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山深处

兜兜转转,最后还是会回到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在哪。

回 杭

4月4日下午从常州出发赶往杭州。好久没在节假日出门过了,不曾想到火车票如此紧缺,只好买了从常州到昆山南的高铁,在车上补了余下的几站车票。

车上补票的人很多,也许是这个缘故吧,乘务员打印出来的票几乎没了墨迹。票打印出来,“这票能出得去吗?”我话才在脑中形成,乘务员就说了,拿这票可以出去的。我只好合上嘴点了点头。

到了杭州,乘务员真没有欺骗我。手持车票走过闸机,本想把票给检票的工作人员看看,他挥了挥手让我赶紧通过,免得堵塞了路口。

到杭州时接近9点,转了两趟公交终是到达了目的地。下了公交才发觉下过一场雨,地面湿湿的,多是刚下班的年轻人。

有手挽手的姑娘你一言我一语,穿过马路,消失在转角处;有带着耳机独自走着的青年,百无聊赖地等在十字路口;有骑着电驴忽的从身边经过,带起一阵风,溅起一滩水。走过一个十字路口,穿过一条没有路灯的小径,走着走着就到了目的地。

敲了敲门,门还没开就听见了我妈的声音“猜猜谁来了”,这肯定是对着小家伙说的。

走进屋里,背包还没来得及放下,小家伙就拦住了我对我说:“鸽子,鸽子。”他还记得过年时带他溜买回来的鸽子。“嗯嗯”的敷衍着,饿让我没气力与小家伙对话。扒拉几口饭,小家伙又凑了过来,手指着门外对我说道:“叔叔,鸽子,鸽子。”嘴里含着饭含糊不清地回答道:“嗯嗯鸽子,明天回家给你买只鸽子。”随口说出的承诺都是假的,回家后小家伙是得不到鸽子的。

由于要开车从杭州回家,怕高速公路上拥堵,于是我们计划次日凌晨3点半起床出发。

回家

几米的星空中有这么一句话“......经常搬家,都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家”。还好,我知道家在哪里,尽管我不断地换着城市,搬着家,今后仍会换着城市,搬了一个又一个家。

尽管早早起了床,但路上还是有些堵。一辆车载着六个人,驶向那个家。

车开出小区,只有街边的路灯和早餐铺亮着。下车在早餐铺买了5个包子每种馅的各买了一个,以及2个南瓜馒头,还有4包豆浆。

给了嫂嫂一个包子一个馒头,我爸3个包子,我哥1个包子,我一个馒头。我妈没有,因为她怕晕车,认为吃饱了容易晕车,我爸就不这么认为。所以我爸在途中晕车了。

也不知道这馒头为什么叫做南瓜馒头,根本吃不出南瓜的味道嘛。

走上高速公路,天稍稍亮了些,不在是漆黑如墨了,变得淡了些,嗯,就是像灰的方向渐变。

本期待着日出,看看太阳升起时天空那一抹橘黄,但天气始终不好。从一个地区到达另一个地区,天气在不断变化,从多云没有阳光的区域走着走着就进入了雾气弥漫的山区,再走着走着忽然就飘起了雨,打在窗户上,斜斜的划落下去,留下一条水迹。

有时行驶在高高的山腰上,山下弥漫在一片雾气中,偶有几棵高大的树穿破雾层,露出树冠;或是行驶在山脚,青绿一片的树植弥漫在山体上,远远望去就像修剪过的灌木一样圆润。

有时会有些树木突兀的站在山腰上,挺着笔直的躯干,顶着艳丽的头发,注视着山下疾驰而过的车辆;有时会连续穿过一个又一个隧道,每行至隧道中部,警笛声便悠然的转进车内,又缓缓离去。小家伙听到后会学着警笛声,模仿的像模像样。

进入大山深处

6日清晨,准备去深山里挖竹笋。那个地方是大姨夫老家,我便是在那出生的,打我记事起,便没再去过。大姨家在那是有座山头的,那边山上多是种了些竹子,所以才能去挖竹笋。

大姨一家搬出来住有些年头了,爸妈也就没再去过。

这次去爸妈一路上都在回忆,这条路以前怎么样,那个水电站竟然还在,指着某座山说那座山叫什么名字,因为从远处看那山像这个形状像那个形状,所以叫这个那个名字。但到其中一个路口时还是走错了。

山里才有春天的样子。树木青青绿绿,一片连着一片,一山靠着一山,向遥远的地方蔓延。

山脚多有沟渠,水碰撞在石块上,哗哗声在山中回响,在远处听时,声音轻微如风拂过丝绸,清凉之感顿生而起;靠近时,水声如同奔腾而至的马群,心也会跟随着剧烈跳动,澎湃不已。

而屋舍多是建在山脚,沟渠从屋前蜿蜒而过,一个山脚多则5、6户人家,绕着山谷就成了个村庄。农田还未开耕,田里多是一种不知名的植物,开着花,蓝色的,像似在绿色的天空中点亮着的璀璨的蓝色星光。一片隔着一片,在阳光下,在风中荡漾着。

傍山而走,终是来到了这个地方,我出生的地方。

途中爸妈还寻思着大姨家的山是哪一座,等到了地方在找人问问。到村外碰到一个我爸认识的人,他和同伴正将山上砍伐下来的竹子修整干净,两人忙得满头大汗,尽管山里清凉,但今天温度实在是高了点,以及山上作业着实耗体力。

路边堆放了好几捆修整好的竹子,一般粗细。竹竿青绿色——这色彩真是令人喜欢——上面还有露水点缀着。我爸请那人帮忙带路,我们便先进了村,打量着这个地方。

将车停在了那人家门前空地上,下车看着这个山谷,真适合大吼一声。阳光明媚的有些刺眼,确是个好天气。这房子的边缘处有从山上引下来的“山水”,通过自来水管。真想知道这源头在哪。

水通过管子冒出,一会大一会小,很是有规律,有源源不会断绝的意思。挖完竹笋后用来冲洗手,触碰到山水时感到些许凉意,从手臂滑到手心,再绕过手背滴落下来,丝丝缕缕的舒适缠绕在指间,不舍得停止。小家伙就是如此,玩着玩着就拉不走了。

“ 水从山中来”

拿上两把锄头,一把菜刀,两个大麻袋以及几瓶水就上了山。山上的竹笋不多,可能是没人打理和被别人偷偷挖去的缘故。

有些竹笋已经长得非常高了,小小家伙高好些,这种竹笋是不能挖的,得让它长成竹子,这叫可持续性发展;有些竹笋才刚刚冒出头来,头上还顶着大块泥巴,这种竹笋也不能挖,因为能吃的笋肉太少,这叫节约自然资源。

“ 竹子养成记”

挖笋是需要点技术的,我就没有,我不知道这要挖多深,挖深了浪费体力,挖浅了留下好多可食用的笋肉就太浪费了。所以挖的工作就交给了我爸,我哥和嫂子,我负责后续处理和拍照,比如将挖出的笋除去笋衣,将一大袋笋扛下山……

一共挖了三大袋。

大山深邃,山外阳光明媚刺眼,山里只剩清爽了。有一条小径沿着山脚巡山而上,小径一侧越来越深的谷底,一侧是陡峭的山体。谷底还看得出农田的样子,有田埂隐约可见,田里长满杂草,荒废多年了吧。沿着小径走了一段,没敢接着往前走,天气渐暖,怕山中杂草处有蛇怪出没。

挖满三袋后就下山了。

带着小家伙上山容易,下山难。山上多露水,爬地而生的植物也多,地面湿滑,再加上山体陡峭,小家伙只好被我哥扛在肩上,颠颠倒倒的下了山。

在家务农人多会饲养鸡。小家伙下山后看到鸡兴奋不已,我们在洗手时不知怎么就被抓到一只母鸡,两只手环过来抱着,就像抱着一个毛绒绒的玩偶一样。

小家伙抱着母鸡走到我们旁边,静静地站着,不知是在看我们玩水,还是沉浸在抱着鲜活的动物的感受中。

母鸡被抱着没有叫,也不动弹,兴许是害怕的愣住了。旁边一只大公鸡一直徘徊在小家伙身边,时而冲上前来,时而打着转。

天气有些炎热,小孩子都是没轻没重的,赶紧让他放母鸡下来。放来了,小家伙又去追赶,大公鸡就在母鸡身后护着。不一会儿,小家伙兴许是累了,站在我妈边上看着鸡群啄食。

山中多奇观。

一个猛然抬头的瞬间发现了日晕。我哥赶紧招呼我抬头看。云从远处飘来,进入圆虹中,又走出圆虹。飞机划过,留下一道道白痕。圆虹荡漾开来,不知吸引了几人观看。忽然看见有鹰翱翔在圆虹之外,难到它从深山起飞追逐这圆虹而来?不多时,鹰飞走了,日晕还挂在空中,飞机还在前进,不留余地的在空中划出一条白痕。

“ 日晕|圆虹”

俗话说“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怕这里将要下一场大雨吧。

车声消失在山里,风声、水声从车窗进了来,带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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