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之《回忆摘辣椒》篇

父亲,我的父亲和别人的父亲不一样,至少在我心里是这样认为的。他是我见过所有人当中最最无私的人,他的善良、坚强、不畏困难,耐烦耐劳的内心,带给了我太多太多的正能量。

九十年代的农村,夏天的清晨,没有钢筋混凝土的压抑,也没有汽鸣声的吵扰,只有那丝丝凉凉,干净的不能在干净的空气以及不知名的虫鸣声与鸟叫声,一起一落交织着,奏响了每一个夏的清晨。

朦朦胧胧,睡眼惺惺,我听到父亲的呼唤声,一声一声的闯入了我那还在睡梦中的状态:女呱,女呱,快醒醒,起床了,跟爸爸去北里冲摘辣椒去。

呼唤声唤醒了沉睡的我,我睁了睁刚醒的睡眼,用手揉了揉双眼,让自己更快的脱离刚睡醒的状态,看了看坐在床边的父亲一眼道:爸爸,等我一下,我刷牙换衣服就去。

那个年代的农村,所有的土地不像现在,杂草丛生,而是只要有空地,都种上了各种各类的农作物,每家每户的田地都种满了,没有荒废半点的,近的田地就在家门前后,远的则要走二三里路。刚好我家这块地就是在二三里路远的北里冲里面。

出门时,天空还是微亮的状态,有点昏暗,妈妈和姐姐们还在熟睡中,我和父亲轻轻的带上了门。父亲用扁担挑起两个竹篮子,我则披头散发高兴的屁颠屁颠跟在父亲的后面。

一路穿过村里,大家的门都还是紧闭上的,都没起床。我有点好奇,我问了问父亲:爸,为什么我们要那么早起去地里摘辣椒去,不能八点钟在去吗?你看,别人也都还没起床。父亲不缓不急,用他那温和的声音告诉我说:女呱,你妈妈要务家务和带你们,我们要早点去摘,早上凉快,不晒,等下晚点了会很晒的,再说爸爸等下八点半还要去上班。

北里冲很远,那块辣椒地在北里冲那块山的最底下,有时母亲也会带着我去那块地除草。一路上,我和父亲穿过了长满杂草的小山路。父亲担着篮子,手里拿着从路上捡的一根棍子一边敲打一边走,我则跟在后头。此时,我很庆幸父亲的明智,早上换衣服时,我本来打算穿裙子的,但父亲提醒我穿裤子,幸好穿的是裤子,要不然我的腿肯定会被两边的杂草给刮破。

天空以经大亮了,道路两边的杂草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露珠,个别的露珠偶尔一瞧,好像还会发光。山上的茶油树结满了还未成熟的茶树果实,大的大,小的小,整片山都是。再过几个月,这些大大小小的果实将会成为我们村为数不多的值钱东西------茶油。

我趁着父亲不注意,就蹿到他的前面去了,父亲急忙喊住我,要我走在他的身后,我觉得很奇怪,父亲道:现在是夏季,也是蛇经常出没的季节,爸爸走在前面,拿着棍子敲打,一方面是把露珠拍打掉,另一方面也是怕有蛇,起到把蛇赶走的作用。哦!我明白了,老师讲的打草惊蛇也就是这个意思吧。我听了父亲的话,又继续跟在他的后面前行。

走了几十分钟的山路,目的地终于到达了。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土里的辣椒分为了三种颜色,有绿色的,有酱色的,还有就是最醒目的红色的,一颗颗辣椒树上,全挂满了。父亲把担子放在一边,一个手挽着个篮子,沿着辣椒地边上一棵棵的摘,一边摘一边嘱咐我:女呱,摘红色的,绿色和酱色的不要摘,那还没熟透,不能晒成红干辣椒。我嗯了嗯!父亲继尔又说道:小心点摘,要拿着辣椒根摘下来,别用手扯,扯的话会把树给扯断。还有,千万别把摘过辣椒的手摸眼睛,会辣眼睛的,父亲的话我都记在了心里。我小心翼翼的摘着辣椒,生怕用力把辣椒树扯断了,以免它们不能在长辣椒了。

父亲提着篮子摘的很快,一手摘几个又丢放在篮子里。相比我就比较慢了,我掀起衣服,摘一些包在衣服上,裹不下了又送到父亲的篮子里,一直重复着这样的动作,直到把整片的红辣椒摘完为止。

待太阳的光已照到这片辣椒地时,我们把辣椒也摘完了。大红大红色的,整整两大篮子满满的。此时的父亲,身上常年穿的那件背心,已被忙碌的汗水浸湿透了。但父亲一点儿也不在意,挑起篮子里的辣椒说:女呱,走,不早了,我们回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先前来的时候我竟没有发现,就在那山路旁有一株开着紫色小花的树,在这郁郁郁葱葱的大山中漂亮及了,特别好看。我忍不住的伸出手去,想折几枝带回家。手刚触及到花树枝,又麻又痛的感觉,使我一下哭了出来。走在前面的父亲见状,马上放下了肩上的担子,询问着我怎么了。父亲听了我的陈述后,从嘴巴里吐了点口水在自己手上,拿起我被蛰的手指帮我揉了揉。

原来,自己没有发现,那花树枝上有一条青绿色的虫子,俗称洋揦子,被它蛰一下又痛又麻。父亲帮我把那条虫子给打死了,还帮我折下来几枝紫色的小花。拿着花朵,我开心的连刚才的疼痛都忘记了,一唱一跳着,跟在父亲的身后。此时的阳光已经很大了,一大一小的身影伴着唱跳声,消失在这座大山中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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