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未晞

(中)十八姑娘遮面还羞等新郎

春风吹,春风吹,风儿吹来喜娘娘,喜娘娘,喜娘娘,牵起红绳迎娇娘,迎娇娘,迎娇娘,十八姑娘画红妆,遮面还羞欲说还休等新郎。

墙外儿童嬉戏,唱着歌谣,歌谣儿传了很远很远,很快便传遍了整座大城。

来年春,王溯苍提着礼物神情紧张,登门拜访了李家。

自她年后她感染了风寒,起初也只是小小风寒,大家都并未引起重视,没想到一连多日久病不起,终日卧榻,汤水不断。都怪他自己大意疏忽,才让她久病成疾。想到这王溯苍心口就隐隐作痛。

入门王溯苍先是在大厅拜访了李父,而后急忙赶到李未晞闺房,快步来到房前,只见房门紧闭,屋里隐隐约约传过来细小的咳嗽声,王溯苍心神不宁,踉跄开口,“晞儿,我来了,你开门。”话落伸出颤抖的手敲打着木门。可是里面始终未有下文,过后王溯苍又拍打着门,“晞儿,是我,你开门让我瞧一瞧你!”回应他的只是一遍寂静。

王溯苍两眼无神,盯着木门,半响,只听嘎吱一想,门开了,有人从门里探出一只脚。王溯苍大步向前跨过,期望着门里的佳人。“公子留步!”侍女挡住了想要进房的王溯苍。

“小姐说,劳烦公子一直挂念,如今患病在身,不便见公子,望公子莫来叨扰,便以感激不尽,也望公子当勤勉自励,切勿失了前程。”侍女话落,王溯苍嘴角未动,似乎还有话未讲,侍女不急不缓递给他一封红笺。

“小姐说这里面有公子所有想要问她的话也包括了她对公子的话。”

王溯苍迫不及待的接过信封,字是娟娟小字,一字一字阅读着,这是她的字?是她的字啊!

王溯苍捂着心口,这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撕扯开来,眉头紧蹙,面色发冷。

侍女望着王溯苍,这,怕是要了他的命啊!

王溯苍在李未晞的门口站了很久,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出来的,一闭眼就是一天,一睁眼又是一天。王家大大小小急坏了,王溯苍从李家出来,便一直不讲话,饭也不吃,已经连续四天了,整日躺在床上,目光呆滞,谁叫也像没有听到。王父请遍了全城大夫,都说无大碍,只是急火攻心。

外面都传王溯苍得了失心疯,没得治。

王母大骂庸医,整日以泪洗面,不得清宁。第五日,随着赵齐光的到访,王溯苍竟开始吃饭,在床上养了几日便开始下地走动,习字温书一样也不落下,闲时作画饮酒除了不讲话,不言笑,其他都无异。

“公子,吃饭。”书童将饭递到他面前,王溯苍面无表情端起饭慢条斯理的吃着。书童望着眼前的王溯苍,鼻头一酸,公子还是公子,可是以前的公子却回不来了。

过了两个月,王家收到了李家都捎来退婚书,与王溯苍讲了,以为他总该会有点反应,只是王溯苍抬了一下头,看了一下退婚书,便有低下头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只是手指下意识的去触碰了一下腰间的香包。

再过两月他便要去参考了,此次一去,必要高中。

经远堂

“公子,这是新进的药材,这些是账单。”伍叔将账单递到赵齐光手里。赵齐光接过账单,认真的翻看起来,如今阿爹出门进货,家中的大小事宜都交于他打理。好在平日有学习这些事情,只要心细倒也不难。

“这些我都已看过,伍叔你做事我很放心。”赵齐光看完后合上账单,微笑的望着中年男子。伍叔和阿爹年纪相差不大,年轻时便他们家做工,是阿爹非常信任的人。

伍叔眼角的纹路渐深,目光缓慢带着柔光“前些日子天气很好,我将存放在仓库的药材拿出来晒晒,发现有一些草药已有些生虫。”

“哦?”

“后面翻看记录那些生虫的药材是前几年采栽而来的,因为不常用便搁置在角落,落了灰尘,加上角落阴暗,才生了虫。”

“原是这样,伍叔你就把这些药材全部处理掉吧。”

“好。”伍叔应了声。

“最近店内的收入如何?”

“都还不错,做堂的李大夫和刘大夫医术精湛,来看病的人自然济济,不过欧阳医师最近似乎有些力不从心。”

“欧阳!我知道了。伍叔,好像过几天快到初一了吧。”

“是的公子。开粥厂的事我已经在着手准备了。”

赵齐光满意的点了点头,思虑片刻,又道“若是可以,初一那天到是可以让我们经远堂三位大夫免费坐诊,现在开春了,天气渐暖,但是也是风寒易染之际。”

“好。”伍叔看着自家公子,不知不觉竟长成了少年郎,行为处事落落大方,目光且长,心存善念,再也不是躲在他身后怕老爷训戒的孩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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