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隔一江水

一次在一朋克亚逼视觉系汇聚的群里我们聊起了失恋会听什么歌。很意外他们听的不是民谣就是治愈温的女声,我说《永隔一江水》,一脸上打了很多孔的姐们说我是真的EMO,失恋还等等等等等的。

其实这首歌,王洛宾写的和许巍唱的更想表达的是“等待 等待 再等待,我心儿已等碎”这怀才不遇的人生苦闷吧。而我却一直把那句“我和你是河两岸,永隔一江水”当作了所有分手的原因。最早是因为饶雪漫的青春伤痛小说《左耳》里看到了这首歌,但饶雪漫并没写出歌名,只是写到了"等待等待再等待心儿已等碎 我和你是河两岸永隔一江水"这段词。在看了小说若干年后我找到了这首歌,从此一遍一遍的听了可能不下千遍吧。

《永隔一江水》的版本,太多了,从九十年代被翻唱了三十多年,国摇圈民谣圈抱着吉他蹲酒吧不得志的原创歌手必唱曲目。其实除了许巍翻唱外,我最喜欢的是秦守三的版本,有些南方口音和更忧郁抒情的腔调,嗯,这才像是伤情歌王王洛宾。并且他唱了许巍自己加了又没有唱的后半段词"姑娘你好像花儿一样,小伙子他好像天上的太阳  花儿离开了阳光要怎么生长,姑娘离开小伙子要怎么开放………"或许,许巍觉得这段忧郁得太直接和矫情了吧,就没有唱。

我今晚走在瓯江铺满了防洪堤后,仅存留的一小段石滩上,又想起了这首歌。或许这次,不是伤感了,感情顺利,生活也逐渐找到了方向。只是因为关于江水,这些年终于有了些算是浪漫的记忆。一次是和错过了我一个学生时代的男友(他认识我各个阶段的同学但唯独不认识我)在一起的那天,我们在凌晨一起从瓯江的水南走到了江北,我还记得天空微微泛亮的时候,江水依然倒影着隔夜的灯火,一群白鹭从大桥下飞过。那天我还发了低烧,吹着入秋微冷的风,依靠着他的肩膀。那时其实我并没有喜欢上他吧,只是一些中学时对少年时干净清纯的他的憧憬记忆浮现了吧。直到后来,我才慢慢开始觉得,曾经的他便是我少年时代文字里瘦削肩膀会泛光,眼神懵懂却又如白兰花一样的少年吧。虽然,现在他依然和少年时的模样区别不大,不过让人觉得安稳牢靠像是中年生活一样。

另一个,是断断续续出现在我故事里难以给予身份的故人。我总是会想起的梦,我和他在瓯江的石滩上站着,只是对望着。然后半年后的深秋我去找他,我说只要给我一个小时,就想见一面,坐着一起发呆也好。他的小城和我住的小城布局如一,一条江从城里穿过,江北是繁华的旧城区,江南是后起的城乡结合部。我和他在临江的旧阁楼咖啡馆里呆坐了半个下午,上次来见他时也是在临江的咖啡馆坐着,只是那时更像在约会。而后我们去了江南的防洪堤,防洪堤上没有护栏,我便有走下去的冲动,江里也不时有鱼会跳出水面,但那天始终没有下雨。我们走到了离水最近的台阶,有一只白鹭站在岸上,但我们靠近它便飞走了。其实一路上我想牵下他的手,他怕碰到熟人吧,我们始终保持着细微的距离。也是,我和他越来越远了,我们都成了彼此的中转站,这样也好。

还有个遥远的记忆了,初中叛逆而有些抑郁苦闷的我,半夜偷偷溜出家门,找了住在家附近比我大十来岁的男生,从城中走到了城西的旧城区,穿过瓯江大桥又走到了城中的太鹤桥。走到了凌晨,夏夜的风很凉爽,我们没有多少交谈,我莫名的靠着他的肩,什么也没想。他有女友,我也无意,些许有些好感而已,或许他也只是对一个迷茫少女的怜悯吧。

独自住在离江很近的房子后,我常常会去看江水,江风吹起时偶尔也会鼻间泛酸。可我想我不会再等待,毕竟黑夜总是会被清晨的露水带走,都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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