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残卷》第七章 魔家四将战西岐

余化借着黑烟逃遁,他没命地逃,很快回到汜水关。韩荣看见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大吃一惊,立马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让我先喘口气先,真是活见鬼!路上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子,一句话都没说就开打。嗐!黄飞虎被这小子劫走,我差点也成了他的刀下魂。”

“连你都打不过,这该如何是好?”

“啥都别说了,他们估计已经往这边来了,咱两还是逃命先吧!”余化少了几颗牙齿,说话一直在漏风。

“余化,你走吧。我要留在这里跟他们做最后的决战。”

“既然如此,我也留下吧。”

哪吒与黄飞虎很快来到汜水关。余化与韩荣一同出阵,余化率先趱马提戟来战黄飞虎。哪吒挡在面前说道:“你的对手是我。”随后抡动火尖枪,与余化打了起来。

韩荣见状来助余化,黄飞虎手握长枪大喝道:“韩荣匹夫,吃我一枪!”

“黄飞虎,你所依仗的不过是五彩牛,现在牛不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是!”韩荣趱马提刀,直冲黄飞虎。

黄飞虎躲开攻击,反手一记落魂枪将韩荣打下马。

“你错了,我所依仗的是我身为战士的觉悟。”黄飞虎用长枪指着韩荣的脑袋说道。

“可恶!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也有同敌人决战到死的心……”韩荣倒在地上想不明白。

“身为战士,不管面对的是何种强大的敌人,都不应该有一丝胆怯。知道你为什么会输给我吗?因为你刚才拼刀的时候内心产生了动摇。”黄飞虎面无表情地提起长枪扎破韩荣的脑袋。

余化也逐渐不敌哪吒。他身受重伤,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胜算,正在作最后一搏,打算与哪吒他们同归于尽。

“乌云天·烟消百灭。”余化结动最后的咒术,身体逐渐膨胀后炸开。伴随着血肉飞溅,体内的黑烟布散开来。所到之处,人畜即死。

“不好!大家快跑!不要被烟碰到。”黄飞虎高声大喊道,指示着部下离开,自己却留在原地不动。

“黄将军,快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哪吒见黄飞虎未动,故此说道。

“不行!城里还有我其余的部下和五彩牛在,我必须带走他们。”黄飞虎说着朝反方向走去。

哪吒跟了上去,两人被黑烟挡住了去路。

“将军的同伴就交给我吧,我会带他们离开这里的。”哪吒说完飞入烟中。

他一个一个地打开牢房的大门,释放出黄飞虎的部下后,马不停蹄地去找五彩牛。却不料吸入过多黑烟,昏倒在地。模模糊糊中,他听到锵锵锵的脚步声临近,随后眼前一黑。

“如何?做个交易吧。”太乙真人摊开双手朝向哪吒说道。

“哼!要我做神仙的走狗?没门!”哪吒不屑地回应道。

“哦,那好。你就甘愿一辈子在这里做一株可怜的小莲花?”

“这里没什么不好的,无忧无虑,与世无争。最重要的一点,这里有我的容身之所。”哪吒望了望海边,不经意间瞥见那块熟悉的大岩石,眼神里出现一丝温柔。

“呵~听着,李哪吒!要是你不答应,我会让你的容身之所变成一团废墟!”太乙真人面色骤变。

“切~”

“这是你的武器,要是你胆敢违背我们的协议……”太乙真人递过哪吒的武器。

“放心吧,神仙这么厉害我哪敢怎样?”哪吒打断太乙真人的话说道。

“哪吒?哪吒?你醒啦?”一个声音从耳边响起。

哪吒睁开眼睛,瞧见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开口道:“这里是?”

“哪吒你总算醒了,你都睡了五天了。这里是西岐,是五彩牛当时驮你出黑烟的。”黄飞虎关切地说道。

“大家都没事吗?”哪吒说道。

“多亏了你,大家才得救。”黄飞虎欣慰地说道。“话说你刚才喃喃自语,在说什么?哪吒你感觉身体还不舒服吗?”

“啊!没什么,什么事都没有。”哪吒撑着身体起身。“我想出去外面逛逛。”

说着哪吒穿上风火轮之靴飞到街上。他停在一处高塔上,看见一个长相怪异,嘴里叼着羽毛的人。天色渐渐暗下来,他两看着落日,没有过多的说话。

夕阳西下,纣王望着落日心事重重,感叹着去日苦多。妲己看在眼里,奇怪人类总是喜欢对着夕阳犯愁。

纣王输给黄飞虎后整天闷闷不乐,觉得是自己太久没上战场才会败得如此难看。他感叹生命露逝,害怕自己还没来得及建功立业,就要英雄迟暮。他苦苦思索数日,终于下定决心亲自率兵讨伐东夷。

箕子是纣王的叔父,也是朝歌的大哲人。他见纣王执意要去攻打东夷,就来劝阻他。

“大王,不能攻打东夷。其一,东夷并无罪过,攻打东夷出师无名。其二,西岐虎视东望,不可不防。其三,率军孤入,国都空虚,此危矣。有此三害,万不可出兵。”

“此言差矣,第一,强者生存,弱者死亡。攻打东夷扩充国土,有利无弊。第二,姬昌已死,姬发这黄毛小子不足为虑。第三,朝歌有闻仲在足够了。”

“大王,万万不可啊,此战不能打!”

“休要多言!”纣王瞪大眼珠怒喝道。

“大王!此战必败,请切勿凭意气做事。”箕子眼含泪水,模样十分可怜,简直跟要和父母生死分离的孤儿一模一样。

“混账!战还没打你就诅咒我输,你分明是想扰我军心。来人!把他押入大牢。”纣王说完吩咐左右将箕子关进大牢。

伯夷和叔齐闻言,纷纷上前谏言,也被纣王关入大牢。

纣王将妲己藏起来后,就带上无敌象队与一众精锐前往东夷。

姜子牙击退犬戎国的敌人,在回来的路上,听到纣王兴兵征伐东夷的消息,高兴地拍手大叫道:“哈哈哈!好!好!”一回到西岐,姜子牙立马就劝姬发出兵攻打朝歌。姬发一口应允。

他又见过黄飞虎跟哪吒等人,看着眼前兵强马壮,觉得自己离“大宰相”的梦想不远了,心情十分愉悦。对着武吉说道:“好徒儿,为师好事近了!”

“师父,您终于想通,要结婚了吗?”

“好徒儿,为师不结婚,这辈子都不结婚。人这一生有许多比结婚还美好的事—我是说我的‘大宰相’不远啦。”

“师父您现在不就已经是宰相了吗?”武吉不解地问。

“是真正的大宰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宰相。我这么跟你说吧,大王决定东征了,哈哈,看着吧,为师的用武之地来了,攻下朝歌后我就是大宰相,是流芳千秋万古天字第一号的大宰相啦!”

“那是很高兴的事呀,那么作为大宰相的弟子我是否也能成为‘大将军’呢?”

“武吉,这会有的,只要你好好辅助为师,‘大将军’‘大土地’‘大国民’全都有。”天字第一号的大宰相许诺道。

“师父,徒儿能斗胆问一句您为什么那么厌恶结婚吗?”武吉插了一嘴。

“我不想连累任何人,像我这种又穷又落魄的倒霉鬼,跟着我不是害人吗?男人不可以穷,穷光蛋结了婚只会变得更加穷,而且还心烦。”

“噢。所以师父您是想等自己事业有成后再结婚吗?”

“我都事业有成有钱有势了还结什么婚啊?”姜子牙给自己的婚姻做了最后的论断。

“武吉,好青年,人这一辈子能扬名立万的机会不多,现在就是时候。放胆去做吧,年轻人。”姜子牙又把话题带回到“大宰相”上。

两个人还谈了许多话,都在各自想象着自己成为大人物后的样子。他们肩搭着肩摇头摆脑地唱着歌谣,完全忘却师徒之间应有的尊卑礼节,在旁人看来,更胜似一对铁哥儿。

姜子牙师徒想着尽快建功立业,黄飞虎想尽早报仇,哪吒只想快快完成任务见到怜儿,他们心里有目标都恨不得早点动身。唯独姬发此时却犯起了迷糊,他原本就不打算接任西岐,只是阴差阳错当上了这里的领袖。在父亲在世时他恨不得早日去朝歌把纣王撕碎,可现在真要起兵他却开始狐疑不前。

姬发向来是个矛盾体。姬昌在世时常言道:“哪一天,你可以彻底斩断身上背负的矛盾,你就可以超越我了。”

就在姬发犹豫不决的这段时间,佳梦关魔家四将奉闻仲的命令前来征讨西岐。

“想必闻仲是想以攻为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家准备迎战!”姜子牙自信满满地分析道。

西岐城墙下,两军对垒。武吉骑着马在姜子牙身旁战战兢兢,这是他第一次打仗。他之前幻想过无数次打仗的场景,都没今天亲身经历来得真实。尽管内心忐忑不安,他还是死命装出一副大人物的沉稳模样。他谨记了师父的教诲—面对敌人要懂得虚张声势。

对面阵前四个怪模怪样的家伙就是魔家四将,他们分别穿着青、红、蓝、白色战袍,依次是魔礼青、魔礼红、魔礼海跟魔礼寿四兄弟。

一阵擂鼓呐喊后,两队人马潮涌般杀向敌方阵营。魔家四将各有各的本事,魔礼寿放出花狐貂,那花狐貂足有老虎般大小,十分凶残见人就咬。黄飞虎立马催上五彩牛来战,他左突右突,十分灵活。花狐貂扑了上来,黄飞虎催牛一闪,花狐貂扑了个空。黄飞虎马上横扫一枪,打在花狐貂身上,可惜花狐貂皮毛厚实,并不受伤。

黄飞虎见花狐貂难打,转向攻击它主人。魔礼寿避过攻击后骑上花狐貂同黄飞虎打了起来。

混战中,花狐貂咬住五彩牛的脖子,黄飞虎见状大怒,一枪刺中花狐貂的右眼。狐貂瞎了眼睛,失去理智,疯狂地甩头乱咬,竟将魔礼寿甩了出去。魔礼寿狠狠地跌倒在地,还没回过神来额头就中了一箭。射箭人是雷震子,他的羽毛可以变化成末羽箭。

花狐貂见主人死了,觉得是自己方才的行为害死了主人,心里十分难过自责,正在发呆之际,被五彩牛用尖角顶破肚皮。它哀嚎着,肚子已经破开了花,肠子鲜血流了一地。艰难地挪着庞大的身体,一步一步往主人的尸体走去,终于把头枕在主人身上,“呜呼”一声命休矣。

魔礼海见雷震子射死自己弟弟,怒不可赦。他拨动四弦琵琶,“哐当”一声,雷震子从空中跌落下来。魔礼海拔出手中长剑,想割下雷震子的头颅,雷震子“咻”地一声吐射出口中含着的羽毛,趁着魔礼海躲避之际,扇动翅膀站立起来。

雷震子掏出执法棒,那执法棍是他担任西岐自卫队长时姬昌送给他的礼物,可做无限延长。魔礼海故施旧技,拨动四弦琵琶。雷震子这次有所防备,他扇动双翅,利用空气波挡住琵琶的声击波。魔礼海又“哐当”一声射出一发火焰弹,雷震子身子一侧躲过,提起大棒纵身一跃,半飞半跳,重重一棒砸落下去。魔礼海身手矫健,一个侧滑躲过攻击,然后边踱步边用琵琶攻击。刹那间,风火齐发,雷震子一时躲避不过,忙张开巨大的双翼包住自己免受其害。

一阵爆炸声起,顿时尘烟滚滚,魔礼海哈哈大笑,以为杀死了雷震子。只待烟尘散去,雷震子毫发无损。魔礼海大吃一惊,连忙拨动琴弦,可是琴弦已被切断,原来雷震子刚才张开双翼时偷偷趁乱射出几根羽毛,切断了琴弦。魔礼海始料未及,被雷震子当头一棒,头破血流,脑浆像熔岩一样哗啦啦地流出。

姜子牙跟武吉见己方得胜,赶紧跑来助阵。魔礼青跟魔礼海挡在师徒二人面前,大骂道:“垂钓老儿、山村樵蛮安敢在这此撒野?”

姜子牙举起由打神鞭变成的拐杖,魔礼红二话不说撑开手中的混元伞收走姜子牙武器。姜子牙没有武器,落荒而逃。

武吉此刻战战兢兢,他简直被真实的战争场面给吓坏了。在此之前他从未想到战争竟是如此残忍残酷——到处可见的肠子内脏,残尸跟断肢被丢得随处都是,整个战场就是一个巨大的绞肉架。他顿觉胸中充斥着不明所以的呕吐感,想吐却吐不出,只能干呕着。

他完全吓坏了,他只是一介樵夫,一个完全没有法力的凡人。他心里没谱,不知道自己能在这些法术高超的人手中能存活多久。此时此刻头脑一片空白。

突然,他像发了疯一样“哇哇”大叫直朝魔礼红冲去。在恐惧中他看见了自己的师父正被魔礼红追赶,危在旦夕。武吉顾不了一切,用身体去抵挡刺向师父的剑。

“放开我师父!”武吉高声呼喊道。

他感觉自己就要死了,虽然心存恐惧,但还是很庆幸自己在人生的最后关头做了一个正确无比的决定。

他闭上眼睛迎接自己的命运,但命运并没有亏待这位弱小正直的勇士。哪吒出现了,他挡住了魔礼红的攻势。

另一方面,姜子牙虽躲过魔礼红的追击,却还是被魔礼青追上。魔礼青掏出青云剑,刺向孤立无援的姜子牙。

姜子牙心头一颤,认命般地闭上眼睛,等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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