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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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听说，我一位小学同学的妈妈走了，我们已是人到中年，听到这样的消息，并不惊奇。让人惊异的是，老人是在自家的菜地旁边的水塘里淹死的，据说隔天后，直到尸体浮上来，才被发现。这位老人做了一辈子的老师，节俭得很，好像哪里都没去玩过。

原来，一个人的出生不能选择，一个人的死亡同样不能选择。

上回，也听说我爸以前的一位老上级，九十多岁，从家里走失，几天后被发现时，已是死在了荒野之中。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曾经也是我们那一方土地上驰骋风云的人物呀！

现在想想，像我爸爸那样在家里昏睡了一周，平平静静地走了，在这一周的时间里，想来看他的人，都来和他告别，尤其是他给予了我三天最最保贵的时间，当我寸步不离地守在他的身边时，他居然舒醒过来，我同他说话，他应我“好”，我扶他坐起来，他就靠在我的身边，我放音乐给他听，扯住他的手，他会用力地扯回，就像我们俩在跳拉手舞，后来，我又帮他掏耳朵，一不小心，撞疼了他，他立刻缩了一下头…我帮他剪了指甲，可惜他的手指甲，因为药物侵蚀，像石灰一样又硬又厚，完全剪不动的了，直到第三天，我因为工作原因，需回广州，我在他耳边说，“我回广州了，好吗?”这回，爸爸没有回答。

三天后，我收到消息，爸爸在清晨时，永远地睡过去了，我的哥嫂刚好陪在他的身边。当我再见到他时，他已经被安置在玻璃棺材里，当悲伤蒙住了我的双眼时，我还是发现，我忘了帮他刮胡须。

别无选择，在经历过了爸爸的死亡之后，我生生地明白了什么是离别，生离死别。

听老人们说，老人能在家里，有亲人的陪伴，平静安祥地告别人生，那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这还真是有些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