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2-03

 

东女国濛扎峡谷

    沿着照片中的这条峡谷,据说可以攀沿到古东女国的古都,一个被叫做“濛札”的地方。、

      东女国断然不是西游记里的女儿国,她没有那里的奇幻与浪漫,更多的是一个民族迁徙中沧桑和悲壮的记录。

      对于东女国,不得不说的是西夏,一个在中国历史上曾经辉煌却被记载甚少的王朝。熟悉西夏历史的人应该知道,西夏王朝的缔造,原本就是从青藏高原走向中原盛地一次梦想的迁徙。

      4000年前,从青藏高原东北部的肖合力雪山到阿尼玛卿雪山高原,古老的峚人驯化了野牦牛,藏系羊和马,迅速发展起来的畜牧业,强壮了一个民族的臂膀,也点燃了他们进往繁荣盛地的梦想之火。在经过一系列的金戈铁马,血洒黄沙之后,西夏王朝巍然挺立在中原西北部。

      由此, 西夏从元昊开始,对整个中原文明的政治、经济和军事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和影响,不仅仅是因为西夏在西北部形成的盘踞之势,更重要的而是在国家经营的过程中,党项精英还在发展中迈开了紧跟时代文明的步伐,他们创造了天书一般的西夏文字,彰扬了意欲一统天下的胸怀;奉孔子为文宣帝,免除知识分子的徭役,表达了对儒家文明的尊崇与传承;他们是活字印刷的发明创造者,把智慧充分运用到了文明的实际演练中;他们在信仰藏传佛教的同时,引进了汉传佛教,让民众的信仰自由得以包容。

    总的来说。西夏人尚武重文,善于规划和经营, 正是元昊们的气势与谋略,震惊了大宋,让他们在金屋玉廪中感到了阵阵寒意。

      然而历史和人生一样,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无常谁来得更快,世界的发展总是符合唯物主义历史观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西夏在谋划中土之地的时候,没有想到最大的压力却来自于和蒙古的武力对抗,并遭受了灭顶之灾。在蒙古王国和西夏王朝的六次的征战对抗中,蒙古铁骑并没有占到西夏武士的半点便宜,反而是最后的一次征战,成吉思汗病故于途中,蒙古铁骑的悲愤之火加上一场不期而至的大地震,摧垮了支撑西夏王朝的最后一根柱头,为了发泄胸中的怒火,蒙古铁骑对西夏王城发起了疯狂的屠城。

      历史的记载,西夏的部分贵族在这场屠杀中得以脱逃,一路向西,走上了来时的回归之路,其中有一部分就往青藏高原的迁徙而去,走到四川甘孜的木雅、嘉绒地区,终究渐渐熄灭了已近冷却的胸中之火,掩藏了曾经璀璨的文明之光,悄无声息的隐没在茫茫高原和重重大山之间。

      西夏的历史上有多位女性执政、摄政,推崇男女平等,并且建立了一支完全是女性的正规编制军队——麻葵,其实西夏女性不仅从军,还参与建造、教育、艺术诸多行业的管理,极大地强化了女性在政治、军事和文化中的职能和作用。可以想象的是,一定有西夏余部掩藏于古东女国的高山峡谷,在和当地部族的融合中,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东女国的生产和生活方式。

      历史有时候不过就是凭借文字对一个时空的想象和认知,失去了身为旷世奇才的精神领袖,蒙古铁骑的怒火怎会轻易熄灭,那一路的逃亡,真的就没有跟随一路的追杀?环墨尔多山方圆数十里的狭小地域里,竟然有着集中不同的语言,甚至人们的面容特征还有着极为明显的差异,这一切难道都和一场战争的落幕,一场逃亡与追杀的延续有着必然的联系。

     

    史书记载, 东女国的邑城,八十有余,其实一个邑城形式,就是一个盟主带领属下的农户归属于女王的管辖,称为庄园更为准确。我们称为莫洛庄园的莫洛村,位于丹巴县梭坡乡,梭坡,当地语言里有蒙古人居住的地方的含义。所以,历史是真的可以想象的,有时候,一段未知的探秘远比一个即将揭晓的谜底更加意味深长。

      数百年以后,当清晨的阳光落在了田野,当村庄的炊烟迷蒙了双眼,可还有人记起那一场血雨腥风的厮杀。有人在逃亡中找到了宁静,而有人在追击中背负了沉重,于是,所有的爱恨情仇需要在一个陌生之地落定尘埃,完成一场彼此之间的共同迁徙。

      峚人,诗经《尔雅》的释义为,其性康静,其山如堂。曾经燃起过的梦想,最终回归于平静。

      摄影家大川健三先生,曾经从莫洛村为出发点,前往那个被称作濛札的东女国都成故地,乘车、骑马、步行,四五天之后他带回来数百张照片,在参天的葱葱树林中,隐隐约约看得到几处房屋残垣,已然没有了王城的尊贵和威严。像一段逝去的往事,每当风吹开了树干上的枝叶,你就会偶尔看见。

      世事皆有轮回,见证总在山水之间。

      谨为莫洛庄园的见证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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