隍庙也是个道教道场。有趣的是,二郎庙,城隍庙,关帝庙,以及一回说的清虚观都是道教的道场,都在平遥城内。反而那些诸如双林寺镇国寺这样的佛教道场都在平遥县城的郊区,想来也是很有意思的。都说道教遵从的是“出世”,反而他们的道场都在最接近世俗烟火的地方。据说这座城隍庙里有一幅很罕见的城隍出巡图。其真实性我是持保留态度的,但看起来也是很爽的。如果我能稍微懂一点绘画历史的话,一定能再一次高潮吧。印象中他地的城隍庙还是在上海,当然,伤害的城隍庙也是修旧如初,并且是在市井之中。而平遥的城隍庙,就是单独的一座道场,看起来气派不失,庄严有余。

我最后去的地方,也是个道教的道场,名叫清虚观。和城隍庙这种主祭祀的地方不同,清虚观应该是有道士修行的。道观自然也有祈福一类的功能,但他理应与佛教寺庙不同。记得在开封延庆观(那是我接触的第一座道观),纯阳宫是完全的蒙古式风格的,而且以道家制度,供奉的神像修于二层,象征着道家的经典概念“出世”。一半情况下,这个二层是个独立的不可接近的世外空间。而在这里的清虚观,则有一道楼梯能通道二层。我大为不解,遍寻也不得答案。在观内我还遇见了两个老外,一个中国导游给他们讲解道教文化,讲后来宋元时代的三教合流。在三清殿内,一个不太了解情况的老头像让俩老外敬香,俩老外面面相觑然后拒绝了。中国导游解释,这两个人都是有宗教信仰的人,不会像大多数中国人一样到哪个庙就给哪里的神像敬香。转过头,导游又跟俩老外说,其实在中国是没有一个国民性的宗教的,中国人只是觉得那个教能让自己好,就给哪里的神敬香上供。

从清虚观出来,就基本到了返程的时候。我拍了好多照片,有一半是提示我去了解这从未认识过的奇妙大地与奇妙文化的。也有一些东西我在流水账里没写,比如平遥古城里的小酒吧,比如非常不好吃的马迭尔冰棍。回来,我大概会整理一下那些有趣的博物馆的新知,什么票号镖局县衙神庙等等。大概一周的时间,下周,我争取去乔家大院看一看。毕竟,不看大院文化,我就连门都没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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