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猫书单之《青衣》

谈谈《青衣》中的筱燕秋

『有初衷，有渴望，一步登顶 』

『不相信，泪水中，一切归零 』

电视剧版的《青衣》里，毛阿敏唱的片尾曲，活生生是她筱燕秋的人生路。

初次登台那天，师傅让她直起身勾起脚用鼻孔看人。

『从此以后你都要记得你是个角儿』。

那时她是个扎俩小辫的孩子，还不习惯被这般好生隆重伺候。却也因着这刻万人瞩目的喜，认下了唱青衣的命。

青衣总是端着，所以她也总是端着，从歌舞升平的戏台端到鄙陋狭隘的上海筒子楼。

直到很多年后，这忽如一夜的皑皑白雪覆盖了曾经的一切。 在无人的雪地里，她像少女时初次登台一般，一丝不苟地直起背勾起脚抬起头。

——那是一副还想和老天决一死战的样子，但她终是垂垂老去，已经斗不出声响了。

一生空追去。

远远的戏台上响着新人的咿呀声。

『从来新人换旧人 』的哀。

似乎还有一些回声里响着师傅当年交代的话。

『从此以后你都要记得你是个角儿』。

四十载岁月，斗破千人终成角儿，却留她至此，遍尝这油尽灯枯的戚戚。

『这世上本没有角儿，化妆师给谁化妆谁就是角儿』

她终于说了句真理，只是明白得晚了。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真的是个青衣了。

——应悔偷灵药的嫦娥，哭倒长城的孟姜，六月飞雪的窦娥，她们再也悲不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