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五衰，我亦竭 ——读《天人五衰》

这是由日本作者三岛由纪夫写的小说，书中讲到的“五衰”是佛家所谈及的：华冠自萎，衣裳垢粉，腋下流汗，不乐本位，王女违叛。乃五死瑞应。这便是天人要死去。他身上的美好接应殆尽的征象。而作者在痛悟“生即是老，老即是生。”后，写完这部小说，选择了一条跳出这两个词眼的新路。

书中以两个自我意识极强的男子展开——惨烈的茶花，阿透，一个年轻貌美的巡港信号员；敏锐的黑蔷薇，本多，一个博学沉着的律师。在一次机缘巧合的碰面下，两个人截然不同的世界从此扭转在一起。本多见他腋下的三颗黑痣，认定他为天人，便决心收他做养子。阿透在经过多年忍耐，打击报复未遂下，暴露了本性，在家中对他年迈体衰的养父动起了粗。本多的好友庆子于心不忍，告诉了阿透收他作养子以及他实则并非天人的真相。自尊过度的阿透选择以自杀证实，换来的是余生的失明，与一名丑女结婚。而老人本多则在生命消尽前上山寻庙，找到了所谓真相……

全书贯彻了一种“恶”思想的斗争，作者对美与丑的诠释与自我意识强化所带来的作用的观念进行了绝美的渗透。作者在写作此书时，悟见了自己的道，从这本书中以及书外的世界挣扎了出来，使得自己尚未步入本多那般的衰老前就结束了生命。

这种自我意识是无止休的，并且有强大的魅力将一个人吞蚀包裹起来，与外界相隔，从而在自己的一小方世界里肆意地判定这个世界。这种理念导致了作者将自己的意识涵盖在了这本书的字里行间里，索性抛弃肉躯，这一有着绝症的隐患。

可怜的是，阿透失去了自己最美的眼睛，但他也会同时为此感到幸运吧。终于没有可以与外界联通来判断自己丑美的介质。在他的梦里，他守望的船将永远与他同在。他如愿在世间摆渡出去，前往自己的精神之海。而本多穷极一生的答案在寺庙里也有了合理的答案。

天人各有衰竭的时候，何况我们不是天人。被肉体束缚着使命。自由地意志着履行或摆脱命运的轨迹。

2017.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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