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思满鸥汀,我却飞荡在雪山平原间。

如果告诉你一个词“鸥汀”,你会想到什么?


我想到了一句诗,“枫林红透晚烟青,客思满鸥汀。”枫叶深红,是经霜长久,“红透”了也就快要落地了,“烟青”在“晚”,又似一个饱经折磨,身乏神疲,凄恻迟暮的老人。客居江湖的亡国漂泊之愁,愁对闲暇栖息的鸥鸟和平静空阔的沙汀。一生的回忆,在此将一切尘缘看轻,都闲吟成船夫、渔人的歌声。


客思满鸥汀,我却飞荡在雪山平原间。_第1张图片


我还想到了乌鸦,虽然乌鸦这种动物无论在东方还是西方都不是太受欢迎。大概是古希腊神话影响了南欧洲早期文明的大部。


传说太阳神阿波罗与格露丝相恋,派圣鸟去监视格露丝的操守。一天圣鸟看到格露丝与其他男子来往,以为她与其他男子有染,就回来向阿波罗报告,阿波罗一怒射杀了格露丝。而后证实格露丝并未与其他男子私通,阿波罗又怒贬圣鸟,令其洁白的羽毛变成黑色。这便是传说中乌鸦的由来,乌鸦由此背上了欺骗的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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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在东方传统文化中,也是不祥的预兆。


古籍《埤雅》中认为,鸦见异则噪,故人唾其凶,说明并非乌鸦本身含有不祥,它不过看见异景而噪,人因它之噪而知有异物,于是唾之,所以唾者,非为鸦也。


所以,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不祥的传说真的错在乌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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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曾写“乌鸦们宣称,仅仅一只乌鸦,就足以摧毁天空。但对天空来说,它什么也无法保证,因为天空意味着乌鸦的无能为力。”这大概正如他本人一样,他的好友马克斯·勃罗德在《卡夫卡传》中记述道:“我总是不断遇到卡夫卡的那些只通过书认识他的崇拜者们对他所抱的完全错误的设想。他们以为他在待人接物中也是抑郁的,甚至是绝望的。事实恰恰相反,在他身边会感到舒服。”这又正如我们,往往在不愿承担责任和不愿相信的现实中将罪名强加给别人,还要明示自己对此的鄙夷和唾弃,更甚者还要向世界宣称自己会是将之毁灭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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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鸥汀的乌鸦在传说中并非不祥之物,我们也不必将其毁灭。


在北欧神话中,鸥汀是众神之王,五十岁左右,身形高大,身披金甲,头戴宽边帽,骑八足神马,冰冷又严肃的人物。肩披深灰的斗蓬,斗篷边镶着闪耀的星辰,头戴蓝如晴空的阔边帽子, 反映着天际夕阳的余辉,深炯有神的单眼透视着生与死的神秘。


他曾以一人之力冒险闯入冥界,为人类取得古文字;鸥汀自述“九夜 吊在狂风飘摇的树上,身受长矛刺伤;我被当作鸥汀的祭品,自己献祭给自己,在无人知晓的大树上!没有面包充饥,没有滴水解渴。我往下看,拾取鲁纳斯文字,边拾边喊,由树上掉落。”又冒着危险从巨人-Suttung那边取得诗仙蜜酒,尝过的人都可变成诗人。还以自己的一只眼睛与智慧井,即梣皮树根旁的圣泉的守护者巨人弥米尔换得一口井水,将智慧带给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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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双肩上栖息着两只大的乌鸦,一只叫“Hugin”代表“思想”,另一只叫“Munin”代表“回忆”。这两只乌鸦每天早上环绕世界飞行,然后把所见所闻毫无保留地向鸥汀报告。它们分别代表的思想和回忆都是人脑海中别人无法感同身受的东西,但它们带回来的却是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可是世间表现出来的却并非是真实的回忆和思想。


它们每天穿过密林、平原、雪山、河川,大概看过所有人的悲欢离合和真假善恶,那么又是以什么样的语言才能保证讲给鸥汀的是事情的本质呢?不要忘了曾经阿波罗的圣鸟也只是讲了所见所闻而已。或者,并不需要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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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是客观存在反映在人的意识中经过思维活动而产生的结果,是人类一切行为的基础,人因思想而伟大,人因思想而崇高。那么可以理解为因为有回忆的存在,才有思想的产生么?如果不会产生回忆,又怎么会将脑海中所知所想所做转化为思想呢?


那么鸥汀的两只乌鸦一定是按同一条飞行路线进行的吧,不然如何由Munin看到听到转存成回忆,然后由Hugin经过思维活动转化为思想呢?那么两只乌鸦回去之后对鸥汀的描述不知道是不是一致的,毕竟是以不同方式进行的记录和转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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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们每个人的回忆不同,思想自然是不可能完全重合或者平行。这些问题都无法深究,只想在《鸥汀的乌鸦》里跟它们看看雪山和平原,想象一下它们看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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