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一梦

睡眼惺忪间被人叫醒

头天约好的友人已经来家里拜访了

我蓬头垢面闯进卫生间准备洗漱

友人说,大可不必

我们又不是没见过你狼狈的样子

我穿着睡衣走到客厅

父亲竟然来了

穿着一件深蓝色的中山装

手里端着一只老旧的青花瓷碗

里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水豆腐

他站在客厅中央语气还是那样的和缓说

快趁热吃,等下再做事

友人讶异的说

你父亲

不是已经……

他没有说下去

父亲说

走了也不耽误我給孩子送完吃的呀

父亲又说

我从十三……过来的

我放下碗紧紧抱着父亲

头附在他的肩头

痛哭失声

十三……是在哪里呀

您告诉我

告诉我,我好去看您

父亲再也没有发一句声

我的两手张在空中

久久无法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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