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酒馆里,坐着几桌人。
中间一桌明显是来往的行脚商贾,两个人围坐在那里等着店家上菜。行脚商贾的一侧,角落里坐着四个正在喝酒的人,座位边还放着刀剑,一眼望去还能看见他们略显警惕的神情,貌似是运镖的镖师。
行脚商贾的另一侧,一个青年正自斟自饮,不知是哪里准备去应考的秀才吧。
在靠近厨房的一张桌上,一个醉汉伏桌而睡。
第二幕
酒店的门帘突然一翻,一个浑身是血、不成人形的家伙跌滚进来。
“救救我……救命!!”
“店里的人听着,这是咱黎山帮的家事!!”
酒店众人俱是一惊,镖师们纷纷拔出武器。抬眼望去,几个壮汉猛然闯进店来,其中一个大汉一脚踩在受伤的人头上:“妈的,看你再逃啊?”
接着冲着地上的血人便是一刀!
“放心,小宝贝儿,这一刀不是要害……只是给你点小小的教训。”
血人倒在地上,喉咙里只能发出咕咕声。
一旁桌上的四个镖师却慢慢放下手中的兵器,继续埋头喝酒,不闻不问。
两个行脚商贾见状,吓得瑟瑟发抖,一边作揖一边抱着头就鼠窜出了酒店。
第三幕
中间一桌的青年按耐不住,一掌拍在桌上,大声道:“住手!光天化日之下,岂容尔等肆意行凶!”
“哟,哪儿来的公子哥哟?”
几个黎山帮众围了过来:“老大,看来,有人想管闲事啊?”
黎山帮老大换了只脚继续踏在血人头上,不耐烦道:“全他妈给老子收拾了!”
话音未落,公子哥却抢先一步踢翻了桌子。
两个黎山帮众没想到这一出,被桌子拍翻在地。同时,公子哥一步跨出,提拳横扫,又打翻了一个。
“松城派龙轩友,前来讨教。”
“都他妈是废物!”黎山帮老大大怒。
见老大发怒,一众黎山帮凶徒纷纷而上,将龙轩友团团围在中间。那龙轩友倒也了得,在人群之中出手从容,一招一式,进退自如。转眼之眼又打倒了三四个。
黎山帮老大大吼一声,冲入战团。
第四幕
龙轩友与黎山帮老大大战三十回合,之后渐渐不支。而黎山帮老大却有越战越勇之态。
三十四回合,龙轩友胸口便着了一拳。
“松城派是吧?!”黎山帮老大紧追不舍,又是一脚揣在龙轩友右腕上,“弓步拳是吧?!”
几个黎山帮众见老大拳脚得势,也不断在中间出刀干扰。一个黎山帮老大已让龙轩友感到不支,再加上几个暗中出刀的,龙轩友瞬间腿上着了三刀,脑门又被黎山帮老大一肘撞到,整个人便如同飘零的落叶般飞了出去。
黎山帮众紧随而上,跟着几刀扎了下去。龙轩友凭着本能躲开了要害,却再也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
黎山帮老大此时过来,又是一脚踏在龙轩友头上。
“妈的,我倒以为能有多大能耐?……让你小子再叨逼啊?!”
接着一口痰吐在龙轩友脸上:“呸,告诉你,咱黎山帮在这儿,天王老子也管不着,还会怕你区区松城派?连你们掌门见到老子,都得乖乖下跪叫爷爷!”
“来啊,给这小子脸上留点念想,好叫他知道以后江湖上怎么做人!”
此时的酒馆里,那几个镖师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只剩下那个醉汉,突然缓缓伸了个懒腰。
第五幕
“黎山帮,钟离洪。原名钟渊。善使擒拿手。三年前渡远港命案。两年前松城钱庄劫案。去年的铜铃塔仇杀案……都是你干的。”
“什么人!!”黎山帮老大全身一颤,环顾全场,目光最后落在那个伸懒腰的醉汉身上。老大使了个眼色,四个黎山帮众各分一边,呈包围之势向醉汉靠拢过去。
“哦对了,还有你们。黎山四虎,飞扬跋扈。钟飞钟扬钟跋钟扈,善使双刃。共同参与了松城钱庄劫案,并一手造成了铜铃塔长老的终身残疾。”
四个黎山帮众闻听此言,全都顿住了脚步。
“啊对了,对了,还得加上现在这里的……钟秦和龙轩友两个伤员罢?”
醉汉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又提起酒壶灌了两口。
“……话说钟秦本是你们黎山帮的人罢,你们倒也下得去手?”
“格老子的,你丫到底是哪一路的?!”黎山帮老大踢开脚下无法动弹的龙轩友,朝着醉汉走来:“我们帮里的事你也要管?!!”说罢使了个眼色。
黎山四虎心领神会,突然发难,一齐朝着醉汉猛刺过去!
但听“哎呀!”一声,黎山四虎竟然全都弹飞而出,纷纷落在墙头角落,摔得七零八落。
钟离洪见状,顿住了原本打算偷袭的念头。定睛看时,却见那醉汉面前突然多了一件东西——似乎是个匣子。
钟离洪慢慢后挪了两步,问道:“是……是你?”
醉汉:“是我。”
钟离洪:“我和李掌柜有言在先,大道如天,各行一边!这黎山地界的事,他管不着!”
醉汉:“没错。但牵扯到了药人谷,刑部就非得过问不可了。”
“他妹的……你们咋知道药人谷的事??”
话一出口,钟离洪便知自己说漏了嘴。
只见那醉汉笑了一笑。“你还是伏法吧。”
“伏个屁!别忘了你还在咱黎山帮的地头上!”
说罢,钟离洪一挥手,“不好!”那醉汉竟阻拦不及,一支穿云箭掷出了酒馆窗户。
“哈哈哈哈,你有本事抓我,你有本事对抗咱黎山帮啊!你有本事对抗整个药人谷吗?!!”钟离洪一边大笑,一边向醉汉猛然发动了攻击。
但见匣子一闪,钟离洪身首分离。
醉汉步出酒馆,望向天边已经炸开的穿云箭,叹了口气。
“终究还是免不了,这一场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