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独家记忆

      本文章参加官方有奖征文「脑洞写作大会第二期|创意续写计划」

        很久很久以前，一个五岁的小女孩依偎在奶奶怀里，奶奶指着土地旁的罕见的水泥地说:"这是城市里的马路"，小女孩大大的眼睛看着"马路"，迫不及待的对奶奶说:"奶奶，快抱我去那里，我要走走马路"。踏在"马路上"，小女孩走了一圈又一圈。

        现在，一个五岁的小男孩躺在卧床的老奶奶身边，听老奶奶讲故事:"你姑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我指着水泥地说，这是马路，你姑姑兴奋的让我抱着，说要走走马路，如今遍地都是马路了"，小男孩也听得津津有味。

        我就是那个天真的五岁小女孩，也是小男孩的姑姑。

        当我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听到奶奶对侄儿的这段对话时，我是讶异的。为什么我毫无印象，而奶奶印象深刻？当时我对马路的憧憬，是不是也暗示着我将来会走出农村，出人头地？

        一个连主角都不记得的故事，却被奶奶传给了下一代，我望着满头白发的奶奶，百感交集。小时候跟着奶奶长大，奶奶给我讲各种故事，给我做各种好吃的，每次我回去都舍不得我，而我渐渐长大，却离奶奶越来越远了，奶奶记得我小时候的模样，而我却忘记了奶奶年轻的容颜。时光啊，你告诉我，是从什么时候起奶奶变成了满头白发，是从什么时候起奶奶腿脚不便，连家门都出不了，是从什么时候起奶奶连一日三餐都无法自理？是从什么时候起奶奶连我都认不出来，只能通过声音辨识？

        看着眼前这个小老太太，我心里好难过。为什么人会变老，为什么人会一点点失去自理能力？为什么人会去世？我好怕好怕奶奶离我远去，奶奶已经八十高龄，身体机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化中，我知道奶奶的时日不多了，心很痛却无能为力。

        奶奶陪我长大，我却无法陪奶奶变老。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奶奶变老了。奶奶，我希望能一直看到你，我希望再听你讲马路的故事，我希望疾病不要缠着你，你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奶奶，我好想你，你说过的，要等我领女婿回来，要等着参加我的婚礼，我已经在努力了，奶奶，你一定要坚持住呀！

       

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