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孽（六）

金莲心中那期望已久的美好变成泡影，她只有暗自垂泪。就像一只饿久的狼，没有食物可吃也就罢了，偏偏守着食物在嘴边却不能食用。这对一个新婚少妇是何等残酷，何等的煎熬。

内心的煎熬，难以启齿的痛苦。本来就会喝酒的金莲慢慢学会了用酒麻醉自己。

今天李媒婆和金莲的生日格外红火，比昨天又多了几个客户。不少卖西红柿的年轻小伙子主动找金莲谈价钱，联系客户。本来在老孙那边的客户也不少来到金莲这边。老孙头家的西红柿往年都是卖给老孙的，因为是不远的孙姓本家。今年自然是卖到金莲这边，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今天老孙头采摘了二百多斤。临到过称时，李媒婆对商贩刘老板说：“这是金莲家的，刘老板看看是不是应该加点钱？”小狗见李媒婆说这话，看看刘老板，看看金莲，咧嘴笑着说：“俺家这货卖给谁也得加两分钱，质量好，个头大，匀溜。”刘老板看看孙华，看看金莲，悄悄问李媒婆：“这青年是谁？”李媒婆轻声说：“金莲的男人。”刘老板心里一阵酸，他问金莲：“金莲，这货是你家的？”金莲脸上一阵发烧，轻轻说：“是，您看看给加点吧。”刘老板看着金莲和孙华：“这货确实好些，不过加二分有点高，看在金莲的面子上就依了你，加二分钱。”

收完货，时间已是下午两点多。刘老板对李媒婆说：“都还没有吃饭，到‘迎春’饭馆一块吃饭吧，我请客。”

到了饭馆，趁金莲到洗手间的空儿刘老板悄悄问李媒婆：“李姐，那孙华真是金莲的男人？”李媒婆诡秘的一笑：“咋？这还有假，打听这个干嘛？”

刘老板把放钱的包拉开拿出一盒香烟。他故意把包里厚厚一叠票子暴露在李媒婆的视线下。他递给李媒婆一颗烟，殷勤地点了说：“凭金莲这条件，怎么跟了这么个矮子？这也太……”李媒婆打断了他的话 ：“太什么？刘老板别是有什么想法吧？呵呵，有钱什么事也有可能啊！”李媒婆说完这话看了刘老板一眼就到洗手间去了。

金莲来到饭桌旁，刘老板殷勤地给金莲倒水，并用眼角偷偷看看金莲，然后利用拿暖瓶弯腰起身的空档用胳膊轻轻蹭了金莲的后背一下。金莲似乎没有在意，刘老板心里暗暗高兴。

刘老板：三十多岁，一米七八的个头，黝黑的脸，高高的鼻梁，整个人看起来孔武有力。他第一次见到金莲就对她的美貌垂涎三尺，此时的他恨不得把眼前这天仙一样美丽的金莲搂在怀里。

饭桌上刘老板给李媒婆倒了满满一杯白酒，然后把自己的酒杯倒满，他看了看金莲并没有给金莲倒酒。李媒婆笑了笑说：“哎呵，怎么没给金莲倒酒？你这大老板也太瞧不起俺妹子了，她的酒量怕不在你之下吧，快給倒上。”刘老板干笑了一下：“呵，对不起，对不起，不知金莲还喝酒呢，太好了。”说着给金莲倒了满满一杯。

一杯酒喝干，金莲那本来红扑扑的脸更加红润，更加迷人。刘老板看着金莲，脚底下时不时做着小动作：他的脚有意无意的踩到金莲的脚上，他在观察这美丽少妇的反应。金莲没有躲避，也没有迎合。金莲的态度使刘老板更加放肆，他把座椅往金莲身边靠近了些，手看似无意的搭在金莲的大腿上，金莲只是本能的把腿收紧了些，并没有躲闪。

这一切，李媒婆故作没有看见，其实她看得一清二楚，当然，她心里更是明镜一样清楚。她心里有她的打算：‘不能让这色鬼就这么轻易得手，这也太便宜了他了，一切必须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她拿酒给每个人倒满，笑着说：“金莲，这里没有刘老板爱抽的烟，你到后街的小卖部买几盒。”

刘老板一听这话赶忙拿出一百元钱说：“这钱你拿着。”

金莲一离开，李媒婆故作不高兴的样子说：“哎呀我说刘老板，金莲可是我的表妹，人家可是才结婚的小媳妇，你呀别……”

“哎呀大姐，我没什么啊，您别误会我。”刘老板赶紧辩解。

李媒婆换了一副笑脸：“哈，哈，看把你吓得，没什么，男人嘛，这个我理解，理解。还是那话，肯花钱没有办不到的事。”

刘老板明白了，他心里自然高兴，借着酒劲干脆明说了：“谢谢大姐，谢谢大姐。如果您能帮我，帮我，哪怕只一次，我一定厚厚谢您。”

李媒婆脸色一沉轻轻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事得慢慢来，更不能在这地方；你只要花的功夫花的钱，这事包在我身上。”

李媒婆靠近刘老板悄悄的说出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