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间草木路过——垂丝海棠

午后的阳光,明媚而又温暖,点开音乐里的钢琴频道,一曲曲任由它们播放着,随性又纯净的流淌。

虽然在最后时刻,还是选择了报考二级建造师,可想打开的书本,仍然是《春野,阳光,众鸟归来》,而不是工程管理,跟着约翰·巴勒斯漫步在乡野,探索在林间,紧张地看完了他们在深山与森林中寻找托马斯湖的探险。那时候的人很有趣,自己发现别人还没发现的地方,就用自己的名字命名,像很多力学或者公式一样,与青山同在,其实不也是我们每个人最后的宿命吗?

瑜伽课两点开始,我在百度上搜索了步行去瑜伽馆需要的时间,比心里想象的时长要短。这样的天气,真的很适合步行。这样的阳光,总不想错过了路边的那一树烂漫,街边的那一从花草。


邂逅这一树树散发状的枝条,和枝条上似乎点缀着无数红宝石的小花,初次相识,让我练瑜伽的一个小时里,心里都在想着它,只想结束后,再去仔细瞧瞧,瞧瞧它的样子。

是谁,把这样美丽的花树种在路边,又有谁一样发现了这树花的美。

虽有着艳丽的颜色,却是一种不那么打眼的美。立马用形色软件拍下,鉴别以后,结果告诉我,它果真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名字,叫垂丝海棠。虽然树枝,并没有像垂柳一样,温柔地像丝绦一样,飘逸在空中,但朦胧着双眼看去,也是呈辐射状散开。

细小的枝条上,几片绿叶,几朵小花,不像旁边的紫叶李那样,满树满树绽放,或者只是花期有先有后,但也不是布满枝丫的节奏。风吹过来,落满一地芳华,让我不禁幻想着,在某个黄昏,在这紫叶李树下,对酒不觉瞑,落花盈我衣,虽然醉起没溪月,但也有车流,有人流。

念念不忘的,还是那簇拥在小绿叶间的红花。范成大还为垂丝海棠写过一首诗,”春工叶叶与丝丝,怕日嫌风不自持。晓镜为谁妆未办,沁痕犹有泪臙脂。”可我不怎么喜欢,当然,那是范诗人心中的垂丝海棠而已,我不愿像他那样,将垂丝海棠描写得像个新婚后受冷落的闺中怨妇。我一点儿也看不出它的怨在哪儿,也看不出它怕日嫌风不自持的样子。

当风儿吹得满树紫叶李花瓣纷纷飘落时,它可以依然依偎在小小的绿叶里,即便来一场暴风雨,也不见得会风吹雨打去。是的,这些小红花,在枝条上,零零散散地开着,大部分还是花骨朵,还想留着一些念想,让我下次去练瑜伽的路上,再经过这里,那时候,是否满树红花已盛放?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乾坤。它们自有它们的世界,只是我们心里各有乾坤而已。

想想自己,不必为五斗米折腰,不须要弯腰侍权贵,幸也?不幸?连走路都不像匆匆路人的样子,似乎也如这花一样,孑然挺立,独自开放。人有时候,忙的时候想闲,闲的时候又不安心,总觉得,若不能留下只言片语,若不能立下小功微绩,就不甘愿,在这宇宙间,如微粒的星辰一般,一闪而过。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脑海里,不断循环播放着今早上诵读的李白的这两句诗词。诗词读着,读着,愣生生把自己读矫情了,不愿意去工作,不愿意去复习,不愿意去青天揽明月了,是的,当年,一番壮志豪情,如今眨眼,“孤帆远影碧空尽”。

当幼儿园老师邀请家长给孩子们写一些诗篇时,我感觉脑中一片空白,危机感顿起,无从下手,“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从爱上阅读以来,一直没少看书,可真正要用时,却感觉怎么使劲儿,都涌不上泉来。除了一些简单无畏的重叠,似乎真写不出放飞心灵的字句。陡然感觉,这么多年的文学,真是白读了。 若是不再强迫自己去记忆,强迫自己去写作,纵然看再多的书,也对于文辞才思都是于事无补的。

所以,阅读,记忆,行走,写作,一样都不能落下,不想妄论世事人情,那就寄情于这草木山水。今日,便是,垂丝海棠。

愿明日,海棠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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