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贩卖三观了,贩卖美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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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时候看《伊索寓言》,《安徒生童话》之类的书,跟着书上当时不太看得懂但知道其所表达之意义为美好的文字赞美着主人公身上那些高尚的品质,也跟着作者的笔和老师讲的话,去“不喜欢”一些被定义为“错误”的思想与行为,诸如恩将仇报,嫉妒,自私等。

我每次问起弟弟看的书,他常绘声绘色地和我讲起那些清洁简单而传递出的道理很清晰明了的故事。似乎在我小时候也是这样,一则故事,一个道理,一种启示。而长大后,好像在做简答题时,写启发是要写很多条的,读后感,观后感,也总是各有千秋的。

可有时候遇到有人问我关于某本书某个人物的看法,我依然是忐忑的,我做不到大大方方地把自己对这个人物的看法对发文问者和盘突出。

就像我至今依然不喜欢《巴黎圣母院》里的爱斯梅拉达以及《霍乱时期的爱情》里的男主人公一样,这些我很少会和别人说。

但我依然没有因为各种教科书上对他们的赞美而改变自己的看法。

我是清楚自身的狭隘之处的,可,我尊重自己的内心。

同样尊重别人的“狭隘”。

我记得高考之前有一次模拟考试,阅读部分有一篇文章,写的是一个女演员如何背叛丈夫,其中有一个情节是描写她和穿着肥瘦不一,大小不一的鞋子的男人约会。

答题的时候,我压根没有想到这个角度,我把暗示她出轨的情节,理解成了她的爱之伟大,我写哪怕她的丈夫的病严重到鞋子都开始乱穿了,她依然对他不离不弃。最后看到成绩,依然还是不错的,至于那个题,老师也并没有给我判错,而我呢,不论是因为老师并没有仔细看我的答案,还是由于老师善良,我在心里都是特别感谢那样一个"意外"的,至少在那个年纪,那份试卷,让我知道我仍然可以保持着纯粹的心去相信美好的存在,哪怕后来,包括现在我都知道我当时并没有读懂文章表达的思想。

在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都是个比较自我的人,我认定很多事是正确的,不会去改,我不喜欢很多事,不会去做,我讨厌很多人,不屑去理睬。我有很多偏见,正如许多人对我同样存着偏见。

我经常说和某人三观不合,但我从不说谁对谁错,三观不合是客观存在的,而对错的判断却总是过于主观。

严以待人,宽以待己,是我观察到的大部分人身上的特性。嗯,特性,而不是“问题”。

韩寒在《我所理解的生活里》写到:人的性格未必一面,也未必必须符合其他人的设定。每个人的境遇和脾性都是不同的。你不能拿着标尺先裁量自己,再去宣判每个与你尺码不同的他人是伪劣产品。

我有自己认可的三观,可我,不能,也不应该去向别人贩卖自己的三观。

哪怕会被人认为,这是个没有主见,没有思想的人吧。

时常有人告诉我自己为一个人付出了多少多少,而最后却总受伤。我已经不会安慰了,甚至不愿意多听,我一直认为,付出,是自己甘愿的,没人逼着你对他好,吸引,是相互的,再渣的前任,也总有让你心动之处,至于放不下,并不丢人,但也不能因自己的痴情去责怪他人的薄情,总之,不管任何关系,道德绑架他人的一方,都是应该反省的。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的人生该消耗在怎样一种活法上的权利。

我们总说要同情弱者,可每当见弱者以己之弱而将别人的冷漠判以道德死刑的时候,我是觉得悲哀的。

小时候看的故事书,分好了好人坏人,正确的,错误的。

而当我们长大后,发现人性美丑似乎从来都并不容易去界定,也慢慢的不会去问这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了。

关于人性的复杂,我慢慢的也不再害怕了。相反,我觉得是因为人性的复杂才让人与人之间的故事变得更加丰富更加精彩,更有魅力,一个个也都更像活生生的人。在这样的世界里,爱和美,才显得如此的弥足珍贵。

我害怕的,是以人性复杂为由,去对任何人都保持着怀疑,不敢去相信,不再有热情,不再敢去爱。

杜甫有首诗,其中我最喜欢那句“转益多师是汝师”,人的眼睛应该拿来发现美,去看、去发掘别人身上的优点,去虚心向别人学习的,而不是总盯着他人的劣势,去找茬,抬杠的。

昨夜读到何其芳《扇上的烟云》,前面几句很有意思:

设若少女妆台间没有镜子,

成天凝望悬在壁上的宫扇,

扇上的楼阁如水中侧影,

染着剩粉残泪如烟云……

“你说我们的听觉视觉都有很可怜的限制吗?”

“是的。一夏天,我和一患色盲的人散步在农场上,顺手摘一朵红色的花给他,他说是蓝的。”

“那么你替他悲哀?”

“我倒是替我自己。”

且不说后面的内容,在这段文字里,我感触最深的是最后几句,盲人认红为蓝,作者却为自己感到悲哀,去打破固有的思维,发挥自己的想象力的确是件重要的事,哪怕一时半会不容易接受。

同理,有很多事情,也是不用急着下结论的。

有很多人,也从来不需要标签。

哪怕是一朵花,或者是一种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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