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重写

昨天，前老板找我吃午饭。还在等菜的时候，我们又开始回忆当初的公司。他突然想起的一段细节，让我自惭形秽。

对了……还记不记得那次检查 Dan（公司首位程序员）的代码，你怎么评价的来着？

你说：「这写的也太乱了，全重写！」

很可惜，饭桌上我没勇气承认那是个错误判断。虽然，程序确实写的很乱。但长久以来的经验告诉我，大部分的程序员看到别人写的代码时都感觉「太烂了」。如果让他们回看自己几年前写的代码，他们一样会觉得「太烂了」。确实，他们没说错，两边都很烂。

但是，如果笃信这些代码需要重写，那将是个十足的低级错误。

出于工作的强大惯性，你现在可能还无法体会个中原因。成堆非正式的「工作惯例」似乎都在暗示这么做是对的，但你真的能解释么？

我很喜欢 Joel Spolsky 在『记得永远别这么做』中发表的看法：

我们是程序员。这是一种在内心深处，更愿意把自己当作建筑师的职业。所以当大家初入岗位，第一件心事就是把眼前这片地铲平，盖上点真正了不起的东西。但对于日常的修缮——修修补补、优化改造、养护花草——他们提不起兴趣。

他们的内心总在催促着自己，抛开现在的代码从头来过，因为总觉得之前的代码混乱不堪。

但这时候，有趣的事情发生了：通常他们都想错了。之所以先前的代码纷乱如麻，是因为一条重要且基础的编程公理：

「读代码，比写代码更难。」

这解释了为什么代码复用是如此困难。同时也解释了为什么团队中每个人都在用不同的函数来拆分字符串。比起搞懂老函数艰深的运行原理，编写新的函数显然更简单，还更有乐趣。

这一公理带来的效应就是，当你询问任何一个程序员他们手头的代码质量如何，「一团糟，」他们准会这么回答：「我宁可删了再写一遍。」

当新招聘的一名工程师表示要重写那些还在流畅工作的程序时，反对他准没错。或许他会说 Java 太老太慢， Ruby on Rails 多么多么酷；或许他还会甩出一堆时髦的术语。但无论如何，保持冷静的思考。

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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