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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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年了，这几天一直在下雨。雨天总是让人回味过去，一大早脑洞里突然蹦出“看戏”二字。提到看戏，作家贾平凹曾在《看戏》一文中写到，“听了秦腔，肉酒不香”。他如此描写农村看戏时的盛景：“杨树上，柳树上，槐树上，一个树杈一个人。他们常常乐而忘了险境，双手鼓掌时竟从树杈上掉下来，掉下来自不会损伤，因为树下是无数的人头，只是招致一顿臭骂罢了。”鲁迅先生也曾在《社戏》中，描述了自己小时候看戏的美好回忆，“至于我在那里所第一盼望的，却在到赵庄去看戏。”鲁迅先生小时候看社戏，贾平凹先生过去在农村看秦腔，而我们家乡看的是越剧，在乡下看戏让人有着一辈子都回味无穷的记忆？

      儿时，在家乡每年都会举办几场越剧表演，看戏别有一番情趣，是农村人的享受。如今，这些场景还常常浮现在眼前或是梦里。小时候农村的业余生活非常单调乏味。但逢农忙过后或是哪家有大好喜事就会请戏班演戏，请的一般都是新昌嵊县的越剧班子。每至请戏班的日子，乡民们好比过年过节似的。整个村庄到处洋溢着欢快的气氛。“今天要唱戏啰！”“听说这戏班，在十里八村是数得着的呢。”“唱小旦的真水灵，那声音好听得很啊！”村中地头，人们播散着兴奋，眉眼里呈现出逢红喜事才有的喜悦。

        村头的晒谷场空地里，惹眼地搭起了临时戏台。大红的帷幕拉开着。台前热闹起来，长条凳、小木凳、竹椅……放在主人中意的位置。此时，我便会早早搬上长条凳抢先放置好位子，盼着父母亲早点来看戏。孩子们或追或跳，玩各种游戏。小贩们占领了有利地形，星罗棋布地摆上令孩子们眼馋的果糖瓜子。

        台上生旦净末丑，上下千年事，台下的人们嗑着瓜子叽叽喳喳，虽然当时看不懂在演什么，但置身于这热闹非凡的场景中，让人不亦乐乎。俗话说：“矮子看戏何曾见，都是随人说长短”，说的便是这种情形，挤在人群里面的矮子根本看不到戏，别人说好他也跟着较好；只见有一人拍手，众人皆拍手。

      小时候记忆最深刻便是那被叫做哭灵的戏份。小生中状元，家里的前妻必定招难，这时候就需要甩头发，哭天喊地泣鬼神，台下众生们纷纷捐钱捐物支援。越剧大多演的都是悲剧，但都会完美的结局，农村演戏几场下来哭灵必演，但不会场场这样。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哭灵也是戏班子们赚外快的一种方式。

      虽然现在的农村也在演戏，条件好了，戏班质量也高了，但确永远也找不回原来的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