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正确地活成一张“面具”

(一)戴着“面具”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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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与母亲之分离,与他人之疏远 被大学同学看到后,纷纷来信息,大致表达的意思是:

我们印象中的你不是这样的。

不是文章中那个敏感、孤独、害怕、担忧、冰冷、谨小慎微的。

他们印象中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呢?

大学四年我在大多数同学眼中是开朗、乐观、爱笑、积极的,甚至一度我觉得这就是真实的自己。

那文章中的那个“我”又是谁呢?

华南师范大学心理学硕士科班出身的胡帅哥,一针见血地指出:这个面具有点意思。

是的,那个看似正面积极的我是戴着“面具”的。

他所说的“面具”最早由瑞士心理学大师荣格 Carl Gustav Jung(1875~1961)提出,

指的是人在社会交往过程中形成的行为规范或模式

这个解释太学术,通俗一点讲就是我们在日常与人交往过程中公开展现的一面,比如我在大学时候表现的积极乐观的一面。

人是社会性的群居动物,赫拉利在《人类简史》中指出,我们人类之所以能以弱小的血肉之驱称霸地球靠的无非是“有规则的大规模协作”,所以,人格面具就是社会生活和公共生活的基础,它的目的在于给周围人一个好的印象,也就是当时社会价值体系中认可的正面的部分,以此得到社会的承认,保证能够与人,甚至不喜欢的人和睦相处,实现我们个人的目的

(二)哪个才是真实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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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问题来了,

敏感、孤独、害怕、担忧、冰冷、谨小慎微的我,

开朗、乐观、爱笑、积极的我,

一面封闭消极敏感,一面开朗外向积极,我到底是什么性格?哪个才是真实的我?

托德.罗斯(Todd Rose)在《平均的终结:我们怎样在一个崇尚相同的世界中成功》一书中提到了华盛顿大学教授正田裕一(Yuichi Shoda)有关性格的研究: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在美国的一个夏令营里,研究者对84个6-13岁的孩子做了为期六周的系统性观测。这个研究的与众不同之处是研究者并没有把孩子们看作一个整体,而是观察每个孩子作为个体的表现 。

为了观察这84个孩子,研究者请了77个成年观察员。观察员要时刻跟踪每个孩子,每隔1小时记录一次对孩子们的性格评价,总记录数据达到14000多个小时,平均每个小孩被跟踪观察167个小时。

这项研究最重要的结论是:

每个小孩在不同的情境之下,所表现出来的性格是不同的。

比如一个小女孩在餐厅里和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表现得非常外向。可是她在游乐场和大家一起做户外运动的时候,又表现得非常内向。

显然这个研究的结论与我对自己性格有着同样的困惑:这个小女孩的性格到底是外向还是内向呢?

所以,正田裕一据此提出:

人其实没有什么“本性性格”,他在这个情境下是一个性格,在另一个情境下完全可以是一个相反的性格。

回到荣格对面具的解释:人格是由“面具”(persona,简称“人格面具”)构成,一个面具就是一个子人格,或人格的一个侧面。

那就是说,这都是“我”,只是我的不同侧面

(三)是谁让你戴上了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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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截然相反的面具我是如何“戴上”的?或者说,我为什么要选择戴面具

在我们小时候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的,我们通过父母、养育者、老师等权威的镜子来“照”自己,了解自己。

当我们的某种行为不被允许,不停地被指责、被要求改变的时候,我们在养育者的镜子里看到的是不被喜欢的自己。

你这一生文章中的妈妈:

在七岁天真烂漫的年纪,放学回家的路上突然想起了老师教的新歌《北京的金山上》,于是便手舞足蹈边走边跳边唱。

不幸被对面山上种地的邻居看到,回家告诉姥姥,姥姥二话没说,顺手拿起炕边的笤帚,妈妈的屁股就差点开花。

那顿暴打之后妈妈知道,“手舞足蹈”是不被允许的,不受欢迎的,女孩子就应该是矜持的,循规蹈矩的。

但是,同时,心理学精神分析流派认为,自恋、性、攻击性是推动我们做事情的背后的力量,也就是动力。姥姥的暴打严重伤害了妈妈的“自恋”这个动力。

可以说我们都是自恋的,也就是学者周廉在《你永远都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一书中提出的观点:“我的就是好的”,在这份动力之下,被否定、被指责的我们并不会轻易地认识和改变自己,而是用最简单的方法——否认。

想想别人对我们的任何行为提出异议时,我们的第一反应是不是说“NO”,所以,我们继而用自己的行动掩盖自己的内心,觉得别人指出的这些异议根本没有存在过。

掩盖的过程就是在“戴”面具。

当这个面具戴久了,我们已然丧失了区分面具与自我的意识,不再去区分真实的自己与权威期待的自己。

如果说小时候的面具是我们无意识之下戴上的,那么随着我们渐入社会,为了寻求更多的社会认同,我们有意识地戴上了各种各样的面具。

(四) 不要正确地活成一张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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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厚非,成年后我们主动带上的面具带给我们诸多好处。适度地伪装自己,使脆弱的自我不受伤害,为自己建立牢固的保护层,既可以保护我们的内心世界,也可以让我们的人际关系更加顺畅。

记得,武志红老师在其专栏内容中提到,第一次的来访者他是不建议完全坦露自己的心声的,那样的人完全没有面具,不会保护自己,容易受到伤害。

但是,厚厚的面具戴久了,难免会辛苦,我们忍不住有摆脱面具控制,一层层剥开,寻找“真自我”的冲动,没有人愿意自己正确地活成一张面具

那么,我们如何才能区分哪些是真自我,哪些为了迎合而戴上的“面具”

好友多次提到她小学时的经历:

一年级时,每次老师推门而入,她都习惯性地闻声遁迹,扭头,就因为这个很正常的“无意注意”,一次,老师一开门就把好友拽出门,暴打一顿,并伴着不堪入耳的骂声:“泼妇”!

五年级时,只因为在课堂上与同学讨论问题,被老师定性为扰乱课堂纪律,作为“杀鸡给猴看”的典型,老师把好友的刘海胡乱地剪掉。五年级的孩子,吓得不敢去食堂打饭,甚至周末都不敢回家。

在好友老师的评价体系中,“不说话,文静,内向”就是老师心目中的“乖乖女”,而作为孩子天性的表达,就会被视为异类,就会受到指责,这两件标志性事件之后,好友戴上了"乖乖女"的面具。

由此可见,“指责”是面具的一种起源,回忆我们受到的指责,是通往“真自我”的一条道路。

此外,我们的社会角色,职业等要求也是我们最初戴上面具的起源之一。

比如,律师、教师等职业要求从业者能言善辩,性格外向;而会计、设计师等职业要求从业者沉稳,坐得住。我们经常看到能言善辩的律师回到家扔下公文包就沉默寡言;在公司一言不发的会计在饭桌上滔滔不绝......

我们的终极目标是能够意识到自己的面具,控制自己的面具,决定什么时候戴上它、什么时候摘掉它,而不是反过来,让面具控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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