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朋友开展安全教育、生命教育是十分必要的,因为诸如风火雷电等自然灾害,烧杀抢掠等社会危害,都有可能吞噬人的生命、损害人的健康。
下面仅选取小时候我见过和听说过的几例因玩水溺亡或命悬一线的几个案例:
01小池塘对于幼儿也可能带来灭顶之灾
我们生产队有一个名字叫“椅子湾”,意思是村民农舍的建设呈椅子的形态。比较而言,“椅背”和“椅脚”比较短,而“椅面”比较长。从“椅面”看,又分前湾和后湾。在前湾与后湾之间有三口鱼塘,每口鱼塘面积在600-1200平方米之间,中间有水坝隔开,池塘平时水深在大人的齐腰处,即使梅雨季节,也不会没过大人头顶。
因此,池塘对于成人而言是绝对安全的。但是,对小朋友尤其是幼儿来说就存在巨大的安全隐患。首先,水坝的拐角处有一定高度,一旦滑落,如果没有及时施救,就九死一生。其次,水坝中间部位相对低矮,也没有隔栏,而小朋友玩水往往又不知深浅。第三,大人要参加集体劳作,照顾小朋友往往是大手牵小手,但大孩子往往也比较贪玩。就这样,后湾中有一个钟姓农户家的三个孩子先后在同一个池塘滑入水中被淹死。
又过了差不多十年,前湾一户陈姓人家的儿子尚在年幼,有一天突然失踪,四处寻找而不得。过后,有人提供线索,说在大约什么时候看见过这个孩子在从前湾到后湾的水坝处出现过。于是,派人下水到池塘去摸,还是一无所获。最终,动用生产队的抽水机,把钟姓人家孩子淹死的那口池塘抽干,才发现陈姓人家的儿子也是沉入了这口池塘。
02汛期的东荆河中戏水一个小朋友差一点命丧滔滔河水中
我们生产队的后面,是东荆河,小时候大人常常骗我们小朋友,说这条有百米之宽,平时水深约六米的大河是龙拖出来的。东荆河在我们这里有一个三角形的沙洲,面积估摸着得有二三十亩地,里面种植了水杉、杨树、柳树等树木,也有稻田和鱼池。在不涨水的时候,沙洲要高出水面好几米,我们小朋友常常到那里放牛、砍柴、玩耍、乘凉。
但是,每年6-8月份,往往进入主汛期,本身附近的电排站要往东荆河排水,如果上游再开闸放水,东荆河的水位就会迅速上涨,不仅覆盖整个沙洲,而且进一步直逼大堤的堤面。我们从家里走到大堤,也就三分钟的时间。我还记得很清楚,每到汛期,有关部门就会组织农民参与防汛,三个人一排在大堤的上中下三个部位巡逻,到了晚上,也是提着马灯照样巡视。
有一年6月的一天,我们一帮子男孩子,大的十五六岁,小的十一二岁,不约而同地去东荆河这个沙洲玩水。选取的地点,是沙洲三角形更靠近河道的那个角。在这个地方有一个问题,因为在这个三角形顶端出,筑起了一个比沙洲高出约4米,并与大堤垂直的护堤,在这里玩水,河道中央进入沙洲的水就会在这里形成回旋,然后再进入河道,因此,如果力量不足,就很容易被水冲走。
这个时候的水深已经超过头顶了,水冰冰凉,下水之后就要打几个寒颤。我的力量也不足,一是尽可能不要游太远,另一个就是即使被水冲走,就赶紧抱住沙洲中已经被淹没的大杨树。但是,有一个赵姓小朋友最终没有抱住杨树,眼看就要被冲入越来越急的进入河道中央的路线。这个时候,我哥哥眼疾手快,迅速扑过去,硬是把他扯了回来。否则,小命难保。当天晚上,赵姓小朋友的母亲用大碗装了整整十个鸡蛋送到我家,以感谢我哥哥的救命之恩。
03同龄的小朋友卷入闸底
有一年的盛夏时节,我们一帮小朋友去离村子约有两三公里的“大湖”(湖的名称)和附近的沟沟渠渠抓鱼,估摸着有十几个人。
我们那儿一般一天就吃两顿饭,其中早饭大约是上午的十点钟左右。吃罢早饭,然后集合,大家手里提着赶缯子,背上背着鱼篓子,浩浩荡荡沿着人工开挖的一条沟渠往前走。
我们正赶上比较干旱的时候,沟渠的水位普遍比较低,不用工具,徒手就可以摸到不少鱼。河水降低之后,正值晌午的河水也没有什么凉意,头和脊背露在外面暴晒,时间久了就受不了。这个时候,有人提议到水闸那里去玩水,大家纷纷附议,表示同意。
水闸的作用主要是起调节作用:遇到干旱,就开闸放水,用于灌溉;遇到洪涝灾害,则抽出来,闸门就起封锁作用。我们去的那个地方的水闸比较小,毕竟附近的沟渠蓄水和放水量不大。
等我们赶过去,水闸正在放水。水闸的前面就一个200多平方米的水池,再前面就是一条引渠。引渠附近的水流相对比较温和,但大多数小朋友还是习惯到水池里面玩水。一个是因为场子大,再一个是因为在开闸放水的过程中这里容易形成冲击力,水浪滚滚,也具有挑战性。但是,水池是一个方形,放出的水在前方遇阻后就会返回,产生漩涡。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别姓小朋友不幸被卷入了漩涡,这个时候赶紧施救应该来得及。要施救,如果是直接进入漩涡去拉,那无疑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正确的做法是赶紧把赶缯子的一头递给别姓小朋友,从而拉着赶缯子离开漩涡,但在边上的几个小朋友吓傻了,茫然不知所措,就在这个关键的一刹那愣神了,等醒悟过来,别姓小朋友不见了人影。
知道我们在大呼小叫后,管理水闸的人赶紧关闸,但为时已晚。
04高中同学游泳被冲入长江中心命悬一线
这个故事,我们说过多次了。
就读的高中在长江边上,免不了经常去江边走走看看。有一天,我们四个男同学心血来潮,想到长江游泳,毕竟初中就读过《毛主席畅游长江》的课文,觉得到长江游泳是很勇敢的行为。我们那时候参加高考,必须先通过预考才能取得资格,而我们的游泳是预考之前,也就是5月中下旬。
说干就干。我们也没有游泳衣,也没有救生圈,大约下午三四点钟的光景,我们直奔码头。我们先是在码头井架下玩水,在几艘船之间转来转去。人家管理人员不准我们游泳,要我们赶紧上来。我们想,既然好不容易来了,总得玩一会才上去。
我们试图离岸边更远一点,而且互相斗气式地比着谁更远。这个时候的水温还比较低,容易抽筋,加上玩了一会后体力消耗也比较大,到了离岸边更远的位置就把持不住,因为水流的速度更快、冲击力更大。
张姓同学就这样慢慢体力不支,只能随波逐流,在水流的冲击力下,越来越游向江中心。这个时候,我们就慌了,一方面赶紧回来,另一方面赶紧呼救。张姓同学此时不断被水推到江中心,而且很快被冲到下游。好在他的人还没有沉没。在靠近江中心区有一个大沙洲,沙洲附近的人听到我们的呼救后,迅速予以拦截,张姓同学才得以从鬼门关回来。
这件事不知道怎么传到了学校,我们四个人一回到学校,就被拉到班级作检讨,作保证。我一辈子没有作过检讨或写检讨书,这次是有生以来的唯一一次。当时我们四个人一字排开,站在讲台前面,面对男男女女那么多同学,一个接一个挨着作检讨。我本质上是比较害羞的,大庭广众之下作检讨,简直是如坐针毡。
当然,作检讨事小,没有生命之虞才是“兹事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