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赤条条说瑞士人》，为什么瑞士与欧盟若即若离，又无法彻底分手？

《赤条条说瑞士人》The Naked Swiss

作者 | Clare O’dea

译者 | 影子

(一个国家，10个传闻。一探究竟。是真是假？任君评述。)

Chapter1：认识一下瑞士人

Chapter2：瑞士人很有钱，吗？

Chapter3：瑞士人排外，吗？

Chapter4：瑞士人聪明，吗？

Chapter5：瑞士人性别歧视，吗？

Chapter6：瑞士人中立，吗？

Chapter7：瑞士人帮过纳粹，吗？

Chapter8：瑞士人无聊，吗？

Chapter9：瑞士人是奸诈的银行家，吗？

Chapter10：瑞士人有世界最好的民主，吗？

Chapter11：瑞士人是欧洲人，吗？

---

Chapter11：瑞士人是欧洲人，吗？（2）

1. 危险赌博

2014年2月15日，对于居住在瑞士的欧盟国人（包括我）来说，是个非常难过的日子。因为那天，瑞士选民用选票告诉我们，这里并不欢迎我们。这一天，瑞士公投支持率50.3%，通过了限制欧盟国公民在瑞士劳务市场自由流动的动议。尽管以微弱的优势通过，但是我们确实被拒绝了。我心头涌动着失望，这个感觉好像知道闺蜜好友原来心里一直相信一个关于我的恶毒谣言，尽管多年来我们互相支持、共同分享很多重要时刻。

12年来，瑞士与欧盟一直是无限制双向移民。这一次的限制动议，也把瑞士政府置于非常残忍、及其困难的外交境地。即使瑞士不是欧盟成员国，它的直接民主也影响到了欧盟。1990s，欧盟和瑞士在谈判第一批双边协定时，就曾受阻。当时欧盟坚持把7个主条款加入双边协定中，受到了瑞士国内政治力量的反对。

这7条条款盘根错节，互为支撑，如果一个出现缺口，就会如多米诺骨牌一样倒掉。劳务市场双边自由流动就是其中之一。所以，在2014年限制欧美移民配额后，双边合作体系岌岌可危。如果政府完全履行人民意愿，他们就要失信欧盟，伤及国家队稳定与发展。欧盟中断了与瑞士的全面谈判后，瑞士政府为能提出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辗转反侧，寝食难安。

给予瑞士政府的时间是三年。

2016年12月，赶在截止期前，议会通过了一项提案。无论是大转弯、大让步，还是刀尖跳舞，这份妥协十足的提案避开了配额，立法允许当地人优先选择工作机会。优先选择权也只应用于失业率过高的行业或地区。

2. 很复杂

英国脱欧公投前，因为有瑞士模式珠玉在前，英国对脱离欧盟信心满满。英国希望将瑞士与欧盟单一市场的准入模式作为未来两者关系的范本。但是在2016年6月英国公投后，现实给所有人上了一课，瑞士模式的复杂超乎想象，不是轻易可以复制，更不用说复制瑞士成功的经济模式了。

这个模式难在哪？

事实上，现有模式早就导致欧瑞双方摩擦不断，迫切需要寻找一个全新模式。

谈判桌的一边是欧盟。

欧盟疲于和瑞士谈判各个为瑞士量身定制的条款，还要持续不断地监督和更新条款。因为双边条款是静态的，而欧盟各项法规是动态的。

欧盟一直希望与瑞士替换掉现有的这些条约，共同打造一个“框架”条约来管理二者的关系，使之更流线型、更简便、也更常更新。 譬如欧盟新出台关于药品包装信息的法规，成员国会自动更新执行，欧盟希望瑞士也能自动更新，而不是又来一轮谈判签订条款。

这个框架条约，很难和瑞士选民去解释，但是最终要通过全民公投来确定是否实施这个条约。

克里斯托弗·布洛欣成立“拒绝入欧委员会”，为拒绝此条约发声。框架条约命悬一线。欧盟不断施压以推动进展。2014年5月新一轮谈判展开，进程严重滞后，卡在了该如何解决瑞欧之间的纠纷上。外国法庭对瑞士的裁定，让瑞士人民党非常不满，以致提出新一轮议案——“瑞士法律拒绝外国法庭”。

谈判桌的另一边，是瑞士。

谈判者必须遵从民众意愿，而民众认为当下的双边模式是典型的双赢模式，无需改变。他们把新的框架条约看成侵犯尊严的侵入，拒绝并抵制欧盟的干涉和融合。

瑞士和欧盟好比一对多年情侣，无意成婚，但是多年同居，抱团取暖，享受着同等的权利，担负着同等的责任。他们牵手去了律师那，签了各式各样的合同，覆盖同族权利、家长权利、财产、退休金等，他们共磨难，同进退，也共欢乐。但是扯下遮羞布，还是会看到双方都有私心，奋力为自己争取更多权益。

理论上，瑞士可以选择加入非欧盟团体，按照即成的条款来进行双边合作，譬如欧洲经济区。但是瑞士选民在1992年拒绝了加入欧洲经济区。

3. 字母杂烩

二战后的欧洲还未从残破与衰败中走出，就处于美苏冷战的阴影之下。欧洲人因此走上了联合之路。

战后，西欧国家迫切希望建立发展经济、维护和平的联盟。在早期联盟，瑞士都是座上宾，譬如1948年西欧20个国家成立的欧洲经济合作组织(OECD)。

1957年签订6个国家（西德、意大利、法国、比利时、荷兰、卢森堡）《罗马条约》，组成欧洲经济共同体（EEC），它成为欧盟的前身。

1960年，瑞士联合英国、丹麦、挪威、葡萄牙、瑞典、奥地利六国，在斯德哥尔摩成立欧洲自由贸易联盟(EFTA)。目的是为了制衡欧洲经济共同体（EEC），成员国七国取消交易关税。

6&7。看上去，势均力敌。

事情本可以继续势均力敌，如预想般那么完美。前提是，没有背叛的话。

EFTA在1961年迎来了芬兰，1970年迎来了爱尔兰；但其他成员国却是蠢蠢欲动，准备叛离转投EEC。1973年英国和丹麦转投EEC，1985年葡萄牙也转投EEC。

1972年瑞士在签署了和EFAC和EEC类似的自由贸易协议，这份协议成为瑞欧双边协议的基础。

下一篇——Chapter11：瑞士人是欧洲人，吗？（3）

（感谢大家对本书和本译文的喜爱。本书翻译已获Clare O’dea授权，禁止二改商用，转载请注明。本书成书于2017年，所以有些数据并不是最新。如有错误，欢迎指正，不甚感激。微博@影子945_，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部分Photos by Florian St.&Zoe Q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