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氩歌》后记

在假设全产共产主义成立的世界中,以一个“人”的角度拍摄的微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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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Br


后记


也许是这样,站在大理石的高处,向鸟儿迎接微泫的朝露,晗歌扑棱轻羽的翅膀。                                              ——星的砂·九


   补习班课桌上用美工刀刻下的“公园”,对于这时的我来说不亚于圣母院墙上刻下的“命运”。

    在看电影看了三分之二的时候网络断开了,电影中的主人公,或者不是,是那位送信的先生刚挥完了他的拳头。我再也无法在十分钟内进入网站,而且时钟在催促着我。然后我开始翻相册,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延续我因影片创造出的情感。那些可爱的少年们,在任何可爱的地方,有欢乐有哭泣,亦有血有飞鸟。我翻着,几次停留在那些我喜欢的构图与色彩上,眼前划过一张金发与黑发证件照姿势的课桌后黑板前的画面,我从来没太在意这一张。它先是飞了过去,这一幅没有非常多的特别之处。然而我的心开始呐喊——这不是他们,虽然看上去感觉很像——它使我想起刚写完的故事中的人物。我往后翻看着,又返回去,那是一对碧蓝的眼瞳,另一双是棕色——我凝视着它,他们。已不知道我那时是在想些什么。我看着右下角的时间流过,我拿起曾经写过他们的那支笔走了。

    我走在路上,经过一个洗车胎的人时那人看了我一眼。我一点一点追寻从我头顶闪过的绘有商店标识空的灯笼。我路过一群打丧尸战而跳上三轮车斗的孩子。那只狗仍拴在变压器边,腿很瘦在看什么车。我凝望金属般色彩的云朵,一半是蓝色的天空,太阳隐在另一半里让那里的灰色拥有了金黄。然后我来到了补习班的教室,走到了比较常来的房间里等待还在大冶上课或是还在路上的老师,看到了“公园”的字样。

    我想念他们吗?是的,我想念。我曾经是他们的作者,眼前是他们未已的生活。而现在我写完了,他们成了那只肥胖的猫一般的不可更新的记忆。我在脑中努力想写什么好的事物,比如现在我在想他们骑过的自行车。他们并非人,但却让我对他们有如是深厚的情感。CZR先生说这也许像是失去亲人的感觉,而若是这样则另一个我在告诉自己这挺好的,这是我希望获得的生活的体验,所谓之阅历。然而它却让我如此不堪,真的如同握着一柄雏菊什么的站在一片记忆的海前,它们的波浪是遗忘,波浪时常越过了堤岸化作泪水流下。如现在我的泪水盈眶,另一个声音却在向我叫好。

    我还能继续写吗?我擦干了泪,现在无非是在那张刻了“公园”的桌上等待从大冶飘来的老师。若我继续写,眼泪会像什么一样流下来呢。我努力地告诉自己不要修饰,不要修饰,因为修饰会带给我非真情实感的感受。但又有的,我是用无尽的修饰创造了他们,我却从他们那里获得了什么叫真情实感的东西。最近在想着另一篇什么东西的故事,今方试探,不是开始写。只是幻想,并努力地寻找将写的文字后表达的意义。那篇文字无非是几个镜头从脑中闪过,存留......而刚写毕的那一篇,在一个晚上我告诉自己是对自己少年的埋葬。我不能说像我希望的那些人一样有资格拥有一个夏末的夜晚,或许我在建立那个世界的每一步中都成长了,为政治而辩论,为真实性而追求。这些是我在阳光下在阴雨中所做的事情。

    现在这格子间外的每一声脚步都让我不安。我唯恐微笑和善的老师突然走进来,而我还在写这些话。门外的两位值班老师讨论着为什么他还不来,微信的铃声在响,有嗑瓜子的声音,马桶刚被冲过。曾有无数次在我将要飞翔时如此的什么东西把我拽下来,让我回到什么地面上的地方。而天空之上是否美丽,有时候探望过一次的我就对着我的笔热泪盈眶。他们都是什么都没有做错的人,他们的真理比我的远要高得多。现在有人在打老师的电话了吧。那位老师......我的数学一直都是惨淡的。而后值班老师突然冲了进来,的确把我吓了一跳。我不知道是否我那个世界可以带给什么东西美好,是否有什么深刻的象征,我对欧洲的生活了解的程度一点也不比其他的同学多。在我刚走进那扇玻璃门的时候我望着冬天北方的一簇卷云,我在想“云拖着带似的尾游弋在风里”,也真是奇怪,那句话一直在我心里记着。一块玻璃可以把什么东西都阻隔住,它却阻隔不了其他的任何。我用这句话类似的情感去批评那些无辜而伟大的传真,它把什么都传过来了,也什么都传不过来的嗬。

    若说传真的话,没有爸爸的烟草味又如何,没有钢笔的印记又如何,泪水照样会在需要的时候流下来,甚至免除了晕开墨迹的困扰。辰峰一定要说传真的不是,无非是在思念之余的苛求又或是什么奇怪的期望。我忽的又想到了那些在红旗之前白色的阳光下举着树苗的人们,他们在干什么,荒唐透了——我就是这么看老家的那片稀稀落落的阔叶林被烧掉再种上成片成片的杉树林的。经济效益会有的,那两颗糖葫芦形状的树也从香樟中脱颖而出,成了地标。车总要在杉树林的边界那座直角的弯道减速,而弯道对应的路又恰为一处下坡。刚刚从一片针叶什么的中飞驰而下又迅疾刹住,所见正是那两棵一团一团堆叠的树——小时候在家里还没买小汽车时到过那处养路站,两棵树都有三人合抱的粗细,看上去不比中波信号的发射塔逊色。再往前走是老家原来的景色,颜色各异的大小的阔叶林,从中透出大片大片黄色的绿色的长草。官田村附近不种杉树而种花树,那些整齐一溜排去的树苗好像要它们从小就去适应城市里行道树的环境,唯运河渠干瘪的水塘里荷花耷拉着花瓣冒出来,我为那一片我采摘过嫩蕨芽而因此洗不干净手的山坡悲哀着。

    这到底是我的第一部试笔性质的作品。不管那个老师他来不来,我觉得话该结束了。文章写得相当拙劣,这是自然。我本就没指望它多少可是又不能这么说。唔——老师也到底还是来了。


    故,感谢:

    罗景仁同志,陈卓儒同志,作为结构文法指导和同步审稿者。

    潘雨洁同志,作为语法检查和审稿者。

    郑可老师,作为语文学科的指导者。

    还有能坚持读到这里的人,感谢他们对本书的关怀。




                                                                                                                              Br

                                                                                                                       2019 11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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