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十年征文】渡

“站住！你听我说。”

青年怔怔地站在那里，江风卷起残破的旌旗，远处隐约飘来焦糊与血腥。青年仰头，将浑浊的气体喷向昏黄的天空，幽幽的转向嘈杂的人群。每个人都目露凶光，每个人都畏缩不前。那个人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亦如当年，总是站着剑拔弩张的平衡点上。青年擦去嘴角的血迹，用枪撑住正在滑落的躯体。马蹄扬尘，他已看不清来路与去处。身后即使故土，归去也只是形单影只。

“投降!投降!”有人造势，声音渐入巨浪，摧垮一切磐石般的念想。

“项王……你可曾后悔？”那个人拦住疯狂的人群。

“土水而雄，火土而霸，木火而险，金水而危”青年抽动着，咧出奇怪的笑容，“原来每个国破家亡的景象都是如此，一把火……可是，火远不及人心啊。”青年猛吸一阵，要将周围弥散的焦灼吸进肚里。随后他咳血，锈红浸染在黄土里。他脊梁剧烈的颤抖可是没有任何歪斜，他看见那个人向他走来，目光锁定在深邃的眼神里。

“我……不明白，你放弃的东西为什么不让我替你完成。”

“因为你注定是霸王，而我一直是个懦夫罢了。”

“你向来对我很有信心。”眼前那个人还是一袭白衣，青年将血吐在龟裂的胸甲上。

“只是那把火，烧掉我对你最后的期望。”那个人伸出手，青年的力彻底散了，歪坐在那个人腿边。“仇恨是粒石子，激起惊天骇浪，投掷之人都会万劫不复。我们的手已经不知沾染多少人的血，多少人有渴望我们被手刃”

青年默然，他想去争辩，可早没了力气……或是勇气。他咽下一口甜腥“只是可怜了小虞，蜀山的云雨不知是何种风光。”眼前已是朦胧不清。

那个人也有些疲倦，笑着，却锁住眉头。他想扶起青年，被掰开了手

“师公，子羽就此别过吧……”

寒光一现，血染红了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