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一起

一直在一起_第1张图片

题记

这个时间晾完最后一件衣服,关好阳台门,又关掉房间的白亮的节能灯,甩一甩尚未干的头发坐下来写字。我锁房门的那一刻突然告诉自己,这就是生活。

昨天争分夺秒赶动车,站在人来人往的候车厅里,站长“G200次动车晚点1小时——”标准的普通话传进耳朵时,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想要哭出来,这应该就是一个人赶车最尴尬的事情了。

我从不怕等待,这是想故事最美的时间了,我想这再好不过,可能给我充裕的时间来调整心情去见那个七年之久未见的人,回想与她曾经一起的故事。

愣了好久,不由自主的写下“一直在一起”。


一直在一起_第2张图片


“姑娘,姑娘!”的呼声从空旷的火车站台外传来,我环顾着远处的迷离黑暗中空空然二无一人,声音却伴着喘息变得清晰。

我回应着,问“你在哪里?”纵然是熟悉的家乡,在雷鸣般的速度下降临,已然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在上面……”断断续续的传来。

我抬头立交桥交织中,我一眼看到了蔚蓝色的夜空,我发誓。

“哪里?”我端着头寻找。

我风风火火跑进取票厅看着有些花的电脑屏幕时,我就确定我的眼睛近视加深了。后来绿萼安慰我说“亲,你是该换眼镜啦!等你回济南咱直奔泺口眼镜市场!”

“在这里,这!”伴着声音,我看到她从远处朝我跑来。她身后缥缈的路灯星光交织处一片炫目。

七年不见了,我们是不是该抱一抱,慰藉一下这溜走的七年时光呢?这个念想在心里一闪而过。

她跑来,嘴里一直跟我说让我一个人在这里,着急、自责……如果是个男人,我想应该就像遇到了爱情。她拉着我的手,边走边说:“我爸爸来的,开着他的‘宝马’。”说完哈哈大笑,是那爽朗的笑声。夜幕中依稀可辨的轮廓还是那样的亲切,仿佛中间我们各自独有的七年时光,只是突然断了片。然我也不曾在济南的公交车上误将一个突然上车的女孩子当成她而怔怔的看了几站的痴神。

她结婚,想让我当伴娘。

我故意说我去,但是我已经当了很多次伴娘,我怕嫁不出去。脑海里却呈现出那时陌生的教室陌生的老师同学,她怎样拍着胸脯的聊天将我拉近一个不熟悉的世界里。盼着她说:“没事,嫁不出去还有我!”

她却说没事,你来我就很高兴。

那个时候突然在心里发誓,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将要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许任何人打破我要去参加婚礼的计划。

因为她对我的要求,对高兴的定义,已经降低到了我只要去。

我们是同学,也是我高中同桌里记得最深的一个,那段被高考被成绩逼疯的日子里,是我们一起肩并肩浴血奋战啊!


坐上车。

她说你瘦了。

她说你知道吗?我把咱俩在北京的照片带到厂里了,不过咱俩和那个美国帅小伙的合影不知道去哪里了。她带着懊恼的面色力不住无奈的拍自己的腿。

那是08年的暑假第二天,我们一起坐夜里的火车从淄博去北京,两个从小县城走出的大学生还尚未长满羽翼就带着憧憬进入北京,在那个被名誉与面子的世界力,两个懵懂未见世面的女生窘迫的就像是偷渡者。我被骗去身上仅剩的50元钱,回去找她的路上,我想了她要骂我,我就哭给她看,无助的不想要再强颜微笑装坚强。

最终我没能哭出来,她妹妹带着她,她拉着我,又去了好些地方玩。那个时候只是觉得那座城市的冷漠,如今想想只是当时的弱小担当不起。

还好,我们都选择了命中的一座城,迎接终老。或许,这也不是唯一的结局,因为谁也不能写出自己明天的剧本。

她早上去化妆梳头打扮穿婚纱的时间,同那个喊她“慧慧”,而她喊爸爸,一如我爸爸的男人聊天。

因为我爸爸也是两个女儿,我爸爸对我也有良苦用心,突然很能体会彼此的心境了。

他告诉我她开玩笑时说的一句话:

爸爸,我现在刚想稳定又要结婚了,你就是享不到我的福啊!(我努力回想还原的句子)

那一刻紧紧抱着小代手里的外套,心想,都说女儿是小棉袄,若是真的能早一些时候变成知冷知热的小棉袄,是不是就少吃很多苦,早一些拥有幸福了呢?

爸爸说她要强,从不对家里说外面的难处。

能不能因为我也正走这样的路,我可以说一声理解。

我说我们只是不甘心啊,那么努力的学习那么努力的生活,怎么能甘心最后还是这样子。

如果有时光机,回到七年前或者某个若干年前的分岔路口,你会选择迥然不同的方向前行吗?

我想即便不能说“不会”,也绝对会深思一下如何说出那声“会”。这一路兜兜转转,跌倒和爬起交替,最终我们还是在一起。

不管最后我们青春的故事如何收尾,精彩的人生将如何重启,我们从未是因为怕,只是或多或少的懂了命运教会我们所应该领悟的东西。至少,我们还“在一起”,不管天南地北,不管天涯海角,正如她说的见了面,一切都没有变。


当黑眼圈变成鱼尾纹,当鱼尾纹被厚厚的眼袋遮掩。我们见了面,哈哈大笑时即便没了门牙时,我们想起的依然是昨天我们还在教室里厚重的书本后面八卦着“数语英史地政”之外的故事。

她给讲与她老公——我们共同的一个男同学,如何在以幸福为圆心以七年光阴为半径画了一个大圆后终于走到一起的故事。

其实,那年高考分开后,我们之间各自又发生了一些属于彼此或者各自的故事,除了幸福一些悲伤的调子,我们也已让其随着青春走远了。

在回去前,我问小代如果能回到高中你想做什么?

我说我想谈恋爱,自己班的男生,别的班的男生也可以!

小代说要好好学习。

命运最仁慈的地方应该是它给每个人机会,让她重新与向往的幸福相遇。她遇到了,也果断的抓住了,事实就是她闪电结婚的魄力。

她述说着点滴故事时,兴奋表情中难掩幸福。我想这应该是世间最难以表演的一种心情,因为眼睛里溢出的光泽是青春故事的沸腾燃烧。

七年时光逆转,终于阳光照射下映衬出她的影子,他发现自己找到了符合自己幸福模子的人。

他相信,她不同于他所认识的大多数女人,

她相信,他也易于所遇到过的大多数男人!

他们于乙未羊年正月十一结婚啦!

我一觉醒来,听着窗外时起时落的狗叫声,想到小说中以她为原型设定的那个叫做“姚星”的女孩在毕业十年后,如何做了护士并享有一份淡远幸福的故事。

房门响了声,我就看到她踮着脚轻轻走进来拿了东西又蹑手蹑脚走出唯恐吵到床上的我和小代。

忍不住笑起,没敢喊她,只是伴着小狗的叫声静静的等待着天亮。


我们同在淄博的两所学校读书,但是又分在淄博的不同地方,后来我坐车去找她,在清冷的黄昏中,我要坐车返回学校时,她匆匆从路边为我买来手抓饼塞到我手中,要我拿在路上当晚饭吃。

这个场景一直留在脑海里舍不得忘掉,因为在那个陌生城市有个人只要一起就不怕的人。

不止关注还关心着你?

“崔,你怎么不吃?”

那一刹那的愣神,不是在想该吃什么,而是觉得在这样的日子里,还能与你在一起真好。

真的,我们其实一直在一起,不是吗?

——青春不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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