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高中秘事 （3）

第三章 李未脱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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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然开始频繁地找李未聊天，李未也不嫌他烦，不嫌他太占用自己的时间，相反，李未很享受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周然一日三餐中有四餐都是找李未一起去食堂或者小卖部吃的。周然的“集团”，其实就是由班上几个他的死党共同组成的小群体，平时做什么事都统一步调，但一律以周然为中心。

        李未在一天午自修快要结束时突然问我：“巫迟，你觉得有女朋友是种什么感觉？”我本来睡意正浓，被他这么一问我顿时如同清风过脑。“我不知道。不过教导主任不是常说嘛，成绩好了以后出人头地什么女票找不到啊？呵呵哈哈！”我开玩笑似的说道。

        “我喜欢她，从初中开始就喜欢，现在我俩又在一所高中……周然说我应该去跟她告白。”李未把眼睛眯起来，他的小眼睛都快被镜框吞没了。他假装看着黑板，实则沉浸在自己的玄想里。

        “你跟我商量什么?你又不是跟我告白，呵呵，痴汉!”我嘲讽他。

        对于这种事，我并不想牵涉其中，我始终愿意当个局外人。不过李未是被周然怂恿的。开学时周然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谈过恋爱吗？”我对此同样一笑置之，与蒋一谋一样，我不想理睬这种“浪费时间”的问题。周然的罗曼史我了解一点，他几乎对每个人都大肆炫耀过他的情感史。他在班级里重温过不下五次，细节我全忘了，只知道当时听得很憧憬很新奇，但我对其中一个数字记忆犹新——13。他换过十三个女票，目前单身，女朋友还在物色当中。每个在他座谈时作为听众的男生都会流露出一种只有男生才能心领神会的表情。他们的嘴角会不自觉上扬，流露出一个痴汉的微笑。说到精彩处，他们会一齐放声大笑。在笑声过后，个别人微微突出的喉结会如雏鸟破壳般蠕动，那是他们在吞咽早已无处安放的口水。他们一滴不漏地咽下自己的口水，好像这样就算歆享了那个故事中的女主角一样。总之，在他们看来，有女朋友是件体面的事。每每碰到这种场景，我和蒋一谋都避而远之。蒋一谋一心只读圣贤书看不起他们的低俗，而我，却不能完全说出于看不起。我避而远之，更多的是因为自己没有资本，只是个圈外人。

        李未是个好脾气的人，加上他成绩好，女孩子都喜欢“欺负”他，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接近吧。但他口中的那个女孩子似乎不太好追，在他追到手之前我从没见过她。我们是重点班，那个女孩是普通班，李未天天下课跑她班上为她答疑解惑。他每天都在对她软磨硬泡。可能是天公作美，那女孩的生日不久就来了。在女孩生日那天，他特地请了假跑到校外，为女孩订了一个价格不菲的黑森林蛋糕。本来这个计划会进行得很顺利，但是他在返校途中摔了一跤，摔得不轻，骨折了。李未托他一个铁哥们在当天晚自修上课前准时把蛋糕送抵女孩的班级。我想这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所能想到的最隆重的惊喜。得知这个新闻的同学（除了我和蒋一谋）无一不赞赏李未为“真的勇士”。李未从医院回来时已是晚自习结束，我听说那个女孩在校门口迎接她的“英雄”归来。

        那天晚上我和蒋一谋按照我们以往的作息留在教室多自习二十分钟。等教室只剩下我们两人了，等寝室宿管大爷的哨声响起了，我们也该离开教室了。我冲到后门关了教室后面的灯再直奔前门而去，蒋一谋则冲到前门关了教室前面的灯之后等我会合。我们快速冲下教学楼向男寝跑去，在阒无一人的教学楼里踏出闹腾的声响，这给我带来恶作剧般的快感，尤其是在清楼的学校保安被我们吓到时。蒋一谋在经过A栋女生寝室的拐角处偏了一下头，用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瞥了一下女寝。我正惊奇，蒋一谋就凝重低沉地说了一句“李未毁了”。我想，毁倒是不至于，蒋一谋真保守。我没有回答他，只是笑笑了事。

        我是个爱看热闹但克制自己不看热闹的人。回寝室洗漱时听到隔壁李未他们寝室动静很大，我们寝室的几个男生按捺不住了，飞奔而去察看情况。这么大的动静，要么是周然又买新鞋了，要么就是李未的事。果不其然，是李未，他的左脸颊和左侧脖颈有两片粉红区域，那是新种的“草莓”。周然带头把李未上衣扒光，发现了李未左肩膀的牙印。遇到这种情况男生寝室自然炸开了锅。李未的室友抬着光膀子的李未挨个寝室a lu ba 了一遍。我当时坐在桌边泡脚，有了很好的借口不去帮忙整李未。人群中我没看到蒋一谋，估计他还在暗自学习。

        后来的事证明，蒋一谋说得对。一语成谶，李未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