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使 Twitter 走上健康的道路,我们将在周五经历裁减全球员工的艰难过程。我们清楚,这势必会影响到一些为 Twitter 做出宝贵贡献的人,但不幸的是,为确保公司的成功发展,这一行动是必要的。”
伴随着一封预告邮件,在接管 Twitter 一周后,上周四马斯克终于开始了他的“灭霸式”裁员:据《华盛顿邮报》报道,在 Twitter 全球 7500 名员工中,预计会有 50% 的人被裁。
而通知之突然、裁员方式之草率,不仅引发了 Twitter 员工的强烈抗议,外界对此也颇为震惊。十多年来一直在研究裁员问题的哈佛大学管理学教授 Sandra Sucher 评价道:“Twitter 的裁员方式是我见过最糟糕的。”
甚至,这还不是最离谱的:据知情人士透露,因为裁员裁得太狠,Twitter 又后悔了,目前在联系被解雇的工程师们,希望他们重返 Twitter。
按理来说,马斯克的确在周四对这波大裁员提前做了预告,不过在“预告”和“正式裁员”之间,衔接得未免有些过于“无缝”了。
周四,全体 Twitter 员工都收到了一封署名仅为“Twitter”、没有具体高管名字的邮件:
团队成员们,
为了使 Twitter 走上健康的道路,我们将在周五经历裁减全球员工的艰难过程。我们清楚,这势必会影响到一些为 Twitter 做出宝贵贡献的人,但不幸的是,为确保公司的成功发展,这一行动是必要的。
鉴于我们的员工分布广泛,以及我们希望尽快通知到受影响的员工,这一过程的沟通将通过电子邮件进行。在 11 月 4 日星期五上午 9 点之前,每个人都将收到一封主题为 "你在 Twitter 的角色(Your Role at Twitter)"的电子邮件。请仔细检查你的电子邮件,包括你的垃圾邮件文件夹。
如果你的工作没有受到影响,你将通过你的 Twitter 电子邮件收到通知。
如果你的工作受到了影响,你将在你的个人电子邮件收到下一步行动的通知。
如果你在 11 月 4 日星期五下午 5 点之前没有收到来自 twitter-hr@ 的电子邮件,请发送电子邮件至 [email protected]。
为了帮助确保每个员工以及 Twitter 系统和客户数据的安全,我们的办公室将暂时关闭,同时暂停 badge 的使用。如果你在办公室或在前往办公室的路上,请回家。
我们明白,无论你是否受到影响,这都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艰难经历。感谢你继续遵守 Twitter 的政策,禁止在社交媒体上、与媒体或其他地方讨论公司的机密信息。
我们感谢你对 Twitter 的贡献,也感谢你在我们经历这一过程时的耐心。
谢谢你。
尽管自从马斯克真正接管 Twitter 后,有关裁员的传闻就愈演愈烈,Twitter 员工们对此心里或多或少也有些准备,但真正收到这封邮件时,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担忧。
不过,马斯克也没给他们多少时间来缓解情绪。据《纽约时报》报道,当晚有些 Twitter 员工在还未收到被裁通知前,就已经没了工作邮箱账户和访问权限,甚至还有人开着会就被“踢”出去了:
部分人被裁的第一个迹象是,工作邮箱帐户被毫无预警地关闭了。
在一场关于 Twitter Blue 订阅产品的深夜会议上,至少有一名员工在电话会议期间,被锁定在公司系统之外。
位于伦敦的团队成员 Chris Younie 称,他在凌晨 3 点检查公司笔记本电脑和电子邮件帐户时发现被裁了,因为他无法访问内部系统。对此,Chris Younie 发推讽刺道:“非常感谢这件事发生在凌晨 3 点,感谢倒计时前的体贴。”
经过一夜的兵荒马乱,到了周五早上,那封预告邮件里没有明确的裁员数量终于浮出水面——据四位知情人士透露,Twitter 大约一半的员工,即 3700 个工作岗位已被裁减。
根据目前媒体和 Twitter 员工的发声情况来看,此次裁员涉及到了众多部门,很多团队几乎都被“砍”没了:
彭博社记者:“听说 Twitter 的公关/通讯团队,本来大概有 80-100 人——在今天裁员后只剩下两个人了……”
前 Twitter 人权顾问:“昨天是我在 Twitter 的最后一天:整个人权团队都被公司裁掉了。”
前 Twitter 高级工程经理:“是的,那个在研究和推动算法透明度和算法选择的团队,那个在研究算法放大作用的团队,那个在发明和建立道德的 AI 工具和方法论的团队,已经没了。所有这一切都消失了。”
马斯克裁员的动作很快,但 Twitter 员工们的反击也不逊色:上周五,五名前 Twitter 员工在美国旧金山联邦法院提起集体诉讼,指控 Twitter 在没有给予足够通知的情况下启动大规模裁员,违反了联邦和加州法律——美国联邦《工人调整和再培训通知法》(WARN)规定,雇主在大规模裁员前必须提前至少 60 天发出通知。
周六一早,处于舆论中心的马斯克终于发推回应裁员缘由:“关于 Twitter 的裁员,不幸的是,当公司每天损失超过 400 万美元时,别无选择。每个离开的人都获得了 3 个月的遣散费,这比法律要求的要多 50%。”
马斯克所言非虚,Twitter 这些年来确实一直在亏损,近几个月尤其严重:其 2022 年第二季度财报显示,Twitter 收入为 11.8 亿美元,净亏损 2.7 亿美元,而去年同期盈利 6565 万美元。
不止如此,自马斯克正式接管 Twitter 后,许多广告商担心他对 Twitter 管理方式的改变可能会导致一些品牌负面影响,也暂停了在 Twitter 投放广告——这对 90% 收入均来自广告业务的 Twitter 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而近来马斯克向需要验证身份的账户每月征收 8 美元费用的原因,也是为了增加收益。
在各种对马斯克或质疑、或抗议、或支持、或嘲讽的声音中,Twitter 联合创始人 Jack Dorsey 在周六晚突然发推,为马斯克的大裁员致歉:“Twitter 过去和现在的员工都很坚强。无论遇到多么困难的情况,他们总会找到办法解决。我知道,很多人都对我感到不满,我应该对他们如今的处境负有责任:是我让公司扩张得太快了,我对此深表歉意。”
有网友认为,Jack Dorsey 的这番话“确实是实情,并非是替马斯克背锅”;也有人指出,不论如何,就算 “Twitter 此前在亏损,但裁员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然而万万没想到,这事儿居然还有反转——Twitter 的“打脸现场”来得极其快。
据 The Verge 特约编辑 Casey Newton 周日透露,Twitter 没两天就反悔了:“多个消息来源和 Twitter Blind 聊天现在说,Twitter 已经开始联系昨天解雇的一些人,要求他们回来。”
《商业内幕》也报道称,一位知情人士表示已有五名被裁员工被联系了:“这些人对于 Twitter 生态系统的运作至关重要。‘暴徒们’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并正在请他们回来。”
不过,其中一位员工已经拒绝了,因为担心被利用后再次被裁——Twitter 现在一整个就是,“大肆裁员一时爽,跪求复合火葬场”。
此外,Blind 应用(经过验证的员工进行匿名对话的专业社区)中也有很多帖子和评论证实了 Twitter 的“打脸现场”:
一位用户写道:“这事是真的,我就被要求周六早上回来。“
另一位用户也说:“(此事)可以确认。”
那么,对于马斯克的“灭霸式”裁员,你作何感想?如果换作是你,你会选择重返 Twitter 吗?
参考链接:
https://www.theregister.com/2022/11/04/twitter_layoffs_email/
https://www.nytimes.com/2022/11/04/technology/elon-musk-twitter-layoffs.html
https://twitter.com/jack/status/1588913276980633600
https://www.businessinsider.com/some-tweeps-already-being-asked-to-come-back-to-twitter-2022-11?op=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