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的生母是谁?
一代词人李清照的父亲是李格非,母亲一直有争论。经今人考证,认定有两位,一位是宰相王珪(1019-1085)的大女儿,一位是状元王拱辰(1012--1085)的长孙女。《宋史》载:“李格非,字文叔,济南人。其幼时,俊警异甚……遂登进士第。调冀州司户参军,试学官,为郓州教授。郡守以其贫,欲使兼他官,谢不可。入补太学录,再转博士,以文章受知于苏轼……妻王氏,拱辰孙女,亦善文。女清照,诗文尤称于时,嫁赵挺之之子明诚,自号易安居士。”
王拱辰19岁考中状元,元丰八年(1085)七月去世时,其墓志载有子孙及婚配情况,但未记孙女嫁给谁,似乎与《宋史》所载有矛盾。王拱辰的妻子元祐八年(1093)去世,王妻墓志对三个孙女的记载为:“长适左奉议郎、校对秘书省黄本书籍李格非,二人在室。” 此与2001年在济南出土的《贺仅墓志》碑所署“左奉议郎、校对秘书省黄本书籍李格非(1093年)撰”的记载完全相合。由此可证李格非的妻子为王拱辰孙女无误。
王拱辰墓志中没有李格非的记载,意味着直到1085年他去世时,李格非与状元府王氏没有联姻。推算下来,李格非娶这位妻子的时间应在1086到1092年之间。由“二人在室”看,王氏当时的另外两个孙女尚幼,推测其长孙女出嫁时间或在1089到1092年间。而元祐四年(1089)李格非在京城得新居“有竹堂”,两者情况有某种吻合。李清照元丰七年(1084)出生,这个时间点,王拱辰长孙女还未嫁给李格非,基本排除了其为李清照生母的可能性。
宋代政坛另有一个王氏家族,出过王准、王珪父子宰相。据《王文恭公珪神道碑》载,王珪亦逝于元丰八年(1085),有女四人,“长适郓州教授李格非,早卒,次适前权太常博士闾丘吁,次许嫁前进士郑居中,并封蓬莱县君,次尚幼。”李格非为郓州教授约在1082到1085年。由此可知,王珪女儿是李格非更早的妻子,学界多认为她是李清照的生母,生下李清照不久就去世了,因为这是唯一“合理”的推论。
然而,这个推论颇可置疑。问题在于,王珪女儿早卒,会有多早呢?她又是什么时间与李格非成亲的呢?有人认为,李格非娶妻王珪女儿是在担任郓州教授期间,这是严重的误读,郓州教授只是王珪去世时李格非的最终官职,正如王薛氏去世时李的最终官职是左奉议郎、校对秘书省黄本书籍一样。
北宋京城(今开封)有榜下择婿的风俗,榜下择婿亦称“脔婿”,唐代已有此风,至宋尤盛,脔有独自享用侵占的意思。“脔婿”者尽为高官显贵,包括富豪,被脔者都是新榜进士。欧阳修考中进士,就被朝廷的一位资深官员“脔婿”。
李格非少有才名,“俊警异甚”,熙宁九年(1076)中进士后也入彀官家。该年恰逢王珪由副宰相升任正宰相,春风得意,他要来“脔婿”,而且是为自己的长女择婿,得有多重视可想而知,李格非作为一个没有官方背景的普通士子,很难不从。这段姻缘大约缔结于1076年下半年。但种种迹象表明,王珪女儿未必是李清照的生母。
一、王珪女儿为什么不是李清照的生母
首先看她成为李清照生母的概率。自1076至1085年,共9年时间,这期间王珪女儿肯定死了。如果这个时间均分9段,王氏死于最后2年的概率为22.22%,死于前7年的概率为77.77%。而她有机会生下李清照,还要减掉一年,只有12.5%的可能性,这八分之一的可能性如被推定为事实,十分勉强,是一个危险的判断。
再看“早卒”概念。“早卒”在墓志和族谱中的含义是未成年,或者未婚配而死,和“幼殇”近似。曾巩墓志铭说到两个女儿时,是“二女早卒”,没有婚配。“早卒”常常还隐藏着另外一个含义,就是没有子嗣。它可能意味着王珪女儿与李格非结婚后很快就死掉了,没来得及生下一男半女。
苏轼《滕甫墓志铭》记载了滕甫的五个女儿:“长适朝请郎知楚州何洵直,次适宣德郎秘书省正字王炳,早卒,次适宣德郎太学博士王涣之,次复适王炳……”墓志虽没有明言滕甫次女的死亡时间,但从其四女再次出嫁同一个人来看,或两三年就死掉了。宰相王珪的三女儿如果不是已许嫁郑居中(许嫁是预订的意思,或因这位女儿很小,但也反映了宰相的强势),也有可能复适李格非。
既是“早卒”,就不是“晚卒”,自1076至1084年的8年间,王珪女儿死于1080年之前的可能性更大。如果她和李格非生活了七八年,甚至生下李清照后再死,似乎算不上“早卒”。欧阳修的妻子胥氏,就是结婚不久病亡的。当然,王珪墓志称其“早卒”,也可以勉强理解为仅仅是死于王珪之前,但真的很勉强。
三看王珪女儿的死因。人们并不知道王珪女儿的死因,新婚之妇死亡,最容易联想到的是头胎难产而死,毕竟那时的生产死亡率较高。王拱辰墓志载,“女八人,在室而卒者三人,嫁朝议大夫程嗣恭、朝奉郎任公裕、孙亚卿而卒者三人,今二,长适节度推官石宗彝、次适宣德郎吕希亚。” 王拱辰女儿的死亡率极高,其中三个出嫁后不久就死掉了。寇准墓志铭记载了四个女儿:“长适枢密使尚书吏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王曙,次适太府卿毕庆长,次又为毕氏继室……”寇准次女与滕甫女儿的情况极其相似。宋代名臣济南人范讽的小女儿生了三子六女,其中,次、五、六女均是出嫁后“早卒”。可以说,出嫁后“早卒”很常见。
二、李格非初入仕途的窘迫说明了什么?
先看李格非中进士后的履历。《宋史》说他“调冀州司户参军,试学官,为郓州教授”。没有在京城任职的迹象。赵挺之为宰相,“炙手可热心可寒”;秦桧当宰相,“亲姻扳援以进”。而王珪为宰相,李格非没有一点这样的“幸运”,似乎白当了一回宰相女婿。
王珪的三女婿郑居中和孙女婿秦桧都是宰相,另一个孙女婿孟忠厚位近宰相。从某种意义上说,如果发展势头顺利,李格非和郑居中、秦桧一样,有机会凭借科举出身和王宰相的家族影响,逐步走向权力高峰,甚至当上宰相。然而李格非最高官职为礼部员外郎,仕途起点没有得到任何关照的迹象,中进士后在地方上辗转任些小吏。直到1086年,宰相岳父都死了,才回京入补太学录,没有和新婚妻子在京城过几天好日子的意思,宰相的权势声威似乎没起到任何作用。
再看李格非的经济状况。《宋史》说他“调冀州司户参军……郡守以其贫,欲使兼他官,谢不可。”按说李格非有幸成为宰相女婿,运气超越了大多数同科进士,就差成为驸马爷了,他会有多穷呢?能有多穷呢?何至于需要郡守的可怜,自然会让女婿合理合法地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兼他官虽可拿双薪,但宰相之家都是富贵之家,仅仆人就有上百,宰相女婿似不至于沦落到这步天地。
三看李格非的个人感慨。1089年,晁补之撰《有竹堂记》,引用了李格非本人的一段话:“夫物安知其贵贱之所常在?玉之美,而蓝田以抵,鹊沉为美木,而交趾以为盘食彘。白鹇锦雉, 山中以醢腊, 而贵人以百金致。茗以为粥,而胡人以为佩。夫物固有以多为贱而以少为贵者。今夫王城之广大,九涂四达,三门十二百坊之棋置,上自王侯,至于百姓庶民,宫接而垣比,车马之所腾藉,人气之所蒸渍,嚣尘百里,欲求尺寸之地以休佚而莫之致。而贫者置圊无所, 况于其他哉?然则环堵不容丈,而有竹如吾堂者不知能几人也……”
这段话大意是说事物的高低贵贱没有一定之规,只看处在什么位置上,都城汴梁那么广阔繁华,并非人人都能得尝所愿,如果身为小民百姓,连安置厕所的地方都没有。李格非中进士十年来,既领略过上层社会的豪门奢华,也深切地了解下层小民的疾苦,个中冷暖,体悟尤深。他的看似心满意足的表达中夹杂着与宰相女儿离合梦幻的人生感触,其个人命运也像过山车一般,大起大落,如过眼烟云。
三、李清照与秦桧当无姻亲关系
首先看李清照与娘家人的瓜葛。李清照身处两个政治家族中心,无论是娘家还是婆家都有宰相背景,娘家尤甚,而且势力一直延续到李清照的晚年。然而各种资料显示,李清照与娘家的亲族几乎没有任何瓜葛。李清照从未提起自己母亲(宰相女儿)的情况,也没有幼年失母的意思。李清照结婚前在京城和济南的交往限于父亲的朋友张文潜、晁补之(1093-1094年为齐州太守),未见与显赫的娘家亲人有交往的经历。宰相王珪有五儿四女,孙子辈的人更多,如果算上其父王准的子孙后代就更多了,别的不说,王准的九个孙女婿余中、马玿、李格非、闾邱吁、郑居中、许光疑、张焘、高旦、邓洵仁等都是进士,属“华宗盛族”,理论上都是李清照的娘家人,而且邓洵仁与李格非为进士同年,亲上加亲。
(李清照图片来源于网络)
郑居中两度任宰相,和权相蔡京有过多次交锋,“子修年、亿年,皆至侍从”,郑居中死后谥文正,是非常有地位的人。孟忠厚封信安郡王,开府仪同三司,从一品。他曾捧着隆祐太后的圣旨,迎接康王赵构即皇帝位,有拥立之功,虽非宰相,“如宰执例。及卒,三子皆除直秘阁,亲属六人各进以一官。”秦桧的地位就更不用说了,呼风唤雨,位极人臣。这些重量级人物和他们的子孙亲人,未见与李清照打交道的影子。
其次看李清照遇到难题时依靠谁。这或许最能说明问题。建炎三年(1129)赵明诚死后,御医王继先来敲诈,要用区区300两黄金买断李清照家所有的珍贵文物金石书画。这个大难题,依靠兵部尚书谢克家解决了,谢克家与赵明诚是姨表兄弟。绍兴二年(1132)李清照与二婚的张汝舟诉讼离婚,面临两年牢狱之灾。这个大难题,依靠兵部侍郎綦崇礼解决了,綦崇礼是赵明诚的远亲。他们都是婆家人,况且,李清照的宰相公爹包括太守丈夫早已亡故,而势力繁盛的娘家亲人就这么袖手旁观吗。
李清照南渡逃难,特别是丈夫赵明诚去世后,自己孤身一人带着从青州运来的众多书册文物辗转越州、明州、奉化、宁海、台州、温州,后来又避难金华,急需援手。据陶然先生的梳理,李清照找过自己的弟弟李迒,找过赵明诚的朋友和属下,找过李格非好友晁补之的儿子。陶然分析,李清照曾有投奔均在江西任职的两位娘家舅舅王仲山、王仲嶷和婆家妹夫李擢的意思,当时王仲山知抚州,王仲嶷知袁州,李擢从卫隆祐太后在洪州(南昌)。后来这三人都有投降金兵、弃城逃跑的劣迹,为时人唾弃。陶然认为,李清照在《金石录后序》中没有提及两个舅舅,是“为亲者讳”。但是,她明确提到了赵明诚的“妹婿”,并未为亲者讳,还把部分行李书册送往李擢处暂存,后没入战火。
事实上,李擢从卫在洪州时,孟忠厚作为太后的哥哥,“奉太后幸南昌”,同在承担保卫太后之责。李清照既然能找“妹婿”李擢,为什么不找同在洪州(南昌)的“表妹婿”孟忠厚呢?他的地位不是更高吗?这或许暗示,李清照根本就没有投奔两位”舅舅“的打算,她的目标只是李擢。等李清照随朝廷在临安逐渐安定下来之后,依然没有与娘家人联系的任何迹象。
三看秦桧家人对李清照的态度。李清照可知的与“娘家人”唯一的一次接触,是宋人周密的一段记载:“李易安绍兴癸亥(1143年)在行都,有亲联为内命妇者,因端午进帖子……时秦楚材(秦桧哥哥,名梓)在翰苑,恶之,止。赐金帛而罢。” 李清照参加这种官方活动应不只一两次,或以王珪宰相家族晚辈的身份,或以赵明诚妻子的身份,毕竟赵明诚做过朝廷的多任知州,李清照属“命妇”无疑。但秦梓为什么这么厌恶李清照呢?有学者认为是秦梓痛恨綦崇礼而迁怒李清照的泄愤与报复,因为綦崇礼一直与秦桧针锋相对,势不两立,而他又搭救了李清照。这个理由逻辑上成立,大方向没有问题。但情感上还是不太贴切,因为秦梓表现出来的更多的是“厌恶”而不是“愤怒”。
之所以如此,一个重要原因或是李清照和郑居中、秦桧、孟忠厚这些娘家人根本就没有任何血亲关系,李清照只是名义上的王珪外孙女,秦梓非常清楚地知道李清照没有哪怕一点点王宰相的血统,他觉得李清照就是来蹭热点的,是冒牌货,没资格滥竽充数。当然,秦梓厌恶李清照的另一个原因或是她有二次嫁人的“污点”。
假设秦桧真是李清照的表妹夫,作为表妹夫的哥哥,是不是多少应当放一点尊重呢,毕竟他与秦桧还有不同,就亲戚关系而言相对隔着一层。何况,此时的李清照年事已高,对秦家构不成任何威胁,秦梓完全没有必要对这个“表姐”横眉冷对,这么反感。
四、李清照或是历城(历下)人
真实的情景或许是这样:王珪女儿与李格非结婚后不久去世,作为宰相的掌上明珠,不论是不是李格非的缘故,王宰相都可以迁怒于他,将其赶出京城,不管不顾,眼不见而心不烦。这也是《宋史》说李格非“调”冀州司户参军的原因,调之前显然已有官职。如果是从京城外放,如果有王宰相的背景,如果是重点培养下基层锻炼,是不是要擢拔一下,再加上后续关照呢?
假设此时宰相女儿已死,升职的逻辑就不存在了,不降职就算对得起你。李格非的这段金玉良缘属昙花一现,旋生旋灭,有等于没有。无奈之下,李格非依然恃才傲物,不因自己的贫穷落魄而接受郡守兼职拿双薪的好意,“谢不可”应是这样来的,其展示的不见得是人品的格调高,而是“仇恨”的力量大。
王珪女儿是李格非的妻子,但不是李清照的生母。如果此说成立,李清照的生母会是谁呢?她或许是位济南人,或章丘或历城(历下),似是李格非考中进士前在家乡的“原配”。李格非约生于1049年,中进士时已28岁,已婚配的可能性极大。宋代的结婚年龄虽不千篇一律,但结婚早的常见,赵明诚娶妻李清照时21岁,苏轼苏辙兄弟18岁和16岁就结婚了,王安石结婚也只有20岁。
李格非的“初婚”时间于史无载。济南出土的《贺仅墓志》碑为李格非、李辟非兄弟撰书。墓志开篇即说:“中散大夫贺公既卜葬,其子使来请曰:‘吾先君在里闬,于子兄弟为最敬且亲,子宜为吾先君之铭。’格非幸得拜中散公,于今二十年……”该墓志作于元祐八年(1093),前推20年为1073年,此时正是曾巩治理齐州大见成效的一年,李格非在“里闬”与贺仅结识。这个“里闬”是指哪里呢?贺仅“世为齐州临邑人”“以疾卒于家”,最后选择埋葬“历城县之西南奉高乡黄台里”。从前后文意看,贺仅应该死在历下城,这个“里闬”亦当为历下城,两家曾是邻居的意思。从贺仅没有归葬祖籍临邑看,他或有占籍历城的行为。这意味着李格非兄弟在1073年前,已离开章丘胡山,在历下定居了。此时李格非已结婚的可能性极大,其“作《历下水记》,叙述甚详,文体有法”,一定对历下城有过从容的考察。
如果李格非中进士时没有坚定地拒绝宰相“脔婿”,而又不想或不敢休妻,其应对“脔婿”最可能的选择是“一妻一妾”,或把原配放在家乡,新妇娶在京城。苏轼与李文叔札有“闻公数日不安,既为忧悬,又恐甲嫂见骂牵率冲冒之过,闻已渐安,不胜喜慰”句。“甲嫂“或与当时的”甲族“”右族“的说法近似,表明其来自豪族之妻,或为长嫂、正妻?苏轼的这段话作于黄州(1080年2月--1084年4月)贬谪时期,表明李格非的家庭时常发生激烈的矛盾,当与某位妻子有关,既有“甲嫂”,或有“乙嫂”?“丙嫂”?有没有可能是妻与妾的矛盾,已不得而知。但李格非中进士联姻王氏后,很可能存在正妻与非正妻的尖锐矛盾,甚至是两位正妻的激烈斗争。宰相女儿下嫁李格非,自然不能吃亏,原配据理力争,也不甘心俯首。
齐州向来民风强悍,苏辙曾作诗比较陈州与齐州的差别,“陈风清静眠真足,齐俗强梁懒不容”。李清照出道之初,表现出一股冲天豪情,直接与父辈和诗,写下《浯溪中兴颂诗和张文潜》。父亲被打成元祐党籍,李清照毫无畏惧地向公爹上书,甚至指责公爹无情,显然遗传了“强梁”的基因。而“浓睡不消残酒”“沉醉不知归路”,都暗示李清照娘家的富裕,和对少年李清照的放任。
现有多条证据表明,李格非为章丘人。但为什么长期以来,世人都把李清照当成历城人呢?甚至说她家住柳絮泉边。郭沫若曾题联“大明湖畔,趵突泉边,故居在垂杨深处;漱玉集中,金石录里,文采有后主遗风”。郭老是能考证甲骨文的大家,他默认李清照是历城人,或不全与《历城县志》载其为历城人有关,应与其真实地在历城生活过有关,与李清照的生母在历城,并在历下古城将李清照带大有某种影响和渊源。
宋代齐州经济非常发达,中国历史博物馆珍藏的世界最早的实物广告商标“济南刘家功夫针铺”铜版就是明证,1984年济南六里山出土的《傅肇墓志铭》载,傅肇(1076-1135)“公始娶李氏,次娶刘氏,皆闻人右族之女。”,可知刘、李二姓为历城大姓,据新编《济南通史》宋金元卷分析,历下城当时有四五万人的样子,李清照生来衣食无忧必然有是原因的,或源于李格非的原配妻子为富家女,也说不定就是姓刘。
李清照诗词中明确提到家乡的名物有一个“溪亭”,溪亭见于历城,不见于章丘。“常记溪亭日暮”,说明对其印象特别深刻,不是偶尔到访,生活过的痕迹明显。宋代济南确实有溪亭,苏辙任济南掌书记时,有《题徐正权秀才城西溪亭》诗可证。晚年的李清照自订文集为《漱玉词》,或与其早年的家乡生活有关。晁端礼1094年在齐州作《满庭芳》,有“北渚澄蓝,南山凝翠……好是飞泉漱玉”句。这里的“飞泉漱玉”可能特指漱玉泉。金代《名泉碑》已有漱玉泉名,在金线泉南,而柳絮泉在金线泉东,推测宋代已有该泉。
李清照生母不是王珪之女,也不是王拱辰孙女,其生母为李格非“原配”之女,包括其母为历下之人只是一种蠡测,尚有众多未知的可能性,李格非的墓葬“独于山谷”,隐而不彰,李格非的诗文宋已散佚,硕果鲜存,期待将来的文物考古和历史文献能有新发现。
张 俭