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公交车 2016-4-17 22:16

在终点站，我们等待四十路公交车。

站牌旁站着的，几乎都是女孩子，除了一对情侣。情侣卿卿我我的，不想看。室友姑娘将零钱凑在一起，鼓动我们一定要挤到前面赶紧抢座位。

我们挤上去了，不是第一个。真的是挤上去，排队的念头完全没有在我脑海中闪现过。坐定大概五分钟后，和共用耳机的姑娘说，你看，刚好坐满，没有多一个也没有少一个。默默又数了一遍，十九个座位，真是奇怪的数字。

某一站，上来一位老人。“老年卡！”这声音让人发聩。老人绕过姑娘们翘起的二郎腿，提着两布口袋很有坠感的东西，站到了后门，一副很快就要下车的模样。与我共用耳机的姑娘，后文简称耳姑娘吧。耳姑娘说，没人让座。我说，真是尴尬。我坐在最后排中间位置，和耳姑娘共带着耳机，耳机里乐声大概干扰着我们，会让我们的声音比自己听起来高上三个调。车内一片寂静。

果然，下一站，老人下了车。真的是很短的一站。

后来上来一位手提大包东西的姑娘，站在我的面前。再后几站，上来一对情侣，搂抱在一起，男方几乎要靠在另一位先生身上，女方则离大包姑娘极近，坐在了男方的大腿上。

当时我听得入迷，两眼放空，盯着前方。昏黄的灯光，是全国各地夜间的主题。直到发现大包姑娘频频向我回首，我才发现那对情侣。男方的手一直在女方腰股间抚动。对我来说，这不是虐狗，因为从来我就厌恶这种搂抱方式。

为什么我不让座？

老人上来，我还和耳姑娘，共用着耳机和耳机里的声音，我又坐在后排，是在高处，老人腿脚不方便，一般都不会选择这里。让座应该由下面的人去想。幸而，一个短站，老人下车了。

为什么我不让座？

大包姑娘上来，我还和耳姑娘，共用着耳机和耳机里的声音，我坐在高处，大包姑娘已登上高处，就在我面前。而我还和耳姑娘，共用着耳机和耳机里的声音。大包姑娘不需要，也不能占用两个位置。

年轻小伙陆续上车，他们比我强壮，可以站上几站。这不是性别歧视。

又一位老人上车，车上好在空了一个位置，我舒了口气。

为什么我不让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