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出发,理想旅途

        最后一丝霞光消失在天边,巨大的黑幡笼罩天幕,夜的降临,让一切蒙上了一层阴影,旅途中的人,心怀坎坷步履蹒跚。       

        我的心也黯淡下来,无力地淹没在浪潮般的倦意中,我用力握紧了笔,妄图将仅有的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试题上,但一股沉郁的斥力自胸腔内漫开,身心的沉重终于压垮了笔杆。我揉了揉昏沉的脑袋,紧皱的眉间,是现实强差人意的重压,迷蒙的瞳中,是理想布满裂痕的映像,轻松的笑面在心结的缠绕下勒的人喘不过气来。

        我正自苦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击碎了涣散的思维,伴随着妈妈看不透的脸色走近我的桌旁。她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我面前的只动了寥寥几笔的试卷,尚有两分笑意的脸上闪过一抹愠色,随即重归平静。她也不说什么,就是看着我,一手随便翻翻我几乎没变少的作业,空气中弥漫着可怕的寂静。我很是尴尬地把笔搁在桌上  ,试图转开局面:“那个,你早上说的那个什么……”“还什么!”她阴晴不定的脸上换上一副难以言喻的神色“你看看你,一个晚上都干什么了!初三的人了,做个作业没点自觉!你自己看着办吧!”随即转身离去,一声重重地叹息萦绕在我心头。        僵硬的笑脸凝固,我艰难地呼出一口气。自己看着办吗?我自认为是有理想的人,可现在每天熬着充血的眼睛到深夜,为了那毫无实质的目标累垮自己,我的理想渐渐地淡去,最后连初衷都遗落在风里,我果真知道怎么办吗?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我的心在泥泞之中跌跌撞撞,愈来愈躁动,无形的力量灌注全身,双腿忍不住摆动。是啊,这儿没有我想要的答案,那与其蜷缩在这儿,不如……不如就这么出发吧!让我的心在更遥远的地方寻觅属于我的前方!那一刻,在心中的挣扎与犹豫中,我迈出了第一步,自那时起,第二步,第三步,内心深处的束缚力越来越小,最终信步向前。

        街道上,两侧的路灯亮着略有些晃眼的光,稀疏的车辆偶尔带着轰鸣划过,只余下一道淡淡的尾灯。我轻扬脚步,双臂不自然地下垂道上,两侧的路灯亮着略有些晃眼的光,稀疏的车辆偶尔带着轰鸣划过,只余下一道淡淡的尾灯。我轻扬脚步,双臂不自然地下垂,仿佛与先前的我并非同一个我,这个我不受生活的纠葛与困扰,似乎自始至终都游走在这静谧的世界从未离开,只不过我先前没能与他相遇罢了。轻风吹,在夜幕上拂起波澜,我缓步上桥,明亮的桥面上,老人们零散地聊着天,我静静地走过,耳畔却只有风声的回响,吸引我的目光在灯光照不到的河面上,几束蓝光交叉,是闲人垂钓。眼前斑驳的影子攒动,在与商业街的浮华隔绝的角落,我踏着落叶,写字楼与商场的迷绚的灯光在我的余光中模糊成一片一片的彩色光斑,围绕着我,却碰不到我,我的颅窍中只回荡着自己缥缈的呼吸声。        此时此刻,再没人能阻碍我再我的世界里翱翔。

        突然间,脑海里涌入了什么我从未想过的全新的东西。没错,我在这样的境况下可以自如地进退,那为何之前不行呢?我所处的,想来是一个世界吧,我在夜景中穿梭,是我选择了景,而非景选择了我;并不是说眼里没有那些喧闹浮华之景——那是无可避免的,而是我的内心不予它们回应罢了。我的学业也是如此,既然不能躲避,那就将它看作生活的背景,我仍然可以在前面印下我自己的理想。

        这就是我想要的自由吧?那么,即使生活与理想状态相背,又无法逃离,我能做的就是反过来把我的守则加在生活本身上。东方朔说,小隐于野,大隐于市。想来只会自做多情的哀叹无山林可隐的颓丧之人想自称高尚的理想主义者,也不过是个笑话罢了;真正的“隐士”,不论环境如何,都能坚守自我,实现理想,从前的我恐怕还想不到吧!这次的出发,这次的经历,正式“隐于市”的缩影,即用自己的方法在喧嚣中保持清醒。

        如果心中不顺,坐立难安,与其坐在那浪费时间,不如就这样一个人,简简单单地出发,在外面的行走,正如尼采在他饱受煎熬是所做的那样,与自然独处,放空自我,融入身边的一切,用心与那些不起眼的,不受注意的存在交流,感受自由。

        这不仅仅是路途上的出发,更是心灵上的,这也许不是轻松的,但你的心灵在这样的行走中挣脱世俗的观念,唤醒心中最原始的一面,忘却束缚自我的“身份”,释放天性,享受其中。由此我相信,与自己的对话中,不论是对生活怎样的疑问,你都能找到自己最满意的答案。

        最后一丝霞光隐没在天边,深邃的星图勾勒出不一样的天幕,夜的降临,让一切蒙上一层星光,旅途中的人啊,拾起行囊重新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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