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T.践行32/5000 刻意练习·基本倾听·沉默②

书接上回。滑梯场景结束后，我跟女儿按照清早一睁眼的约定，去买了冰激凌，然后去姥姥家。按说是她心情挺好的。因为冰激凌不易得。

路上吃完冰激凌，她要打开可乐倒进一次性吸管杯。我说这种杯子在路上容易撒，弄得车上全是，黏糊糊，要么少倒一点？

她要全倒。

我一边给她系安全带，一边直接说，那别倒了！因为当时时间已经晚了，我们中午还要去姥姥家吃饭，还有一段车程。我着急走。

她说，坏妈妈！

我上车，“刚吃完冰激凌就说坏妈妈？”吃冰激凌的时候说话一起吃，一人一半。轮到我的时候，她说你看我说到做到没有？是不是下次还能给我吃？你跟我吃一样多的吧，是不是很平均？

我说你多吃一点吧，你爱吃。她很意外，很开心，说太好了，她有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五分钟后我就成了坏妈妈。

她马上改口，说她在淘气。意思就是说着玩的，不是说真的。

她问我为什么不可以现在全部倒进杯里，我又解释了一遍。

她问到姥姥家可以吗？我同意了。

进了姥姥家，她要开可乐。姥爷喊洗手，喊脱衣服。

她试图把可乐全部倒进一次性吸管杯，姥爷看到了，喝止她，这样是在嚯嚯，是浪费。继续喊她洗手，脱衣服，吃饭。

姥姥也在喊，洗手。

她说用不着姥爷管。姥爷一下毛了，训她。

我们坐下吃饭，她忙着喝可乐没上饭桌，姥姥依旧追着喊她洗手，吃饭。

沉默。我吃饭。我想清净会。

她钻进饭桌底下，躲在里面喝可乐。

姥姥不放弃追着喊，洗手。

沉默。

她在桌子底下把一把椅子差点掀翻了，姥爷按住了，椅子没倒，但是又说了她不赶紧来吃饭的事，说她不饿。

姥姥说，肯定起的晚，早点吃的也晚！

其实我们七点起的，八点半出门吃早餐，修车，玩，买冰激凌，回家。

姥爷问早晨吃什么？面。姥爷问她，你不饿，是不是吃了三碗？其实她只吃了小半碗，以她的饭量并不算多。

沉默。不辩解。

姥姥突然喊起来，把她从桌底下揪出来。我以为姥姥催了半天把自己喊毛了，结果姥姥说，你也不管她，洒一地，还趴在地上舔。姥姥边拽她，边说不知道脏什么的。

沉默。拿纸把地上可乐擦了。但是我有情绪了，很烦。

孩子凑过来，我不耐烦的推开了。我想吃个清净饭。

终于洗了手，继续喝可乐。

姥姥的台词改为，喝不喝粥？无限循环模式。

沉默。那些她不饿，她不吃，别管她，你吃你的，通通咽回肚里。

此刻，不是老师说的那种带有接纳和心在的沉默。此时，关系的天平是断裂的。

在无数遍喝不喝粥之后。姥姥开始发毛。

这什么孩子？！

七岁八岁怎么办！

好好教吧！我看你能管成什么样！（每次听到这样的话我都感到被诅咒！沉默！）

这什么孩子？！油盐不进！好说好商量不听！就欠打！在我手底下早给你打服了！（沉默！）

也不管！也不说！真行！哼！以后可要有你……的时候！

沉默！！！终于把矛头指向我了。我反而平静了一点。好像早知道会这样。到了这步也就快结束了的感觉。

继续沉默！默默收拾了碗筷，桌上垃圾，回屋。

留下女儿和姥姥在饭桌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