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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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讨厌一个人将现在的不如意归咎于自己过往所受到的影响,比如“小时候家里穷,所以我现在比较自卑”、“我从小数学就不好,你看我做不来这种事的”、“小时候爸妈老吵架,所以我现在也学不会关心他人”...凡此种种。

为什么会讨厌呢?因为这套说辞都是给自己的不作为、不做出努力找借口,从而将错推向外界,“你看哦,我做不好不是我的问题哦,我是个受害者,你们要谅解我。”这样,他们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维持全能的自恋感——我很好,我没有问题,嗯,肯定是这样的。

这套逻辑似乎很流畅。而且很多心理咨询师及相关书籍也这么建议,动不动就挖掘患者的儿时经历,并告诉他“你很好,你没有错,你现在的问题都是因为儿时的经历造成的,不怪你。”都多大的人了,老把问题怪到儿时爸妈身上合适吗?因为童年曾遭遇不幸、被虐待,所以长大杀人了就可以被原谅吗?因为小时父母纵容或疏远,长大尖酸刻薄就有理了?你是成年人,难道不应该有自我提升的责任吗?

一个人的能力、性格会被外界环境所影响,这毫无疑问。但经历同样的不幸,有的孩子长大就很好,而有的就会重复父母的模样,甚至报复社会。面对身体残疾,一种人会说“我小时候有这么不幸的遭遇,所以我现在做什么都应该被原谅。”而另一种人会想“我小时候遭遇了那么多不幸,幸好撑下来了,我要好好努力绝不让自己的孩子再有同样的遭遇。”

这就说明那套“因为小时候...所以我现在...”逻辑说不通。因为,任何经历本身都不会成为后来成功或失败的原因,我们不应该放任自己因为经历的冲击而囿于其中。

没有哪种不幸必然会导出另一种不幸,它取决于你看待不幸的方式。因为每个人都不是活在同一个世界,而是活在自己定义的世界里。

认为自己现在过得不幸的人,会从自己过去的经验中,找出合乎自己目的的解释。一个男人曾回忆:小时候流浪狗很多,他妈妈就告诉他遇到狗时,要一动不动,你越跑狗越追。一天,他和两个小伙伴在路上玩,一只狗向他们慢慢走来,其他孩子拔腿就跑,而他站在原地不动,后来狗还是扑过来咬了他。他的回忆到此为止。从那时起他就觉得世界充满险恶,现在走在路上还担心车子会不会撞来,坐飞机会不会掉下来,有点疾病报道他就惶惶不可终日。

后来和一个心理医师聊过之后,他终于想起来故事的后半段。一个不认识的叔叔把他救了,用自行车把他送到最近的医院诊治。如果你给后半段赋予意义,那这个世界就是温馨的。

那些未觉自己不幸且不会怪罪过往的人,他们接受、思考、行动,看看自己在有限的范围内能做什么,能有什么选择,而一旦这么想了,问题改变的契机也就出现了。他们没有被过去所拖累,甚而可以自我超越。

个体心理学之父阿德勒天生佝偻,他的六七个兄弟姐妹却很健康,可没人记得他们叫什么,阿德勒却能比肩弗洛伊德。阿德勒没有归罪什么,而是想“大家已经那么帮助我了,我也要好好努力不辜负自己和大家的期望呀。”他努力运动,最终克服了佝偻所给他带来的不便和瘦弱,亲身体验让他知道人人都可以超越自己的自卑(哪怕是最不幸的身体残障),成为一个更好的人,承担起生命的责任。

而那些“因为小时候...所以我现在...”的人却是通过逃避责任来自我感觉良好。什么责任?提升自我。责任是我们生命的主题,正如查理芒格所说——人人都有责任提升自我。这不限于智力或道德。

兄弟姐妹很多,但阿德勒却只有一个,为什么?因为这是一条强者之路。它要求你直面现实、不断否定自我——我不完美,我有很多缺陷;它很痛苦,它要求你只问自己能做什么而不问他人过错;它要求你采取行动、拍拍尘土去战斗。所有这一切,只是因为你想成为一个更好的人,这是你人生的责任。

当改变的痛苦大于维持自己当下状态的痛苦(这是必然的),很多人就会选择后者。为什么不写文章?因为我没有天赋。也许真相是“努力练习去写文章却最终发现写不好”所带来的痛苦要远大于维持当下写不好的痛苦,也许这种恐惧才是真原因,“我没有天赋”只是个无意识的借口。很多情形,莫不如是。

阿德勒说,我们都有一种不作为的倾向:控制他人,依赖他人,不想解决人生的问题。这些底层的意识控制着我们,让我们轻易归咎于过去,可过去谁能改变?唯有未来。

当一个人提到自己的父母或家族,或说自己教育程度不高,或曾遭受什么样的事故、障碍、压抑时,正是他们讲述这些过往所透露出的方式,造成了他生活中如今的困难。因为再怎不方便、不自由的生活形态也都是自己选择的。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现在的生活形态为何,那么关于将来要怎么做,你就有责任了,不要逃避。我们必须要改变长期习惯的生活形态,因为一切都是我们的选择。正如萨特所说——we are our choices.


推荐书籍:岸见一郎《像阿德勒一样思考和生活》、岸见一郎《被讨厌的勇气》、阿德勒《自卑与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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