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说

我又去了独松关。

那是他战死的地方。

他的遗体早就和其他战死的兄弟们一起被埋在了汴京城外。可我总觉得他的魂灵还在这,或是梁山,或是东昌府,总之不在京师。

我拿出箫,吹了一曲江城子,他以前说过,这是他最爱的曲子。

那时,他刚上梁山没多久,又因先前用石子儿打伤过不少兄弟,连他自己也觉得,一时半会儿的,弟兄们都不会太待见他,因此,他总和我在一起。

其实,他真是多虑了,梁山上的兄弟又岂是这等心胸狭窄之辈!

后来,他娶了琼英郡主,那是他在田虎那当细作的时候。田虎败了,他带着美娇娘来见众兄弟。那天,我正好不在,听说他们夫妇来了,便索性在城里逛了一天。

当天晚上,他来到我的住处,对我说:“小乙哥,你是不是不想我成亲?”

我当时只是好笑,他还是那样的小孩心性。

再后来,南征方腊,他死在了独松关。

消息传来时,我是不信的,不信他和董平就那么轻易的战死,不信他会死!直到我看见他血淋淋的尸首。

他和其他将士一样,被焚成了一把灰,带回汴京安葬。是我亲手点燃了他的火把。

不为什么,只想最后送他一程。

……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

尘满面,鬓如霜。

转眼十年了呢!

时光荏苒,白了少年头。可他,永远都是我记忆里那英挺的模样。

那时将军年少,青春正好,此身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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