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以文修身可养神，以武炼心可成圣
“授我解救之法？”凌天统捂着胸口，看着老人。不知为何，此刻他对眼前这位老人说的话十分信任。其实自从凌天统的绝仙剑法臻至化境时，就频有心悸出现，当时以为只是一时走火，放下几天功夫便可，但近日愈感心悸频繁，看来与这丹心和紫乱有关。
“十二年前，我徒弟洪方身死天华峰顶。我怪他，不好好学道，偏要行侠仗义，不顾妻儿，断剑跳崖；十二年后，我怪天，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但是我认为，恶就得除，善就得救。”老人看着凌天统，笑意深沉。
“请前辈收我为徒。我必然一心向善，除恶惩奸。”凌天统跪在老人面前。能遇到这样的奇人已经是天大的机遇，凌天统聪明，知道老人对他印象不错，连忙抓紧机遇拜师。
“蠢货！”老人此话让凌天统一惊，“狗屁的一心向善，要除恶救善，你就得比恶还要恶！我当初那徒弟就是看不破，他要肯用我传他之法。。。。”老人自知扯远了，便不在多说，举起葫芦一顿猛灌。
跪在地上的凌天统一听，知道老人并没有拒绝他，连忙再拜，“师父在上，受徒弟一拜。”
“起来吧，既然拜我为师，就不得欺善，要对得起你胸前的圣人心，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但是不能傻，我不喜欢蠢货！”老人说。
凌天统也是机灵，连忙爬起来说，“师父放心，以后我必定好好听师父你的话。”
“好好好。哈哈哈哈哈。”见这凌天统年纪小小竟如此机灵，老人连说三声“好”，然后大笑起来。“既然拜师，就得学艺，这解救之法，就在此中。”老人从胸前拿出一本残破不堪的书籍，此书虽然残破，但是凌天统接过来，发现隐隐有股厚重之势，无刀剑锋利，无枪矛迅猛，无锤斧刚烈，但是却感觉有一股山岳般的气势。
书上赫然写着“武炼诀”！
“这只是解救之法的其中之一，还有其二。不过先不要急，且听为师与你讲讲这天地。”老人看着凌天统不解的样子，摇了摇头，继续说，“天地之大，不知其尽头。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叫浩源大陆，是当年元始圣人的故乡，你们目前所在的天华天盛天龙三国之地，其实只是这片大陆的一小部分，坐落于西南方向。凡人不知道、不说道、不学道，所以你们所谓的武功，只练其形、不炼其心，只练功、不炼气。虽然有个别天才能够感受并且吸纳，就像你们所说的硬气功，但是只会聚集不会用，还是不行。”
“当年洪方不听劝阻离开师门，曾发誓终身不用师门所授，若是那天他以气去毒，他也不会死。”老人说到这里，不禁感叹，“所以，他死是因为蠢！”
“话说回来，所以，练武功，除了招式还得要炼气，以气御功，才能真正发挥招式的威力。你的绝仙剑法就是一套玄级武诀，但是，你父亲与你都不懂炼气、御气，所以你哪怕招式再完美也只是花架子。”
“玄级武诀？”凌天统没有听明白。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要习武炼气需要同时修炼功法与武诀。他们都等级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每个等级有上中下三等。”老人说，“而你手上的那本就是功法，你要用它来习气、炼气、御气，最后达到圆满。”
“拿这本功法是什么级别的啊？肯定是一本天级功法，对吗？”绝仙剑这么强大居然都只是玄级，这意味着还有更多厉害的武诀？凌天统顿时精神大振，当真是武痴。
“这是本黄级下等的功法。”老人说。
“啊？才黄级啊，还是下等。”凌天统有点失望，他自己都还有个玄级的武诀，师父好歹是个半圣，拿个最低等的来给自己练，有点丢人啊。
“啪啪啪。老人生气地在凌天统脑袋上打了三下，“我说过我最讨厌蠢的人。仔细听我说！”老人喝了一口酒稳定一下情绪。
“对，这不仅是一本最低级的功法，还是烂大街的基础功法，所有门派都是以此来给弟子打基础的。”老人接着说。
“哦，我就说师父不会这么扣，原来这是给我打基础的啊。”
“不是，这是你此生唯一的功法。”
“。。。。。。。”凌天统无语了。
“所以叫你别插嘴，好好听我说。”老人没好气地说，“虽然这是大陆最低等的功法，但是，也是大陆最早发现并流传下来的功法。我研究过这本功法，它唯一的坏处就是，它只能打基础，没办法让你的气蜕变。但其实不然，它不是没办法让你的气蜕变，而是一般人没办法在原本的基础上面再打基础。”
“在原本的基础上面再打基础。”凌天统觉得这句话有语病。
“这句话没有语病。”老人知道凌天统想什么。“我的意思是，很多人没有办法每一层都能像夯实基础一样练。因为只要你的第一层基础练得不好，你就算坚持每一层打基础，迟早会崩塌或者停滞不前，曾经有一位半圣练此功法，基础打至第九层，最后准备十层成圣，可惜，功亏一篑。第一层基础不够牢固，很快，江湖便摒弃了这种方式。但是，这是目前唯一所知可以成圣的方式，所以，你没得选择，你不成圣，你只能死。你只有成圣，才能将圣人心与紫乱残魂融合，不然，你还是难逃一死。”
“但是师父您不是说我的时间不多了吗？我怎么能在短时间内成圣啊？”一步一步向上凌天统很愿意去尝试，但是现在老天不给他时间啊！
“所以，这是其二。”老人从怀里拿出了另一本书。
当凌天统以为是什么绝世武功的时候，书名直接让他奔溃了，居然是一本《道德经》！！！
“师父，这是我们街边小二都会朗诵的书文而已，这能有什么用啊。”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这是书文里的第几章？”谁知老人当即朗诵一段，还考他。
“这个自然知道，我还知道它表达的意思。”凌天统像是面对先生考试一般作答，“追求虚空的极致，要保持清静做到笃实。万物蓬勃生长，宇宙万物纷繁复杂，最终都各自返回到自己的根本。这种循环就是不躁动，不躁动就是保持了各自的本性。。。。”说到这里，凌天统好像悟到了什么，“保持各自的本性就是遵守了不变的法则，掌握了这个法则就可以明白四达。不懂得这个法则而刻意妄为，必然招致祸患。懂得这个法则就能够包容万物，能够包容万物就可以公正无私，能够公正无私就可以普遍观照，能够普遍观照就可以随顺自然，能够随顺自然就可以依道而行，能够依道而行就可以保持长久，终生避免危险。”凌天统一口气把这段说完。
随后，他盘腿坐下，在思考，在回味，身体居然隐隐有气的生长。
“嗯？居然悟了？这是就是圣人心的威力？真是让人羡慕啊。”老者愕然。
许久，凌天统醒转，发现一直以来的心悸居然停滞了，隐隐还有一丝气流正在运转全身。
“师父，我好像感觉到有东西在我身上流转。我闭着眼睛就能看到它的流向，它过的每一寸地方我都很清晰地感觉到那个位置的情况。”
“你居然感应到了气，还学会了内观？”老人不敢相信，手指轻点其额头，良久才放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人仰天大笑，“我可碰到一个天才啊。”转身回来对凌天统说，“你可知道，你刚才进入了悟道，还无意中生出了气，还学会了内观，你可真的是气运强势啊。”
“师父叫我看着书，难道不是为了这个？”
“不然，这次是意外之喜，这些暂且不说，我让你读书，是让你修身养神，将丹心的力量与紫乱的力量达到一个平衡的态势。像刚才那一段话，致虚极，守静笃，你要感受虚空的极致，凝神守神，才能做到正邪平衡。就像这样。”老人一手画圆，凌空出现了一团气，气分阴阳黑白，相互缠绕而不交融，“此乃阴阳，正如你体内之正邪，亦可阴阳调和。靠的，就是读书，不仅是《道德经》，你还得广读诗书，修身养神。才能让你在成圣之前，体内正邪之力不起冲突。你可明白？”老人看着凌天统清澈的眼神，他知道，凌天统懂了。
“徒弟明白，以文养神、以武炼心。”凌天统了然，跪地叩谢。
“说得好！以文养神、以武炼心。”老人对这个徒弟很满意。“过来，坐下。”老人示意凌天统起来。
“师父。”凌天统等着老人给指示。
“我名宁伯虚，也有人叫我伯虚道人，认得你的师父名号，出去受欺负了要记得报名字。既然你已经明白道理，那剩下的，就是为师要做的了。”
“那师父准备怎么做？”
“带你上山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