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体是自己得想法和重要的原文,斜体是其他书友的想法。
张居正,字叔大,号太岳,幼名张白圭,生于江陵(今湖北荆州),又名张江陵。
1,皂隶,指旧时衙门里的差役。
2.章缝之侣,介胄之臣:章缝,指儒者或儒家学说;介胄,铠甲。这两个成语指文武百官。
3.司阍,看门的人。
4.鸿胪寺,官署名,主要掌朝会礼节。鸿胪,本意指大声传赞,引导礼节之意。
5.一部长须——男看女看膘,女看男看毛。
6.火者:宦官或受阉的仆役。
7.丹墀,古时宫殿前的台阶。
8。明代的十四个皇帝和顺治,康熙都以乾清宫为寝殿,至雍正式改为养心殿。
9.煖,出自《庄子.大宗师》,“凄然似秋,煖然似春。代表无日而暖的状态。”
10.朱翊钧,万历。
11.渊薮:某事或人聚集的地方。
12.明世宗,嘉靖,朱厚熜,炼丹。隆庆帝,女色。万历,不问朝事。
13,方士,有方之士,道士。
14,嘉靖年间入冬无雪,皇帝下罪己诏祈雪。初雪甫下,冯保急忙越过自己的干爹——内朝称为老祖宗,外朝称为内相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吕芳,去向皇上报喜。
“ 与此同时,玉熙宫相反方向的司礼监值房里,被堆满了寸长银炭的两个白云铜大火盆烧得红彤彤的,与屋梁上吊下来的几盏红灯笼上下辉映,暖红成一片。可挨着北墙一溜五把黄花梨木圈椅上坐着的五大太监心情既不红也不暖,一个个都沉默着,跪在脚前的小太监们也都屏着呼吸在给他们脱下暖鞋换上上朝的靴子,站在身后的小太监们在给他们的脖子上轻轻围上白狐皮围脖。
突然厚厚的门帘掀进来一阵寒风,一个在外院当值的太监喘着气兴奋得满脸通红几乎是跌撞着闯了进来。
那太监一进屋,就对坐在正中的那个大太监扑通跪了下来:“恭喜老祖宗!恭喜各位祖宗!下雪了,老天爷下瑞雪了!好大的瑞雪!”
几乎是同时,五大太监同时站了起来。
两边的四大太监都是急着想出门看雪的样子,却都没举步,把目光全望向正中那个太监。
(四大太监会做奴才,会做孙子。不管领导看不看重这些表面上的虚礼,自己该做的还是一点都不能少。没有人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厉害的能够通过你是怎么做的来推算你的想法;最次的人是只听你是怎么说的。所以说嘴上功夫,面子文章一样少不得。)
(我不动看谁敢动:一是看看谁没大没小,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二是领导对下属的考量,大事面前验人。看看谁急躁冒进没城府,不堪大用。)
站在正中的便是被外朝称为内相,内廷称为老祖宗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吕芳,目光中掠过的喜色显出他也十分兴奋,但沉着气,像是有意不急着出去,只是把目光望向门帘,那双深邃的眼好像透过帘子也能看见屋外的大雪。
“皇上有德呀!”在任何时候,吕芳说出来的话都透着大内十万总管的身份,“看看去。”说完这两句话他才率先向门帘走去。
(这样的奴才能做到内相的地位,最后还能全身而退,靠的就是永远忠于皇帝,太监的大智慧。)
(领导,不只是自己对自己负责就行了。他还分饰多重身份,是集团里的主心骨,定海神针,允公允能,与下属关系亲疏得宜。当着下属的面说话做事得体要进退得宜,拿捏好度。陟罚臧否,恩威并施。能如吕芳这般胸有惊雷,面如平湖是很厉害的。但有时也得根据剧情需要饰演激烈的情绪。。。。。。)
屋外,在一片灯笼的红光中雪下得比刚才还大了,好一番祥瑞!
“皇上这时应该正在精舍打坐吧?”吕芳向右侧的秉笔太监黄锦问道。
“应该是。”黄锦接道。
吕芳点了点头,对几个秉笔太监:“议事的时辰也快到了,我们几个一起去给万岁爷报祥瑞吧。”
“老祖宗。”刚才那个前来报喜的当值太监凑到吕芳的身后,“奴婢听说冯公公压着大家伙儿不许吭声,自己已抢先给皇上报祥瑞去了!”
“有这回事?”吕芳长长的眉毛不经意地抖动了一下。
“好嘛。”站在吕芳左侧的首席秉笔太监陈洪声音又细又冷:“抢着报了这个喜,皇上一高兴,不准就让他冯保取代咱们几个了。”
吕芳接道:“那咱们就再等等,等他给皇上报了喜,也该上咱们这儿来装装样子了。”
话刚落音,大雪中一个小太监打着灯笼领着冯保从院子的月门里进来了。
“呦!干爹和各位师兄都知道了!”冯保说着就在吕芳面前的台阶下冒着雪跪了下来,“儿子给干爹贺喜了,给各位师兄贺喜了。有了这场雪,皇上高兴,干爹和师兄们的差事便办得更好了。”磕了个头,他便站了起来,满脸恭顺地望着吕芳。
吕芳脸上堆着笑:“降瑞雪的事皇上都知道了?”
不直接责问冯保为什么越级上报,而是先设套给他钻
冯保连忙答道:“回干爹的话,儿子已经替干爹向皇上报了祥瑞了。”
吕芳又追问了一句:“皇上听了喜讯说什么了?”
冯保默了一下,答道:“儿子是跪在殿门外报的喜,皇上的面也没见着。只听见里边的铜磬响了一声,这也就是说皇上他老人家已经知道……”
“我还以为皇上一高兴就赏你进了司礼监呢。”吕芳打断了他的话,脸上仍然笑着。
一直没有吭声的司礼监四大秉笔太监的目光一下子全望向了冯保。
冯保一愣,僵在那里。
原来就说冯保坏话的那个陈洪紧接着说道:“是呀,我们这些人也是该挪挪位置了。”
冯保脸色陡变,对着吕芳和四大秉笔太监扑通跪了下去,扬起两只手掌在自己的两边脸颊上狠劲地抽了起来:“儿子该死!儿子该死!儿子原只想替干爹和各位师兄早点向皇上报个喜兴,死了也没有别的心思。”
吕芳不再看他,对站在两侧的四个秉笔太监:“内阁那几个人也该快到了,我们走吧。”
披风和白狐皮袖筒是早就拿在手里的,他们身后的几个太监立刻给五个人披的披系上披风,套的套上狐皮袖筒。紧接着院子里五顶盖着油布的抬舆上的油布也掀开了。吕芳和四大秉笔太监走下台阶坐上抬舆,各自的太监又把一块出锋的皮毡盖在他们的膝上。
四人一抬的抬舆冒着大雪抬出了司礼监的院门。
本应仍在这里当值的太监们都不敢在这里待了,全都一个个走了出去。司礼监值房空荡荡的大院内,只剩下冯保一个人跪在雪地上。”
15,嘉靖深谙帝王之术,却不行帝王之道。王权从未削弱,国家却在衰亡。
16,须眉皆白的严嵩已看清了迎过来的是吕芳等人,连忙吩咐紧跟在抬舆旁的严世蕃:“快,扶我下来。”严世蕃立刻搀着父亲下了抬舆。
明代宦官制度的一个特点是太监从后宫走向前朝。身为首辅的严嵩看到身份仅仅是一个奴才的吕芳连忙吩咐儿子把自己搀下来,老辣的圆滑,尊而不媚,重而不谄。
17,“真还干二十年,有些人就会恨死我们了。”搀着严嵩左臂的严世蕃冷冷的甩出这句话。
知进不知退,处处刚愎,处处示强,取祸之道,严世蕃终究是心明而不慧之人。
18,政客们的社交方式,真正自己人什么臭架子,坏脾气都行。笑容越亲密,礼貌越周到,彼此的猜忌和怨恨就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