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品雨夜

    雨点轻轻地拍打着窗户，发出淅沥的声响，短促，密集而寒冷。我在桌旁，手不停地在草稿纸上划动，在纸上留下运算的痕迹。苦苦思量间，仿佛觉得自己的思绪也如窗前雨声一般杂乱，在一条直线上缠绕着，毫无结果。

      恍惚间，一声极轻的推门声传入耳中，是父亲。他站在那里，只是看着我，默默地看着。直到我问了一句：“怎么了？”他才回应到：“没事，只是过来看看你。”停顿了一会儿，又说：“再不先去洗漱，等会儿再想也许会有思路呢。”我答应了，便关上了台灯，径直走出房间。   

      关上浴室半开的窗，雨声仍能透进来，连窗边也是那么寒冷。我用温烫的毛巾擦拭着脸，试图让自己变得精神些。然后又想起了那题的思路，呆望着镜面泛起的勇气。突然间，似乎有了正确的思路，便急忙洗好脚冲进房里。父亲在门外望着我，悄悄离开了。“我得先去睡了，你也别太晚睡。”我漫不经心嗯了一声，继续书写在又一页纸上。     

    窗外的雨声似乎没那么令人烦躁了，而是和桌旁的钟一起，轻轻响着。深色的天空中，夜已深了。       

    在添上最后一条线段后，终于大功告成了。我靠在椅子上，几乎在顷刻间放松下来。觉得有些渴了，只能拖着身体出了房门，却发现灯还亮着，但父亲房中早已没有什么声响，偶然地看见了时钟，时针与十二时的夹角竟已那么小了，才想起今天他还得上夜班。我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小步走到桌前，发现杯中的水已经凉透，而家中又没了热水。在厨房里，我不得已想去烧一壶热水，却觉得壶中有水，打开一看，竟是热水。不自觉地在倒完水后看了一眼父亲的房门，匆匆喝下。       

    回到房里，瘫在床上。那床竟也被铺好，温暖而舒适。胃中的余温渐渐涌上心头，继而在血液间，温暖着身体和这一个夜。     

    雨声仍在窗边跳动，逐渐弱了。之后好像听见父亲开门的声音，不知是一次，还是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